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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地上那些碎片殿下看到了嗎?那原是兩幅紅梅圖!是在段太醫(yī)屋里發(fā)現的!但那兩幅畫都是奴婢親眼看著太子妃在東宮對著窗外的紅梅畫的啊,上面有太子妃的落款和刻章,還有太子妃左手手腕上的藍色蝴蝶胎記!” 因為曲柚有每次作畫完畢之后,都會將自己手腕上的胎記也畫于畫中的習慣,并且是擼開袖子照著描繪,而不是憑記憶作畫,紫蔓偷偷瞥過幾眼,自然就記住了曲柚手腕上有胎記之事,況且自顧城安寵曲柚之后,時常會親曲柚那里,其他宮女都不敢看,但紫蔓膽子大,偷看過好幾次。 她嘴巴咕噥了一大通,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與顧城安說了一遍,聽得流云目瞪口呆,立馬沖出來顫抖著手指著紫蔓破口大罵:“你、你滿口胡話!太子妃娘娘絕不是那樣的人!” 她罵完紫蔓,在皇后和太子面前跪了下來:“皇后娘娘,殿下,太子妃娘娘和段太醫(yī)的確是舊相識不錯,但一直都是泛泛之交,太子妃娘娘以前敬段太醫(yī)為師長,如今嫁進宮中,便早已經與段太醫(yī)保持了距離,他們絕對不是那種關系!” “奴才自然是為著主子說話的,你這番強行解釋,倒顯得欲蓋彌彰了呢。”康妃不悅道。 顧城安接過紫蔓遞來的折扇,轉眸地上那些碎片,輕易就捕捉到其中一塊碎片上有藍色蝴蝶的邊角,而且那些碎片上的紅梅如此精妙,他怎會認不住那就是曲柚的手筆。 前世,他愛極了長孫梨兒,也愛極了她的一切,她的胎記,她的畫,她的笑容……他都癡迷。 也是這時,顧城安才注意到跪在不遠處的段延風。 段延風對他扣下首,“太子殿下明鑒,微臣與太子妃是清白的。” “嘴硬!”康妃旋即吼出聲,“太子殿下都來了,你還不從實招來!如此明顯的證據就擺在眼前,你和太子妃還如何能抵賴得掉?” “微臣沒有就是沒有,微臣不過賤命一條,誣陷微臣不要緊,但請別侮辱了太子妃。”段延風說。 顧城安打開手里的折扇,隨便看了一眼,將折扇收攏回去,淡淡道:“這扇子,是孤送給太子妃的。” “……” “……” 他這句話出,全場靜默。 曲柚和流云也愣住了。 顧城安冷笑一聲,“孤很好奇,孤送給太子妃的折扇,怎么就跟段太醫(yī)扯上關系了?嗯?” 紫蔓身子一抖,康妃差點站不穩(wěn)。 康妃竭力要抓住那最后的繩索,手指向地上那些碎片,“那這兩幅畫又怎么解釋?太子妃私下里贈畫給段太醫(yī),其中若沒有曖昧,實在讓人難以相信。” 顧城安冷睨了康妃一眼,淡淡道:“段太醫(yī)治愈太子妃的傷寒,有功,那兩幅畫是孤從太子妃一百多幅畫里選出來贈給段太醫(yī)的。” “……” “……” 眾人再次靜默,愣得一個二個瞪大了眼睛。 段太醫(yī)錯愕地看向顧城安。 “什、什么?”皇后舌橋不下地站起身來,凝神一想,又覺得太子定是同她自己一般,為保東宮的顏面,才如此假辭,便沉下臉瞪向段延風的隨侍太監(jiān)小李子和紫蔓,“好啊,這扇子和這畫,明明都是太子所贈,你們竟然聯合起來編出這樣一套胡話來誣陷太子妃,簡直罪不可恕!