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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二來也坐實了傳言。” 盛鴻略一點頭,沉聲接了話茬:“說的沒錯。冊封大典,必須要如期舉行。別說是下雨,便是打雷下冰雹,也照樣祭天祭祖!” 阿蘿:“……” 好吧! 比起父皇母后,她臉皮還是太薄太嫩了點! …… 魏公公接了圣諭后,并不聲張。只命人暗中查探傳言從何而來。 魏公公當差多年,為人精明,行事老道,只短短兩日,便查出了原委:“……啟稟皇上,這傳言是從武陵王府里傳出來的。” 盛鴻挑眉冷笑一聲。 幾年前盛鴻下旨平藩,有幾個藩王被一直關在宗人府,吃了不少苦頭,兩年前才被放出宗人府,回了藩王府。 武陵王就是其中一個。 大概是被關得久了,武陵王滿心憤恨,卻敢怒不敢言。也沒了上朝聽政的資格,整日龜縮在王府里。 此次趁著這個機會,武陵王故意嚼舌生事。傳言很快就傳到了百官耳中。 盛鴻冷然下旨:“宣汾陽郡王和安王進殿。” 魏公公領命傳旨,不到半個時辰,汾陽郡王和安王一起急匆匆地進了移清殿。一炷香后,兩人黑著臉退了出來。 “這個武陵王,好日子不想過,這回我直接成全他!”汾陽郡王被氣得不輕,咬牙怒道。 身為宗人府宗正,汾陽郡王要出手整治一個失了權又激怒了天子的藩王,不是難事! 安王目中閃過一絲冷意,低聲提醒汾陽郡王:“此事沒那么簡單。武陵王失勢已久,平日和文官們之間來往不多。他有什么膽量和能耐做這等事?” 汾陽郡王擰著眉頭,看向安王:“你的意思是,有人暗中慫恿唆使武陵王?” 安王低聲道:“是與不是,將武陵王帶去宗人府里,仔細問上一問就知。” 宗人府和刑部不同。刑部關押犯人,常用刑審問。宗人府里關押的俱是宗室皇親,不能動刑。要處置有品級的親王郡王藩王,得天子親自下旨。 不過,只要進了宗人府,總有辦法讓武陵王張口吐露實情。 安王和汾陽郡王對視一眼,各自扯出一抹冷笑。 …… 武陵王也不是什么硬骨頭的人,進了宗人府后,不吃不喝不讓睡覺,才兩天就撐不住了。張koujiao代,說此事是寧王世子挑唆他做的。 安王心里一沉,陰沉著臉威脅:“武陵王,你可得想清楚了。欺君之罪,可不是鬧著玩的。如果你敢故意污蔑攀扯,被查出來,休想善了。” 汾陽郡王也皺緊了眉頭,怒道:“武陵王,休得胡言。寧王世子婚事將近,近來一直忙著成親事宜,哪有時間閑心去慫恿你散播這等傳言?” “再者,寧王世子深沐帝恩,和端柔公主親如兄妹。當日還曾主動上奏折,請立端柔公主為儲君。豈會心存怨懟?” 年近六旬的武陵王,個頭不高,身材肥碩,聞言身體微微一抖。卻未改口,一口咬定是受了寧王世子的挑唆慫恿。 汾陽郡王和安王只得先進宮復命。 天子和端柔公主俱在移清殿內,一個批閱奏折,一個仔細看奏折,氣氛寧靜和諧而美好。 巧的是,今日幾位世子也應召伴駕。寧王世子盛霆也在其中。 盛鴻放下奏折,張口問汾陽郡王:“武陵王交代出了什么?” 阿蘿一同放下奏折,定定地看著汾陽郡王。 幾位世子也一起看了過去。 汾陽郡王定定心神,沉聲稟報:“武陵王說,是寧王世子慫恿他所為。” 眾人:“……” 霆哥兒:“……” 第4章 算計(一) 眾人俱是一驚,神色不一,動作倒是整齊劃一,一起看向霆哥兒。 霆哥兒一懵,頭腦瞬間空白。 他和武陵王的長孫有些來往。前些時日,武陵王長孫曾邀他去府中喝酒,他閑著無事便去了。在席間,武陵王長孫有意無意地提起了儲君大典的事,他壓根沒接話茬啊! 怎么忽然就變成他指使武陵王散播傳言詆毀阿蘿堂妹了? 霆哥兒第一個反應是看向霖哥兒:“霖堂兄,我沒做過!” 霖哥兒:“……” 我相信你有什么用! 現在最要緊的是七叔和阿蘿堂妹相信才行啊! 霖哥兒反應極快,立刻向前一步,拱手說道:“七叔,我和霆堂弟同吃同住,除了當差之外幾乎形影不離。我敢為霆堂弟做保,霆堂弟絕不會做出這等事來!” 霆哥兒此時才將驚愕咽下,忍著被污蔑攀扯的憤怒,走上前兩步,大聲說道:“七叔,阿蘿堂妹,我對天立誓,從未做過此事!如有半字虛假,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這毒誓發的斬釘截鐵,頗令人心驚rou跳。 阿蘿默默地看著滿面義憤的霆哥兒。 他們自小一起長大,霆哥兒沖動易怒,和她時常爭執吵鬧,動手打架也是常有的事。說句實在話,幾個堂兄里,和她最不對盤的就是霆哥兒。 她被立為儲君,霆哥兒是否心有不甘?所以私下勾結武陵王散播傳言動搖臣心? 抑或這只是一個一石二鳥之計,既對付她又離間她和霆哥兒之間的兄妹之情? 如果是前者,霆哥兒此次定然討不了好。 如果是后者,這個暗中設局的陰險小人又會是誰? 盛鴻面無表情,喜怒不辨,淡淡說道:“朕不會只聽信武陵王一面之詞就定你的罪。不過,武陵王既然指證于你,你便有了嫌疑。待會兒隨汾陽郡王和安王去一趟宗人府,和武陵王當面對峙,你可敢去?” 霆哥兒昂首挺胸,硬邦邦地應了一句:“當然敢去。” 霖哥兒不假思索地說道:“我和你一同前去。” 一直沉默不語的霽哥兒忽地張口說道:“霖堂弟,此事既和你無關,你也該避嫌才是。” 避什么嫌? 有什么可避嫌的? 短短一句話,意味深長,頗值得回味。 霖哥兒生性豁達疏朗,卻絕不是蠢鈍之人,立刻正色回應:“我和霆堂弟親如兄弟,平日形影不離。霆堂弟若犯下大錯,我這個堂兄也難辭其咎。所以,此事和我有關。我行得正坐得端,不懼人言,也不用避嫌。” 霽哥兒碰了個軟釘子,也沒動氣,轉而對盛鴻拱手道:“七叔,我想一并去宗人府看看。我也相信霆堂弟是清白的,此事或許另有內情。” 霽哥兒已過弱冠之年,是兩個兒子的父親了,俊朗的臉孔愈見沉穩。 盛鴻深深地看了霽哥兒一眼:“也好。” 阿蘿目光連連閃動,不知在想什么,竟也張口說道:“父皇,這件事是沖著我來的,我也要一同去宗人府。我要親自問一問武陵王,到底是何人慫恿指使他散播傳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