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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若:他在戲里藏了一個秘密,顯而易見,可你二十多年都沒有發現。不過沒關系,繼續演吧,演不下去的時候,再來找我。】這個他指的是誰?謝云缺沒有問,因為心底已經有了答案,自然是上一世的姬清。至于般若面具后的人,謝云缺不想猜。謎題已經給出來了,游戲要不要玩下去,選擇權就在謝云缺自己手里。夜幕呼嘯而至。謝云缺臨睡前翻看了,有一節這樣寫道:“這便是般若。由妒怨的生魂所化的兇惡妖魔,它一直都在恨。它那有毒的紅眼永遠藏在黑暗之中,伺機將成雙的伉儷焚燒成斑駁的焦土。很多人為了追求神形分離而坐修禪道。諷刺的是,神形分離不一定是禪的智慧才能達到的境界。原來,嫉妒和怨恨,也可以辦到。”合上書,長長的深吸一口氣,謝云缺慢慢合上眼。他并不懂,也不能理解。佛教的書上說般若的意思,是如實認知一切事物和萬物本源的終極智慧,一種無分別的智慧。為什么,竟然也可以是指代自虐虐人的妖魔?就像不懂,最初記憶里溫柔安靜的姬清,后來為什么會用那樣漫長冰冷的目光看著他?永恒美麗的琥珀,既可以是溫柔欲滴,也可以是靜謐的自縛。謝云缺的夢里沒有出現任何人,只有美麗的風景,下過雨濕漉漉的草坪被清晨地平線的陽光漫射開,一片金色耀眼,一片陰影黑暗。長長的道路兩旁長著筆直的喬木,花葉競相盛開,美不勝收,卻沒有一個人來看。只有他一個人在走,像走在一個美麗永恒的迷宮世界。耳邊聽得,遠處咿咿呀呀的昆曲,似有若無唱著,姹紫嫣紅都開遍,良辰美景奈何天。夢里的謝云缺不知道自己為何在這里,也不知道自己為何一直在走。只知道不能停,好像有一個他想不起來的人,在迷宮的出口一直等著他來,要快點去。可是,那是誰呢?心里為何焦急的,醒來時候眼角有淚。清晨醒來的謝云缺,看著指尖的水意,平靜無波的回憶著夢里的傷心,毫無感覺。……最近劇組的拍攝很不順利,謝云缺不知道是怎么了,大家怎么演他都覺得不對,他自己演得好好的,也突然說重拍就重拍。賀羽自然是首當其沖。但是謝云缺對自己都這樣嚴格,大家也就沒什么不滿,頂多把偶像劇照著文藝片的標準磨就是了。好在背景大多是在校園內,不需要跟組,拍完就可以回家。賀羽伸手逗弄著那喀索斯,黑貓懶洋洋的睜開眼,扭頭躲開,眼睛又慢慢的一點點合上,并不給面子。賀羽無奈,強行捏住它的爪墊:“你呀,忘了誰才是你的主人,在人家面前那么乖,對著我就愛理不理。”那喀索斯被sao擾煩了,睜開眼猛地從他手里拿開爪子,一秒拍回去。賀羽躲得及時,手背上只有一道淺淺的白痕。賀羽頓時氣急了,抬眼一看,那小祖宗已經又半瞇著眼睛躺下了。不,應該說剛才撂爪子的時候就沒站起來過。賀羽在它眼里,顯然并不存在什么需要認真對待的戰斗力。賀羽深吸一口氣,安慰自己不能跟貓計較。他站起身,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那黑貓的頭上敲了一下,同時拔腿就跑。在那喀索斯追上來之前迅速關上門,聽著里面撓門憤怒的聲音,賀羽忍不住發出嗤嗤的得意的笑聲,自言自語:“哼,不信治不了你。”鑰匙插入卡槽后,識別時間過去會發出一聲輕輕的開鎖聲。吧嗒。賀羽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循聲看去,姬清望著他已經不知道看了多久。賀羽一秒石化,內心感到很崩潰。這這這是,崩人設了嗎?!不不不,請相信,這種蛇精病活潑型并不是他的常態,只是百無聊賴時候的特殊反噬。不知道這么解釋對方能理解嗎?跪了,他為什么要往門外跑?一秒切換溫柔優雅的賀羽,臉上還殘留著一點違和赧然的孩子氣。極力鎮定坦然,強壓下眼底不知所措的緊張。賀羽:“你回來了。真巧。”姬清慢慢的笑了,笑意從眼底蔓延到唇角,溫柔無聲。他并沒有詢問賀羽的反常違和,只是輕聲說:“門鎖上了,帶鑰匙了嗎?”賀羽生無可戀乘以二,極力洗腦自己遺忘剛才發生的畫面,終于明白掩耳盜鈴的人當時的心情,面上只是優雅遺憾的搖了搖頭。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提起心,緩慢的裝作不經意的瞟了眼自己的鞋。很好,是一雙室內拖鞋,沒有反穿。姬清:“到我這里來吧。”賀羽放下心走了一步,鞋子一側松松的一抬腳就留在了原地。果然剛剛跑太快,感覺什么碎了,不是錯覺呢。門打開著,姬清已經走到了里面。賀羽松一口氣,扶著墻,隔著自己的手背無聲的撞了幾下頭。天要亡我!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要養貓?為什么這么想不開?姬清走出來拿著卡,眼神迷惑:“你怎么了?”賀羽扶墻撐著手臂,把頭埋在上面,牙關緊咬,聲音微弱顫抖:“沒事!我……劇組拍攝不順利!心理難過。”姬清溫和的說:“要試著跟我對戲嗎?”賀羽猛地轉頭望去:“可以嗎?”他非常非常喜歡演戲,當然也想和姬清一起演演看。賀羽生得溫柔俊朗,這樣帶著一絲喪氣挫敗的時候,就像樹上的玉被淋濕萎蔫了,勾起人下意識的不忍。姬清走過來,手指輕輕的梳順他的頭發,眼里的琥珀色淺淺的像融化的蜜糖:“當然可以。你讓我很開心,所以我也會想讓你快樂的。”這樣近距離的看,這張臉上眉宇間的魅力,沖擊力未免太大,幾乎叫賀羽下意識屏息。笑容的美麗,比不得眉眼之間那一縷幽微的神秘,像是從至高無上的領域俯視而下,分明危險,卻又隱隱的縱容。賀羽的心跳得飛快,不知道是缺氧引起的,還是別的什么原因。似乎察覺到自己的距離讓他不適,姬清收手退后半步,唇角自然的翹起:“這是以前的鄰居留在這里的副卡,去你那邊,還是來我這?”如果沒有腳下的陷阱,賀羽這一秒還可以浮想聯翩,但是沒有如果。他鎮定自若的接過卡:“等下我去找你。那喀索斯還沒有喂。”姬清頜首,關門的時候,望著依舊站在原地和他對視的賀羽,輕輕笑了:“面壁思過,時間不用太久。你又沒關窗戶,那喀索斯在我這里。我以為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