來人,給本宮托出去杖斃!” 康妃袖子里的手發(fā)抖,想開口說什么,卻最終什么也沒說出來,這樣的狀況是她完全沒有料到的。 那折扇分明是紫蔓偷偷藏到太子妃的枕頭下的,那兩幅畫也是紫蔓從太子妃的小畫室里偷出來,然后趁段太醫(yī)出宮采購藥材不住在太醫(yī)院的那幾日,姜貴妃特意安排人將畫藏到段太醫(yī)床底下的,怎么適才太子將這一切都往他身上攬了去? 太子這招一出,完完全全將他們的路堵死了。 “慢著。”在那小李子和紫蔓哭喊著求饒著被幾個太監(jiān)拖出去之際,顧城安冷哼了一聲,將手里的折扇放入袖中,朝曲柚走過去。 皇后心里認定了曲柚和段延風行過茍且之事,覺著銷贓滅口才是最要緊的,此時聽見顧城安那么一喊,立馬急了,說道:“太子,這兩個狗奴才謊話連篇,誣陷太子妃,必須死!” 皇后從來都是喚顧城安“城兒”的,但這幾日顧城安一心陪著曲柚,都沒想著帶曲柚來銀徽宮向她賠禮道歉,心里還梗著氣,自然叫出口的就變成了“太子”。 顧城安道:“他們誣陷兒臣的太子妃,罪不容誅,輕易死了豈不是便宜了他們?還請母后讓兒臣將他們帶回去,兒臣自會處理。” 事情都這么明顯了,還處理什么?!直接打死了不就完了嗎?!拖久了只會橫生事端! 皇后無奈得不行,可是怕康妃發(fā)現端倪,又搞出一套說辭,也相信顧城安的手段,這畢竟跟他自身相關,便擺擺手,“反正這是你東宮自己的事情,隨便你了,鬧騰了這么久,本宮早累得慌,還損了本宮大好的心情,人你帶回去后,務必好生懲治,絕對不可仁慈留活口!” 后睨向康妃:“康妃,這事就是一場誤會,是這兩個不要命了的狗奴才暗通曲款,勾結起來誣害太子妃。今日之事,還勞康妃費心了,出了這個門,請康妃記住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別到時候讓本宮聽見什么污穢的流言,不然本宮就該懷疑康妃今日這般關心太子東宮的事,是別有居心了。” 康妃雖心有不快,但事已至此,她還能怎樣,只能福下.身說道:“竟然太子相信太子妃是清白的,那我們這些做長輩的,自然也就不必瞎擔心,瞎忙活了,只希望太子不是被美色迷暈了心智,做出什么糊涂事才好,這兩個狗奴才以下犯上,有侮太子妃的清譽,的確該死,太子莫輕饒了他們。皇后娘娘,妾身也乏了,若皇后娘娘沒什么事,妾身告辭!” 康妃大搖大擺地來,灰溜溜地走。 顧城安白皙粗糲的指腹拭了拭曲柚眼角滑落出來的淚瀅,將曲柚直接抱了起來,對皇后微微頷首:“母后,您看,您們都把兒臣的太子妃嚇壞了,兒臣得將她帶回去好好哄哄,母后注意身體,好生休息,兒臣告退。” “……”皇后眼睛瞪大。 段延風怔住。 小李子和紫蔓被太監(jiān)用布團塞住嘴,裝進麻袋里杠回東宮。 “太、太子是真糊涂,還是假糊涂?” 將段延風也打發(fā)了后,皇后身子有些站不穩(wěn),是劉姑姑扶著她坐下的,她盯著地上那些畫紙碎片看,對劉姑姑問。 第41章 他瘋了... 天空飄著小雪,寒風吹動宮道邊磚紅色墻內幾顆梅樹,馬車攆在厚厚的積雪上,發(fā)出咔吱咔吱的聲音,怕懷里虛弱的小嬌花冷著,顧城安將自己的狐裘也解了下來,將曲柚又裹了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