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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熱了,觸手反而感覺到一片溫涼。干脆垂眸傾身把自己的額頭抵上來。姬清的不由下意識閉了眼,又慢慢睜開了,安安靜靜不動,任由聞人重天測他的體溫。這樣近的距離,對方舞劍之后升高的體溫籠罩而來,就像置身暖閣一般。聞人重天的身上有一種特別的花木清香,明明是冷漠無情的人,卻有一股仿若春天傍晚暖風微醺的體香。等他測完體溫分開,姬清才長出了一口氣:“聞人,讓你的侍女以后少熏點香,你一靠近我就不敢喘氣,憋得頭暈。”聞人重天劍眉壓下,眉目微涼:“看來鹿長老這次沒罰錯,沒生病你走什么神!”姬清松開他的手臂,徑直向外走去:“我在想,聞人你越來越像第二個鹿長老了,連我走個神你都管……”身邊沒有聲音,但是感覺周圍的溫度驟降。他回頭一看,聞人重天一臉不快的盯著他,色如春花的盛世美顏都板成棺材板了。姬清無奈,按例低頭認錯:“好吧,我錯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鹿長老講得這些教內人人都知道的心法,于我根本并無太大用處。還有兩年我們就要外出歷練了,我這個少教主除了空有一個名號,教內頂尖的武功卻是一個都不會。他沐云戩不過是個普通皇子,將來若想爭奪那個位置,還不定要看我愿不愿意站在他那一邊,卻現在就敢不將我放在眼里了。”聞人重天語塞,望著面前笑容微苦的少年,不知道說什么好。教主一向蹤影飄忽,行跡神秘,從小待姬清這個兒子冷淡,雖然安排了幾位長老教導,卻從不親自過問。歷任教主頂尖的武學都是口耳相傳私下教授,若是教主不滿意這個繼承人,便是誰也幫不了他。姬清的消沉只有一瞬,很快便云銷雨霽,含笑無奈道:“你呀,每次都要問,不回答還要生氣,答了你又不說話。本來就冷冰冰的,這下沉著臉,更嚇人了。少爺脾氣。”聞人重天看他一眼:“我沒有對你生氣,也沒有沉著臉。在想怎么解決。沐云戩那個神經病還不至于直接沖著你來,就算他敢,我也能直接打回去。他功夫不錯,但是沒我厲害。”姬清給面子的點頭,真誠稱贊:“嗯,你最厲害。”十六歲的聞人重天再怎么早熟冷淡,畢竟也還是少年,得到肯定,眉眼的神色便緩和了許多:“至于武功,教主不教你,你要不要……跟我學。”最后三個字,他傾身壓低,微弱得近乎耳語。姬清睜大眼睛,余光迅速看了眼周圍。聞人重天淡然自若:“沒有人,我注意了。”跟他學,學得自然就是聞人家的家傳心法。身為左護法之子,聞人家的武學固然比不上教主親傳的絕學,但也是無上精品了。肯定比教中精英人人都可接觸的功法高階。姬清驚訝的望著他,并沒有說話。教中各長老左右護法,歷來執掌教中不同職務。就算教主再高高在上,也不可能叫屬下拿出自己的家傳絕學來。聞人重天并不是一時沖動,他的性格也比一般人深思熟慮:“我是聞人家的繼承人,我愿意讓你學你就學。若是擔心教主知道不快,不要輕易在人前施展就好。”少年版總攻,竟然是個一片赤誠,對青梅竹馬好友付出不求回報的活體圣母嗎?姬清都有些感動到說不出話了,望著他,許久道:“你怎么,對我這么好?”聞人重天奇怪的看他一眼:“這就好了嗎?反正你學了也打不過我啊,我還能少cao點心。”姬清:“……”唔,總攻的心思好難猜。家傳武學都愿意教人,竟然還覺得對方愿意學就是幫了大忙了。兩個人一邊閑聊,一邊向住處走去。中午的時間吃了飯,打發侍女出去,聞人老師便開始了一對一專項小課堂時間。招式在次,內功為主,尤其以內功在體內xue位游走打通的順序不同為重點。大家基礎義務教育都是剎魂教的心法打底,品質層次不但很高,而且進度都一樣,理解起來便事半功倍。姬清放任聞人重天引導著他的內力,在自己的經脈里游走完一個大周天,細細記住了每一個脈絡xue位的走向,順著他的走勢徐徐收了功。這才睜開眼睛嘆道:“怪不得聞人你每天都沒有表情,你們家的功法好冷啊,我感覺我被凍住了。”聞人重天第一次在別人的經脈里游走,饒是他性格謹慎深思熟慮,做來也再三小心,生怕出了岔子。是以比姬清還累,額頭都出了一層薄汗。聽到姬清說冷到凍住,很是驚疑,聞人重天疑惑的伸出手指戳了一下姬清的臉頰。姬清睜大眼睛一動不動,眼神移到他的手指上,被戳之后就驚恐的順勢倒下。聞人重天嚇了一跳:“怎么了,你真的動不了了?”倒下的姬清忍不住笑了,拽著他衣袖一起拉倒。聞人重天猝不及防中招,跟著他一起倒在床榻上。他急忙撐住,霜寒無波的神情也忍不住有些崩,沒好氣道:“幼稚鬼。”姬清在他的身側,終于笑出了聲:“明明是你傻乎乎的,這都能上當,你信不信換個人才不會像你一樣,人家說什么都信。聞人啊聞人,你長這么好看,又這么傻,以后可不要別人隨便一句話就把你哄去了。不如我多騙騙你,教你點人生經驗。”聞人重天自小家教森嚴,一舉一動,不但行為舉止,便是吃飯睡覺都有規定。還是第一次白天時候和人并肩躺在床榻上嬉鬧。他本來想立刻起來的,姬清把他的衣服發飾都拽亂了。但是聽到旁邊的笑聲,又覺得這么躺著好像還蠻舒服的,他稍微掙扎了一下,被姬清的腿壓住了衣擺,便放棄了似得不動了。他不喜歡別人盯著他的臉看,也不喜歡人家說他好看,但如果是姬清的話,好像也沒有那么不能忍。聞人重天認真想了想:“你騙到我,是因為我相信你。換了沐云戩或者其他人,我就不會理他。”他努力冷下聲,“但你還是很幼稚,你現在應該起來好好再練習一遍我教你的心法。萬一下午沐云戩腦子一抽找你對打,出其不意之下,你還能多點勝算。”姬清笑得打顫,捂著眼睛,笑著拉長聲音:“是,聞人老師。大家都說你們聞人家盛產美人,原來都是騙人的,應該是盛產木人。人生除了正事,偶爾也可以做點無意義的事呀,不然時日多無趣。”聞人重天望著頭頂雕花梁柱,眉目無波無瀾:“你都說是無意義的事了,能有趣到哪里?照我祖父的話說,你這種人放在史書上,就是皇帝身邊的佞幸,盡是教唆學些不好。我跟你的位置若是換一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