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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才說,他或許不是自愿的。”這一次就算姬封再兇殘,櫟醫也沒好氣極了,他臉上的神情就只差把“人渣”、“禽獸”兩個詞直接扔在姬封臉上了。姬封卻并沒有在意,他怒得另有其人,櫟醫還夠不上被他在意的。姬封的聲音冰渣一般,但卻意外的按捺下了什么,又問道:“他可能練了不適合的武功,我想知道,對他的身體有沒有太大的損傷?”“這,只是脈象上的話,在下并不能看出來。”姬封這次沉默了許久:“最后一個問題,答完了,本座立時送你下山。”櫟醫淡淡的諷刺道:“那就多謝教主了,教主這么通情達理,叫在下深感慚愧,我若是突然不急著走了,不知道教主是否要趕人。”“你若嫌命太長的話,也隨便你。”櫟醫笑了笑:“教主請問。”姬封遲遲不能問出口,最后的一個問題,卻幾乎叫櫟醫懷疑自己的耳朵。什么叫,這個人是男是女?姬封難道是個瞎子?還是這個人生得太像女人了?櫟醫的沉默叫姬封似乎緊張起來:“怎么,很難辨別嗎?”“不,是太好辨別了。教主莫非是在消遣在下?他自然是個男人,就算有隱疾,也不該被人誤作是女人。教主消遣在下不要緊,莫要真的自欺欺人就行。”對待櫟醫綿里藏針的諷刺,姬封這回卻完全無視了。很快叫人送他出去,再沒有反應。……姬清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剎魂山上。他并沒有被關起來,也沒有被送回到自己的院子。這個地方是姬封的院子,他小時候很長時間都住在這里。到這一步,這傀儡自然是裝不下去了。“少爺,教主有請。”侍女們微微福禮,然后不等他表示就起身了,很有章法的服侍他更衣束發,就像真的面對一個諸事不懂的傀儡人偶。“不用了,我自己來。”姬清坦然自若的走出去,走到獨自一人坐在高臺之上小亭里的姬封身邊,不等他說話自己就坐在另一邊。姬封揮揮手,不遠處安靜待命的侍女便魚貫而來,悄然的布上準備好的酒菜。幾乎都是從前姬清在這里的時候,小廚房特意為他做的菜式。姬清自小長在剎魂教,吃穿用度無一不精,沒有任何人敢怠慢他,但也沒有一個人敢親近他。就像姬封對他的態度一樣,仿佛是無微不至關心入微的,卻又是幽冷危險淬毒的。如這平臺之上,看似高高在上尊貴非凡,美酒佳肴一覽絕景,卻也寒意迎面,步步危矣。姬封親自替他布菜,口中熟稔的說:“睡了這么久,不餓嗎?就先喝酒。”酒是暖過的,自然也是絕佳的珍品。“父親突然待我這么好,我有些不知所措。”姬清微笑說。從容的姿態并不能叫人看出來有什么慌亂的。姬封停了手,抬眼看他,神情前所未有的和緩,意外還算有幾分人情味:“現在記得叫父親了。每回做錯了事,知道我要罰你的時候,你都比任何人要乖覺。自小就是。”姬清抿嘴笑笑,依樣吃下他夾得菜,眉眼溫和優雅,的確是叫人見了就舍不得傷他。姬清停了筷子,這才說:“我不喜歡這剎魂山上的魂花,每次花開時候,父親都不喜歡我。父親不生氣的時候,真好看。”姬封額頭的魂花,此刻的確是閉攏著的。他很少會這樣,因為他練得功法,基于的性情,要的就是他肆意狂妄的怒放。姬封垂著眼,臉上的線條依舊冷硬,卻空前的帶著一點淡淡的冷寂。讓人誤以為可以接近的時候,微微一動,卻又是刀鋒一般的危險。“放肆,”姬封這兩個字說得輕淡,并不真的生氣,反而似有些嗔寵,“你比以前膽大許多。”不等姬清接話,姬封緊接著突然就沉了臉色:“以后,別叫我父親,你不是我的孩子。”第143章總攻的初戀白月光26姬封初時態度難得平和,叫人以為他也有慈父的一面,不料轉眼就剎那無情。姬清唇邊原本明顯了些的笑容,在他的話音一出后,似風吹云散般轉淡消失。雖然姬封的突然轉變,叫他眉宇的神色多少微微一怔,心里卻也并不太過意外。姬封的喜怒無常、肆意善變,不是一朝一夕的,大約每個人都該習慣了。“教主,”姬清改口的也自然,他垂著眼睫,不悲不喜,“教主已經想好了,我自然也無話可說。但我從小長在你身邊,就算你覺得我不是你的親子,一聲義父也是叫得的。教主以往雖然態度冰冷,卻從沒有今日這般斷然無情,徹底與我劃清界限。教主莫非是怕我占著這個少教主之位,擋了誰的路,還是當真看我不順眼至此……”“住口。”姬封口吻既淡且冷,并無怒氣,猶如一柄寒劍置于耳畔。姬清似有若無的笑著,當真也住了口,溫和的望著他,眼里卻一片空曠平靜。姬封執著酒杯,抬起眼瞼,就這么冷冷的看著姬清,輕輕的說:“你心里對我有多少父子之情,打量我不知道?若是換了任何一個人在你的位置上,第一次覺察到我懷疑你的身份存異,就該來問我為什么了。可你卻聽而不聞,似是全然不當一回事。到了我都不耐煩遮掩的時候,你都沒有問上一句,反而跟我說……”六年前,也是在剎魂山,姬封對他說:“你不可能是我的孩子。”十四歲的姬清,笑著答他:“重要的是你信不信。血緣關系并不重要,是不是也無意義。我已經在這里十三年了,你不信,我還是少教主。你信,我還可以是你的孩子。”沒有哪個正常的孩子會是這種反應,這是個已然長歪了,外表再純澈無辜,內里都涼薄晦暗的野心家。“當時我就明白,你意在教主之位。的確,只要你能坐穩少教主的位置,是不是我的孩子,并沒有太多人會真的關心。就這么想要這個位置嗎?”姬封目光沉沉的覷著他。姬清眼底微微了然,原來是他自己當初不太用心艸傻白甜的人設,惹出來的麻煩。“想要,也沒那么想要。”姬清溫和的笑,從容道,“一個人在世間總要有一個身份和一個長久的目標。我從小就是少教主,剎魂山人人都知道。你的兒子這個身份,朝不保夕、風雨飄搖的,我總要給自己留一個別人不能輕易拿走的東西。須知少教主也是要有能力手段,才能坐穩的。既然是少教主,怎么能不想做這凌駕眾人之上,唯我獨尊的教主?像你一樣。”姬封臉上一片蕭殺,冷硬的線條威儀攝人,但卻反而比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