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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的人來人往,這家酒樓里的客人要少上許多,一層還有好幾桌空著,樓里客人們的衣著氣度也要比外面的那些高上幾個層次。顧寒昭看了眼實木牌匾上龍飛鳳舞的春日樓三個字率先走了進去,在門口迎客的店小二極有眼色,一見顧寒昭衣著不凡便笑瞇瞇地迎了上去。“公子?!钡晷《笄谏锨?,顧冉升見顧寒昭沒有接話的興趣,開口道:“叫爺,要一間雅間?!?/br>“是,是,這位爺,最近客人多,雅間已經沒有了,不過我們這里有雅座?!?/br>顧冉升聞言,掃興地撇了撇嘴,顧寒昭掃了他一眼,他立馬又恢復如初,顧寒昭見他老實下來,對店小二道:“雅座就好,安排個窗邊的位子。”“好咧,請您跟我上二樓?!钡晷《I著兩人上樓,坐在二樓靠窗的一個位子,說是雅座,其實只是與其他位子隔了個屏風,隔絕了外面的視線。顧寒昭的容貌承襲自盧氏,雙目燦若星子,但微微揚起的眉卻充滿英氣,再加上自沙場生死之間帶下來的凌冽氣質讓人往往忽視他過于精致的眉眼而只關注他不自覺散發出的戾氣。店小二送上一壺碧螺春,顧冉升殷勤地倒了一杯放在顧寒昭眼前,臉上帶著討好。“坐吧?!鳖櫤衙蛄艘豢?,雖然他的容貌偏于文弱,但這幾年的邊關生活早已讓他習慣了西北苦寒,這茶在他口中自然不如燒刀子帶勁。“上幾道你們這里的特色菜?!鳖櫲缴孀约覡旈_口,順手接過去而復返的店小二手中的糕點,兩只做成桃花瓣狀的小碟,一碟上面碼著精致的奶白色糕點,糕點上還用桃花瓣點綴,讓人食欲大開,另一只碟上則放著果脯。只是可惜,在邊關生活多年的兩人對這些精致的糕點都沒什么興趣,顧寒昭嘗了一口點心便放在一邊,這味道太過甜膩,他并不喜歡,果脯的味道倒是不錯。“兩位要酒嗎?我們春日樓釀的桃花酒可是白帝聞名的?!币姷晷《扑],顧寒昭便點頭要了一壺。顧冉升一口一塊糕點,幾口就將糕點吃完,顧寒昭則專注地望著樓下來來往往的人群,用食指無意識的撫摸著杯沿,似乎要在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找出那人來。只是等菜都上齊了,他還是沒發現自己想見的那個人,輕嘆口氣,自己還是太cao之過急了,反正已經到了白帝,也沒必要焦急,今生自己絕對不會再讓那人離開自己。店小二總共上了四道菜,兩葷一素還有一份湯一壺桃花酒,都不是多名貴的菜肴但卻勝在精致,別有一番滋味。顧寒昭給自己倒了一杯桃花酒,桃粉色的酒注入白瓷杯里,仿佛能聞到撲鼻而來的桃花香氣,嘗了一口,這酒甘醇,帶著果香,味道并不十分濃烈,后勁卻不小。“這酒倒是不錯?!鳖櫲缴娮约覡斖瞥纾灿懸艘槐认?,喝罷還砸吧砸吧嘴巴,似乎意猶未盡。顧寒昭見他這番動作,搖頭輕笑,將一壺酒都推到他跟前,“你都喝了吧。”顧寒昭倒不擔心顧冉升喝醉,他們的酒量都是在邊關練出來的,對普通人來說這酒后勁是大了些,但對于需要喝烈酒取暖的顧家軍來說這一壺酒和一壺白水沒什么區別。“多謝爺!”顧冉升也不客氣,連喝了三杯才停下。若是別家的公子少爺碰到這樣的仆人肯定要打一頓板子立立規矩,鎮淵侯府卻不。鎮淵侯府雖在都城,顧家人卻常年駐守在南澤與北淵的交界處。此地民風彪悍,就連女子也大多性情豪爽,騎馬打獵不在話下,所以導致侯府中盧氏身邊伺候的丫鬟也會幾招,與江南大門不邁二門不出的閨閣女子大相徑庭。況且鎮淵侯府歷來是武人當家,自然就沒有大戶人家的百般規矩,對家人的約束也要少些,不過就算沒有這諸多約束,鎮淵侯府的仆人也都是忠心耿耿的,他上輩子流放時,顧冉升對他的忠心就可見一斑,所以這輩子才會對他們如此放心。“爺,你看那是什么?”顧冉升雙頰塞得鼓鼓的,指著春日樓門口剛立起的白帆問道。只見白帆上濃墨重彩地寫著幾個大字,白帆下則聚集著一群吵吵嚷嚷的文人。顧寒昭沒什么興趣,搖頭示意自己不知,只是等帆下的人越聚越多時他才不悅地皺起眉頭,川流不息的人群擋住了他的視線,讓他無法繼續在人群中搜尋那人。“小二,來!”顧冉升招來店小二,指了指春日樓門下的盛況,問道:“這些人在干么呢?”“兩位不是本地人吧?!钡晷《Φ?,為兩人解惑:“白帝詩鑒可不是人人都能去的,只有拿到詩鑒請柬的人才能參加,只是這僧多粥少,詩鑒的請柬總共就只有一百來張,且早就分發給各地聞名的大才子了?!?/br>店小二一頓,復又說道:“沒有請柬的才子們為了這場盛宴從四面八方趕來,我們春日樓為了每年都會遠道而來的才子們不白跑一趟,特地向主辦的書院討了十張請柬,為的就是那些名聲不顯,卻有大才的才子們。各位才子大顯神通,憑才取勝,而且只要拿到我們春日樓發出去的帖子,我們就會為他們準備一席春日宴,還有我們老板珍藏的五十年桃花酒。”說完,指了指樓下,道:“現在各位才子正在大顯神通呢?!?/br>店小二說完,顧冉升在顧寒昭的示意下給了他一塊碎銀,店小二見動動嘴皮子就白得一塊銀子,道了謝,歡天喜地地下去了。“這些文人就是喜歡這些。”顧冉升嘟囔道,但眼睛卻不舍得移開,顯然很有興趣。“吃完再去看?!鳖櫤亚昧饲妙櫲缴哪X袋,無奈道,顧冉升見自家爺答應,吃得更歡了。☆、第四章二人飯畢經過白帆,顧冉升憑借靈活的身手開道,硬是帶著自家爺擠進了圍了好幾圈的人群。只見被圍在中間的春日樓掌柜左手拿著一幅月下獨酌圖,右手舉著一幅寒江獨釣圖,大聲道:“還望各位品評一二?!?/br>顧寒昭見此,忍不住搖頭,他雖不擅此道,但盧家畢竟是白帝聞名的大家,母親出嫁前也是白帝聞名的才女,他多少受到過一些熏陶,這兩幅畫實在一般,筆法匠氣太重,意境全無,只重技巧而無視意蘊。“噗!”顧寒昭的興趣在看見這兩幅畫時便消散地無影無蹤,正準備離開,就聽人群中傳來一聲清脆的笑聲,“就這樣的畫也好意思拿出來,不怕被笑掉大牙?!背雎暤氖莻€十六七歲的小丫頭,看樣子應該是大戶人家的丫鬟,她的聲音悅耳,說出來的話卻讓人不悅。“哪來的丫頭,懂不懂規矩。”先不滿的是寒江獨釣圖的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