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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也不是最嚴重的一個,但若說到令人心生不快,他卻是第一。顧月息在外出了名的優雅冷靜,孤高清貴,就是對著再刁蠻難纏的深宅婦人,也不為所動,端的姿態出塵。偏偏對著這個人,眼底卻是外露的壓不住的厭惡冷淡。他不愿開口,問話的就是風劍破。至于看起來最適合套話的諸葛霄,一向不用在這種場合,對外身份永遠是無害的文書。風劍破的冷,是無論對誰都一樣的,沒有任何人情味的冷,就像冬雪寒霜,就像他懷里的劍,寒涼永恒,不針對某個人,也不為任何所動。一旦開口,那煞神一般的氣勢,也叫任何人生不出抗拒不從之心。“形容一下嫌疑人的長相,東方會據此畫像,方便我們捉拿?!?/br>畫像一直持續到中午,前前后后調整了十幾幅,姬清才對一副白描的畫像,沉默凝視了半天,點了頭。他心底還是覺得差點什么的,但畢竟不是立體的素描,這樣到底也很像了。冷不丁,有個聲音問道:“在下有些好奇,那日是發生了什么,這妖僧忽然對姬公子下此毒手?”姬清斜眼冷冷的瞥了那單純無害的書生幾眼,似是嘲弄那欲蓋彌彰的說辭。見那書生一直靜靜看著他的眼睛等著,這才冷硬道:“沒什么,我見他不順眼,罵了句禿驢?!?/br>實際他想的是,根據原劇情所說,以這幾個人的能力,是不可能不知道當日的具體情節的。但原主肯定不知道他們知道。那三人告辭離開,走出府衙不久,突然撲哧一聲笑出來。第一個笑得竟是風劍破,他眼底笑意明顯,冷冰冰的坦然。第二個忍不住笑的就是顧月息了。隨后笑起來的自然就是諸葛霄,他笑得最是大聲,眼淚似乎都要出來。笑什么,三人卻沒有交流,搖著頭走遠。許是姬清的說辭可笑,許是對比知道的真實場景可笑,許是覺得這個人有意思的好笑。以清苑縣為中心,發布向全省全國的通緝令,蛛網一樣蔓延開。三人自然另外抽時間,一一問詢過了當日在場的其他證人。取證只是很小一部分。最主要的目的是,讓諸葛霄,盡可能的判斷分析出妖僧焚蓮是個什么樣的人?他的言行舉止,他的每一句話,每個腔調。對每一個反應做出的應對。甚至包括,他凌虐受害人時候,嘴里的葷話,一字字一句句,都要問清楚,方便諸葛霄還原這個人的一舉一動,再通過這些行為產生的原因,逆推出去,他的心理活動,思維方式,成長環境,生活狀態。這一部分,并不好做,尤其是面對一個個面紅耳赤,似是想入非非,意猶未盡的證人,頗有種聽現場口述春宮圖的荒yin感。顧月息啪的放下茶盞,嵌入桌木幾分的茶具還完好無損,他冷冷的,隱含怒意的呵斥:“別添加無關緊要的想象,就事論事?!?/br>幾場詢問下來,原本對姬清的惡感倒是少了幾分,隱隱有了幾分同情憐憫。一個強壯的男人,被另一個男人,當著這么多下人的面,上了幾個時辰,就算沒有直接看著,被聽見了全程,那種羞憤恥辱的滋味,也絕不好受。況且看他的性格,還是那樣輕狂驕傲,從沒有受過挫折的少爺。換做是任何一個男人,驕傲尊嚴被踩在腳下,叫人這樣折辱,恐怕也要打擊深重,沒臉見人,瘋魔癲狂都有可能。這個人只是陰冷壞脾氣了些,還能強自鎮定,已是極為不容易了。有幾個證人言辭猥瑣夸大的表現,便是直接打殺了,都不為過。諸葛霄自然是就此暗示提點了姬家的管家幾句,叫對方心領神會后,好一通感謝領情。等問話到那青樓楚館的清倌人時候,倒是叫大家有些措手不及。那少年很是哭紅了眼睛,氣得咬牙切齒,比姬清身邊那個機靈找人報信的小廝,還要義憤填膺,痛恨歹徒幾分。“都是小人害了姬公子,我這幾日恨得,茶不思飯不想,只可惜自己手無縛雞之力,不能親手打殺了那yin賊。”顧月息頗感違和,薄唇冷淡道:“都說這姬公子,為人輕狂霸道,仗著自己的爹是當地父母官,薄有幾分官聲,就到處為非作歹,欺男霸女。當日諸多證人更是言之鑿鑿,姬公子意欲對你不軌,這才逼得你向那僧人求救。不過妖僧行兇,自是與你無關,姬公子也沒有要追究你的意思,我們更不會多生事端,你大可不必為此說謊?!?/br>那清倌人非但沒有松一口氣,反而更加難以啟齒似得:“這,我并沒有說謊,這是我的心里話。唉,這事有誤會,你們不知是聽信了什么,總之,這事聽起來和實際不是那么一回事。”聽完那清倌人吞吞吐吐的一席話,三人感覺自己的三觀都顛倒了,其余兩人更是下意識把目光投向了諸葛霄。他的情報來源有問題,他們對此事此人的了解,可都是來自于他。諸葛霄連那張溫潤如玉的斯文假面都維持不住了,瞇著眼睛愕然失措:“你說姬清欺男霸女,為非作歹,十里八鄉聞聲色變,都是假象?這不可能?!?/br>清倌人說完了最難以啟齒的一部分,卻發現這些人關注的點在別處,很是莫名:“是啊,你們上街打聽觀察一下不就知道了。雖然起初大家也不懂,姬公子為何有這個愛好,喜歡敗壞自己的名聲?他長得英俊,雖是看著壞脾氣了些,卻從沒有真的做過什么壞事。說句不好的話,我們這里民風開放,不比大人們的天子腳下,大家沒那么多講究,怕是全縣的大姑娘小媳婦,都盼著偶遇姬公子,調戲他,不,是被他調戲兩句。我們這最出名的一件事,是張員外家的小姐,為了嫁給姬公子,故意打聽堵著他經過撞上去,然后扯著姬公子扶了她一把這個借口,哭鬧著失了清白,非要嫁給他?!?/br>諸葛霄有些艱難:“我聽過的版本,不是這樣的。是他污人清白,害那女子……”“嗨,姬公子一心敗壞他的名聲,大家自然逢迎他的喜好,說的時候,就調侃美化了那小姐,硬把他往那輕薄浪蕩上靠。不是我說,姬公子的人品長相,要什么人,還用得著強取豪奪?要不是大家都說,他喜好冰清玉潔,寧死不從的調調,我那天也就不會故意喊那一嗓子了。我自己脫光了自薦枕席都行啊?!?/br>直到幾人臨走,那據說有名的話少清冷的清倌人,還在絮叨:“可憋死我了,今天終于說了個痛快。誰讓姬公子喜歡這樣的?明了還得繼續裝。姬公子也是為了縣太爺,你說多好的官,多少年了還是個九品芝麻官。為什么?就因為水至清則無魚,哪個上官喜歡比他清正廉明的下屬?必是要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