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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床上,拉了拉身上的被子,干脆把自己裹起來,對著玉西城沉沉睡過去。程硯青被手機鈴聲驚醒的時候只睡了二十分鐘,玉西城皺著眉接起電話,上面顯示是宮雅琪的來電。她的聲音帶著哽咽和嘶?。骸坝裎鞒?,你能不能過來我這里?”“干嘛?”“是誰?”程硯青已經(jīng)揉著眼睛坐起來,窗外不知什么時候淅瀝瀝下起了雨,打在玉西城房間的落地窗戶上。玉西城沒回答他,電話那頭的宮雅琪的聲音很微弱,帶著哭腔:“玉西城,我夢到小萍了……”“我現(xiàn)在就過去。”玉西城從床上坐起來。程硯青看著他動作迅速地起身換衣服,忘了回避?!叭ツ睦??”“去宮雅琪那兒,她夢到方小萍了?!?/br>“什么……意思?”要去安慰她嗎?程硯青想。“方小萍的魂魄可能去找宮雅琪了,如果現(xiàn)在過去,很可能還在?!庇裎鞒且呀?jīng)穿好了T恤和褲子?!澳阍诩宜X吧?!?/br>“不不不……我跟你一起?!背坛幥嘹s緊說?!拔?、我不會、添麻煩的?!?/br>“你不困嗎?”他見程硯青搖頭,便說:“那快去換衣服,穿厚一點,外面在下雨?!?/br>程硯青的衣櫥里除了昨天買得兩套西裝,只剩下三件衣服,他隨便拿了一套換上。出來的時候玉西城看了他一眼,又到更衣室拿了一件自己的外套扔到他身上:“穿上?!?/br>凌晨四點多鐘,汽車引擎發(fā)動的聲音在空曠的郊野顯得格外刺耳,玉西城又擰了擰鑰匙:“沒油了嗎?”“是不是、是不是被你開、開壞了?”“……你再說話我就把你丟下去?!庇裎鞒钦f。程硯青身上穿著他的衣服,像套了個麻袋,不過上面有玉西城身上特有的味道,在這樣的雨夜里讓他感覺很溫暖。車子終于發(fā)動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十多分鐘以后。程硯青有些困倦的靠在椅背上,打了個哈欠,他趁著這會兒功夫瞇了一小覺?!鞍l(fā)動了、嗎?”“嗯,剛剛把油門當(dāng)成了離合?!?/br>程硯青問:“你、好像、很健忘,經(jīng)常昨天才、才做過的事、今天就忘了?!?/br>玉西城抿著嘴沒有答話。程硯青伸脖子小心看了他一眼:“我、我好像說錯、話了,對不起?!?/br>“以后不要問了,慢慢的我會越來越健忘,可能有一天會把自己的名字都忘記。”玉西城打了一把方向盤。“對不起?!背坛幥嗍趾闷?,但沒有再尋根究底,他靠在椅背上,看著玉西城的側(cè)臉,又一次感到有些暈眩,他輕聲問:“你又給我施‘迷惑術(shù)’了嗎?”“那個不叫‘迷惑術(shù)’,叫催眠術(shù),是一個很小的法術(shù),只對沒有防備的人起作用?!庇裎鞒钦f:“我沒有給你施催眠術(shù),現(xiàn)在已經(jīng)凌晨五點了,你泛困,是很自然的事。”“我從沒、見你困過,也沒見你、為了補充能量、吃過東西,你不用休息,也不用吃東西嗎?”“我睡覺,只不過睡得比較少。”玉西城的表情陰森森的:“東西也要吃,只是我的食物跟你們不太一樣?!?/br>“你的食物、是什么?”“人,像你這種鮮嫩水靈的小孩最可口?!?/br>程硯青瞪他:“不要、不要開玩笑。”玉西城把方向盤打了個轉(zhuǎn),說:“你再睡一會兒吧,到了我叫你?!比缓笏衍囎永锏呐L(fēng)打開。“不要開、開空調(diào),很熱,我不會感冒的?!?/br>玉西城又把空調(diào)關(guān)上。程硯青伸手擰了擰車子中間的按鈕:“可以放、音樂嗎?有你出過的、歌嗎?”“……沒有,我唱歌跑調(diào)。”玉西城說,他伸手打開了電臺:“聽這個吧,快睡?!?/br>凌晨五點的電臺節(jié)目不多,玉西城隨便找了一個,音箱里流淌出舒緩的音樂。“你知道這首歌是什么嗎?”他輕聲問。旁邊沒人回答,他偏過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程硯青已經(jīng)窩在車子的角落里睡著了。中間宮雅琪又打來一次電話,不過這一次玉西城按了靜音,程硯青沒被吵醒,那邊的女聲有些疲憊嘶?。骸坝裎鞒牵銇砹藛幔俊?/br>玉西城看了一眼車載導(dǎo)航:“還有十分鐘,你給門衛(wèi)打電話放我進去,車牌是JXXXX。”到門口的時候,玉西城把車子隨便停在了綠地旁邊。他輕輕搖醒程硯青:“到了?!?/br>程硯青皺著眉揉著眼睛坐直,伸了個懶腰:“好快?!?/br>外面的天已經(jīng)亮了,但雨還在下。程硯青邁出一只腳,被外面的空氣凍得打了個哆嗦:“好冷啊?!彼焖倥艿綄m雅琪小別墅的門口,等玉西城走過來一起按了門鈴?!胺叫∑棘F(xiàn)在還、在嗎?”“不知道。”玉西城說?!澳悴缓ε聠??”“有你在、就不怕?!?/br>宮雅琪謹慎地看了一眼可視電話,程硯青聽到她的聲音在發(fā)抖?!八?、怎么了?”“大概是被方小萍嚇到了,你確定你要進去嗎?”“我一個人在這里會更、更害怕?!?/br>玄關(guān)胡亂擺著幾雙鞋子,都是宮雅琪的高跟鞋,程硯青從中間跳過去,問玉西城:“我們要不要、換鞋?”“不要?!?/br>屋子里一股酒氣,宮雅琪裹著毯子從樓上的扶梯往下看他們,找到玉西城之后一路跑下樓,中間甚至踉蹌著差點摔倒。她像一顆炮彈一樣撲到玉西城懷里:“我見到小萍了!我見到小萍了!”程硯青在旁邊看著,玉西城把她推開:“我知道。”他的眼睛在屋子里搜尋了一番,但沒有結(jié)果。“我開始還以為自己在做夢,都沒有認出她。她渾身上下都被吸干了,你知道那種風(fēng)干的臘rou嗎?就像那些臘rou一樣,她整個人都只剩下骨頭和皮了……她原來那么美……”宮雅琪絮絮地說著。玉西城聽著她的描述,想了想,大概她是真的見到方小萍了?!八阏f什么了?”“她跟我說,她跟我說喬俊杰是妖怪!就是喬俊杰把她害成那個樣子的!”宮雅琪緊緊抓著玉西城的手,細瘦的指節(jié)幾乎要掐進他的rou里。玉西城說:“除此之外呢?”“……沒有了……”她似乎有些體力透支,像個被撒了線的木偶一樣,癱坐在地上。程硯青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手絹遞給她,又轉(zhuǎn)頭問玉西城:“你能看到、方小萍嗎?”“不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