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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平。這樣的暴君怎么配得上好友那般清風朗月的仙人?然而,現在,宋彥成卻忽然有些明白好友的沉默了。宋彥成勉強從記憶里找出對應的說辭:“有個偷兒夜里盜了他的東西,我恰巧路過,無意間打開,才知道他的身份。”姬清又點頭:“為什么你之前一定要笙歌也跟來?”這一句恰恰是叫他斷定有埋伏的地方。宋彥成神色不自然道:“我本以為這位公子也是你強行征召入宮的世家子,本想一并讓他也重獲自由,這才……”他自然看到兩個人的牽手,也看到這跟好友舊畫相貌一樣的青年即便神情不屬,身體下意識的動作里也時刻記得對這暴君的無微不至。一想到因為他的一時誤解,等下強行造成的原主和替身共處一室,宋彥成心里就對面前這清俊澄澈的青年頗感愧疚。姬清卻輕笑了聲,從背后環抱著笙歌,面具后的眼神幽隱神秘:“是啊,你沒猜錯,這個人就是孤強行擄來的呢。不過就算你再威脅,孤也不會答應,他也不會。”不再管宋彥成的臉色如何變幻的,姬清已經命令趕來的靖榮去前方探查、包抄整個村子。隨后,馬車也揚鞭直指而去。“這一次孤且放過你,別讓孤看見你第二次。”宋彥成目送著塵囂之后遠去的馬車,想到最后那聲輕慢冷淡的話,遲遲沒有動一步。腦中癡了一般,忍不住想:說這話的時候,面具后那張臉是什么樣子的?……竹籬笆,幾叢瘦竹。青石板,路邊不知名的小花開滿。一棵古樹,綠葉之中零星的開著星白的花,還未走進就聞到香。樹后的小屋雖儉樸,卻是頗為有意趣。樹下的石桌擺著一盤棋,一個風神秀異的男人正從容自在的執棋沉思,手邊的暖爐煮著茶。他一頭白發被玉簪松散的梳攏在后面,閉著眼睛,聽到來人的腳步自然的“看”了過來。豐神俊朗尚且不足道出一二,凌厲硬朗的面部并不因為樸素的裝扮有損,反而更顯從容高貴。徽之復雜又懷念的呢喃著:“你來了。”笙歌屏息,胸腔里都有些疼,認真的看著這個人。這就是讓姬清念念不忘到只聽到一個名字就不顧一切的男人。他們之間有五年的時間,所有的恩怨情仇,自己都沒有參與過,不曾知曉。因為這個人,姬清變成現在這樣冷淡、脆弱,再也無法被溫暖觸動。也是因為這個人,他才有機會出現在姬清的身邊。這個人比笙歌想象的,比畫中描述的還要驚艷出色,叫人站在他面前幾乎都要自慚形穢了。但是,笙歌的心沒有一絲動搖和卻步。我這么珍惜的人,我比任何人都喜歡的人,你傷害過他,所以,無論如何,我都不會相信你,不會叫你有任何機會再害他。放棄,退后,是不可能的。就算傷心也不。徽之朝向姬清的臉上,那雙閉合的眼睛,讓整張臉的線條都顯得雋永流暢,中和他本身的凌厲英武,如同一柄入鞘的古劍。白發,落拓飄逸的隱世廣袖袍衫,確實會叫人聯想到得道仙人。姬清面具后的臉無聲的笑了笑,出口的聲音卻冷:“你果然沒死。”徽之慢慢睜開眼睛,眼中盡是深沉的思念不舍,沉淀克制成靜水流深:“是,我沒死。”那你是怎么做到戲那么多,相約共赴黃泉、殉情似得跟孤許來生的?來,我們一起回憶一下初見毒酒殺后,徽之公子的表演:“你知道了。是我負你,來生,你不要生在帝王家了……我,我來找……”……那時候,就連姬清都以為,他真是要死了呢。還頗為初見就死情緣而惋惜不已,喝了三杯毒酒以示悲痛祭奠。沒想到,對方卻是那么早就為今日埋下伏筆了。徽之公子淡淡的笑了笑,敲了敲棋子:“故人相見,陛下可要手談一局。”姬清看了眼旁邊的茶爐:“錯了,這種時候烹茶就俗了,該是溫酒才對。最好是玉杯琥珀酒。”姬清不建議幫他加深一下回憶。徽之公子卻沒有絲毫異樣,垂眸看著棋盤中的死局,只眉宇薄薄的染上一點悲哀來。“做了那樣的事,自然是抱了必死的念頭。是我愚蠢,臨了才發現自己的心意,便是陪你共飲一杯,一同赴難,也是應該的。”好心理素質!這都能圓回去。非但不著痕跡表露了一下自己后知后覺、回心轉意的意向,還一舉把當初的背叛毒酒殺升華成愛恨兩難、共赴黃泉的感人肺腑。原來是他誤會了,徽之公子的人設不但是蘇破天際的白月光,此刻已然無縫銜接成,外表纖塵不染的神仙人物,內里狡詐故作示弱,渣變癡情的誘受。姬清足足沉默了幾息,才勉強入戲。低低的沉聲道:“那毒倒是選得好極了,情絲,是誰選的?要叫孤生不如死。”徽之露出一點忍痛,手按著心口,他也中了同樣的毒,自然知道這是什么折磨。蒼白的臉上一絲隱忍的苦笑,徽之閉上眼,默默承受道:“是我。”姬清沒想到他會承認,這個人也算是敢作敢當了。徽之的臉色rou眼可見的變得蒼白虛弱起來,冷汗滲出眉梢額頭,嘴唇都白了。情絲自然是和中毒者的情緒相關的,越是動情相思,越是痛入骨髓。愛是假裝不了的,或許不純粹,或許夾雜了太多陰謀算計。但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可以騙過自己卻不可能騙過蠱毒。就算徽之對月笙簫再怎么說自己不悔,一意孤行的算計下去。心底到底懊惱過自己的遲鈍,若是早日知道這個人對他這樣重要,當初無論如何也不會走上背道而馳、拔劍相向的路。更不會,讓自己和姬清都承受情絲的折磨。今時今日,就算互相防備,算計至此,徽之為得也不過是相殺至最后,還能有一絲相守的可能。這一點而言,情絲也正是好極了。每一次毒發的痛楚,對對方的愛意執念就更深一刻融入骨血,越是壓抑越是反噬。對一對有情人而言,這世上,再也沒有比情絲更好的存在了。既是蠱毒,這么近,徽之痛姬清怎么可能不痛?他壓抑隱忍得更習慣一些,唯有聲音里帶出一點波動,叫笙歌立刻察覺,憂慮的扶住他。姬清卻看著徽之:“你也沒有解藥?”“情怎么可解?”“你明知道孤那么喜歡你,卻選了這個毒,你恨孤?”“恨,也愛。”不等姬清問清楚,為何恨,虐戀情深的氛圍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