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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最熟悉他們的人。可是,何沉夢的話說得有道理。當(dāng)著師尊的面,師尊不可能視而不見。就算師尊視而不見,何沉夢又怎么敢?他又有什么能力能做到這些?除非師尊幫他,可,師尊怎么可能幫他?事情又回到了當(dāng)初晏小瓷失蹤的那個疑點(diǎn),所有的疑問都指向殿門后那個男人。蕭問水不可能無憑無據(jù)懷疑那個人。他斂了神情,再次變得平和淡然:“師侄說的是,是我想差了。”云非貍扶額懊惱:“你們真是添亂。現(xiàn)在不是已經(jīng)很清楚是妖魔搞鬼嗎?肯定是想要我們懷疑大師兄,孤立大師兄,他們好趁機(jī)去奪刀。動機(jī)、邏輯都有了。走走走,跟我出去抓幾個妖魔,問問就知道了。”何沉夢點(diǎn)頭:“師叔稍等,我安排幾個師兄弟守護(hù)好其他弟子。”云非貍搖頭:“不用了,我跟大師兄去就行,你親自守護(hù)好五蘊(yùn)宗。我們?nèi)トゾ突亍4髱熜肿吡恕!?/br>蕭問水的目光從那扇緊閉無聲的殿門收回,和何沉夢冷靜的目光交錯而過,雙方都沒有太停留。云非貍和蕭問水拾階向宗門外走去,很快就走出視野范圍。背對著他們的何沉夢眉宇微揚(yáng),冷靜沉著的臉上隱隱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波動。他的目光微轉(zhuǎn),看向蕭問水走之前注視的殿門。那神情,既不沉穩(wěn),也不內(nèi)斂,像一棵挺拔銳利的杉樹在風(fēng)里駐扎。作者有話要說: 何沉夢:很好,該走的都走了。晏小瓷:你說誰?葉安:你說誰?何沉夢:……我沒說(安靜如雞)蕭問水:你想干什么?何沉夢:你說呢?第179章聽說你,要?dú)⑽易C道?28緊閉的殿門被緩緩?fù)崎_,發(fā)出吱呀一聲。走進(jìn)來人,腳步不徐不緩,透著一股平靜耐心的沉著冷靜。那沉著卻并不平和,反而隱隱的銳利逼人。腳步聲的主人走入這里,就像漫步在自家后花園里似的隨意。殿門在他進(jìn)來后就關(guān)上了,阻隔了光線的殿內(nèi)并不暗沉,只是一眼就見到室內(nèi)一圈的清泉墨池,顯得忽然一暗。池底像是浮雕一般的符文,正正方方的布置在殿內(nèi),月光一樣的泉水流淌在其上,恍惚看去就如一方硯池。池中肆意開著一片墨荷,卻當(dāng)真如水墨畫出來似得漆黑。仿佛九天之上的仙君吹了一口仙氣,讓這墨荷從畫上走下來了。墨池、墨荷、泉水,圍繞一圈,幾乎占據(jù)整個殿內(nèi)。正中間留白的區(qū)域放著一張白玉床榻,一個青衣白發(fā)的男人半闔著眼,無欲無情的坐在上面,安然自若的打坐修行。寂靜安寧,仿佛要到地老天荒。那個人的容貌氣韻,卻比圍繞他的這些奇異的景色,更像一副驚世絕倫的畫卷。來人頓了頓,似乎也為這副畫卷贊嘆失神,隨即便徑直走了過來。走到墨池的邊沿,他也沒有止步,而是視而不見的踩了上去。那脆弱的水波、墨色的荷葉,卻一動不動,任憑他如履平地的踏過去。何沉夢站在那個男人的面前,因這過近的距離,理所當(dāng)然地垂眸俯視。何沉夢站得筆直,他向來脊背挺直,如同松柏,挺拔不屈,光看背影就叫人覺得是個極為不凡的人。