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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挨著姬清僵硬的身體,坐在沙發扶手上的男人,身體向姬清傾斜著,禁錮著姬清身體的一側,攬過他的肩膀,轄制般,冰冷有力的大手抓著另一側的胳膊。此刻,隨著屏幕里劇情的發展,那只手的指尖輕敲。手的動作未必有什么欲望,反而是滿不在乎,無所謂的,但卻更加讓人恐懼。猶如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盤踞在身體的脖子上,盯著你。“仔細看。”頭頂上方冰冷的聲音里,沒有任何威脅,準確說沒有任何情感,但卻叫人不敢去想,不聽從可能會有的后果。這是個沒有耐心,不會浪費多余精力,周身都帶著猶如實質黑暗血腥的男人。另一只垂著的手,似乎懲罰懷里少年的分心,鉗制著他的臉,捏了一下。并不大的力氣,也不用力,但是因著男人強烈的存在感,叫人難以忽視。屏幕里破尺度的情節,連同被威脅的現實結合起來,威懾力大過它的實際觀賞作用。這種毫無美感與意義的片子,一向不得姬清的眼緣。他看得了無生趣,清心寡欲,過早就進入兩眼放空的賢者時間。余光看到,男人的目光一直盯著片子,身上的氣息紋絲不亂,想來也跟他一樣的感觸。但,兩個人不是一起欣賞小電影的同好關系。男人似乎不用看就知道他的分神,捏著下巴的手微微有些用力,緩緩靠過來……這就,完全不符合劇情了。不是說好,放完電影才威脅的嗎?姬清猛地調整坐姿,躲開男人放肆的手,靠著另一側扶手,警惕的正面仰視男人。“你不是同性戀吧!”男人回答的毫不猶豫,也很輕飄隨意:“不是。有必要的話,上個男人也可以。”宮無綺心里嘖一聲,暗嘆麻煩,面上卻毫無溫度的俯視著他的任務品。這的確是個值得懸賞單數字的美麗活物,雖然比他想得要麻煩一點。少年仰頭直視他的臉,非常的好看。線條流暢細致,瘦削又尚未完全脫去嬰兒肥,有一股非常珍稀吸引人的清透干凈的味道。很適合放進純美文藝愛情片里,被鏡頭暗戀。但,比這份單薄脆弱無用的美麗,更吸引人的,是他臉上的神情。對男人而言,過于嬌嫩的唇瓣,讓人一看,就下意識想到,適合親吻。那唇瓣的形狀顏色,看起來也好像是剛剛被吮吻過似得。但,此刻被他緊抿著唇角,那點引人的脆弱遐思,就淡化了,顯出一種屬于男人的冷漠果決。纖細的眉形壓低,微微垂下來一點的眼睛,被拉長成一個略顯鋒利的形狀,直直的毫不閃躲的盯著他的。原本清透純澈的眼眸,因著眼皮有點內雙,密集狹長的睫毛弧度投射成陰影,這么壓低著眼皮看人時,那雙眼睛,就變得冰冷、冷峻、逼人。這神情,不像個少年,倒像是個男人了。冷靜得近乎理智,審慎,無謂,毫不脆弱,相反,一般的恐懼危險對他無用,反而被以一種俯視、漠然的放任,輕視不屑著。只有眼角下方那一點天生的暗紅,神經質的凌厲脆弱,讓人心底生出幽微的sao動。男人在看他的時候,姬清也在看著男人。很強,很危險,很美,像一個沒有靈魂,只有本能的兇器,一把剛剛破除封禁的妖刀。冷靜的瘋狂,和黑暗長在一起,融進骨頭血液里。只有外表,像是造物主額外的偏愛,作為誘導獵物放松警惕的欺騙性偽裝,完美無缺,端麗精致,內斂安靜。太克制收斂了,屬于獸性的一面就肆意放縱極致。只聞到殺戮和血腥的黑暗,男人的荷爾蒙,還沒有激發出來那種誘人的飽含人性復雜欲望的,雄性強者的掠奪占有本能。果實不大成熟的時候,姬清是興致缺缺的。他冷淡的垂眸,把視野調整到,還在鍥而不舍放映的小電影上。劇情已經快進展到最后。姬清的清冽略顯尖銳的聲音,不合時宜的,在那煽情曖昧的電影背景聲里響起:“你想要我做什么,直接說吧。別浪費我的時間看這種粗制濫造。我性冷淡。”被眼前的小鬼打亂節奏,宮無綺也不生氣,也從來沒有什么能讓他生氣。說小鬼也不公平,少年十六歲了,宮無綺也只比他大七歲。只是少年長得明媚單純,他長得陰暗早熟。宮無綺關掉小電影的時候,劇情正表演到最關鍵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一點影響,宮無綺發現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居然有些意動了。他毫無所動,打開一份詳細的雇主資料,推給少年。封面就是穿著中世紀風的華麗的公主裙,雙手交叉,端坐高處的女人的照片。畫面背景有些陰郁華麗,只有女人是靚麗明媚純潔的。她的臉上帶著一絲甜美輕盈的笑容,祖母綠的眼睛里,卻勾出一絲違和來,有種叫人不安的神秘。“三葉集團的大小姐,你是她最新看上的獵物,懸賞單我接了。你可以選擇,自己心甘情愿,還是,我讓你心甘情愿。”男人解釋的鼻息危險的噴在少年的后頸,竟然有一點炙熱的壓迫。姬清下意識回頭看了他一眼,毫不在意的神色,卻因為纖細的眉形微蹙,有一種冰冷憂郁,惹人憐惜的錯覺。距離很近,宮無綺一眼就看到,屏幕照亮的地方,少年脖頸上那抹紅痕。他的眉頭不住的跳動了一下,竟有一種心驚口渴的干燥。控制不住的在意,那道不知道何時被他造成的紅痕。不時的在腦海里勾起,好像很好看,嬌嫩,美味,想咬。姬清那下意識的一眼并無意義,很快就繼續拖動鼠標往下看,看到那份懸賞單的金額,嘴角微微翹了起來。他站起來,靠著另一側沙發扶手,姿勢隨意,有一種滿不在乎的放空,纖細烏黑的長眉微挑,顯得格外冷漠了些,帶點理所當然的說:“不錯的懸賞金,拿到后,抽個時間把我父母和meimei送回母國去,隨便弄個合法戶口就行。這個世界不適合他們。”“交易達成。”宮無綺被雇主的英倫管家,禮貌周到又嚴謹疏離的送走時,回頭看了眼姬清。明媚晨光下的少年,和昨夜黑暗里看到的,似乎是兩種完全不一樣的樣子。陽光下,穿著干凈整潔制服的少年,明媚清澈得像個小王子,安靜唯美,近乎有些乖順。俊美的臉上,略顯平靜淡然,沒有一絲黑暗陰霾之處。那雙吸引人的眼睛,自然的睜開著,空茫無物,仿佛一無所覺,一擊就碎,更加單薄脆弱了些,任人為所欲為。只有眼角那一抹紅痕,始終如一,神經質的凌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