跟他臉上的神情截然不同,沉穩(wěn)謹(jǐn)慎又謙和沉默,跟他師父如出一轍。此刻,他臉上的神情也很耐心冷靜,卻沒有了那股特意克制鋒芒銳氣的平庸。何沉夢一眨不眨的看著那張臉,臉上神情卻冷靜隨意:“那個人也像你這個樣子嗎?”打坐的男人微微睜開眼睛,卻還是垂眸不動,并不看他。何沉夢也不在意,繼續(xù)道:“本來還擔(dān)心你騙不過師伯他們,被當(dāng)場拆穿,想了很多補(bǔ)救辦法。沒想到問題卻是出在別處。畢竟我沒有見過那個人,從一開始見到的就是畫像。”何沉夢嘆口氣,神情和語氣卻并不像他嘆息的那樣在意:“晏師伯不止一次說,她畫得并不好。晏師伯從來不是個謙虛的人,沒想到這件事上卻謙虛至此,叫我白擔(dān)心一場。你只不過是那個人的一副畫像成妖,晏小瓷看一眼就跪了下去。連我當(dāng)時都驚訝了,若不是看到劫云不對,差點(diǎn)以為歪打正著,真的師祖這一天真的出關(guān)回來了。”何沉夢俯身低頭,冷靜認(rèn)真的描摹著這張臉:“畫像就已經(jīng)是這樣了,他真人我實(shí)在想不出來。你是他的畫中人,你能不能告訴我,他是個什么樣的人?”清醒理智的面容一瞬間的失神,他下意識的想伸手觸碰。那個闔眼不語的畫妖卻微微抬眼瞥來,那只手就無論如何也伸不出去了。即便知道面前這個畫妖成妖不過百年之內(nèi),本體更只是一副畫罷了,一副水墨符篆陣法就可以克住他,圈禁不動。但他的氣質(zhì)太冷,只是這么看一眼,就叫人動彈不得。不由想起劫云下他徐徐走來那一幕,也只是淡淡一抬眼,五蘊(yùn)宗所有人就情不自禁跪下。何沉夢不由自主退后幾步,將將擺脫那種鋒芒在背的壓抑感。感受到自己被威懾的懼意,何沉夢并沒有生氣反而淡淡的笑了笑。畫妖只是繼承了那個人的威勢,虛張聲勢罷了,倒也沒什么必要,非要拆穿這層虛假高傲。畢竟,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師祖,外表極其的強(qiáng)大和極致的美麗。只有他知道,內(nèi)里卻是脆弱無能至極。那種反差的禁忌感,褻瀆侵犯起來,豈不是更叫人顫栗激動幾分?何沉夢長長的嘆息一聲,把所有蠢蠢欲動不合時宜的念頭,都消弭按捺在這聲嘆息之中。他臉上的神情又再次變得極其耐心沉默,冷靜理智到禁欲無情。何沉夢就著退后的距離,席地打坐,微微蹙眉,沒有再看那張讓人神魂不寧、妄念叢生的臉:“師祖。我還是一樣叫你師祖。本是為了讓你的身份顯得更確信,這才假借蕭問水的名義傳書給晏師伯。誰知道,蕭問水居然真的回來了,更是坐實(shí)了師祖要出關(guān)歸來的消息。”時隔多日再想起那一日,何沉夢的心都有些難以平靜。當(dāng)蕭問水向山門內(nèi)走來時,何沉夢正在廣場上集結(jié)弟子,等候畫妖到時間出現(xiàn)。他心里挨個思忖著每一個環(huán)節(jié)的疏漏和補(bǔ)救。猛然看到蕭問水迎面走來,那種錯愕震驚,若不是他一向能藏得住心事,跟著師父葉安學(xué)會面不改色,冷靜沉穩(wěn),那一瞬間必然就會叫人察覺到不對。面上沉穩(wěn)不動得行禮,心里卻是萬般念頭顛覆。何沉夢,不要慌。就算蕭問水回來和晏小瓷兩個人對峙,知道傳書的不是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