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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利,也該讓二哥認祖歸宗的。 “姑娘怎么不走了?”領路的黃門催促了起來。 溶溶轉過身,扶著薛老太太走上最后幾級臺階。 “這三位就是薛家的人了?”守在養心殿門口的太監見黃門領了人來,便上前問道。 黃門恭恭敬敬地點頭稱“是”。 “下去吧。”太監打發了黃門,轉過頭客氣道,“陛下正在與幾位閣老在議事,還請稍候。” “有勞公公了。” 這邊剛招呼完,身后威遠侯府的人已經到了。 值守的太監仍是對他們說了相同的話,便退到了一邊。 梁慕云認識溶溶,見到溶溶也在這里等待面圣,心里有些驚訝。她只知道那日在東宮,溶溶跟jiejie梁慕塵穿了一樣料子的衣服,壓了jiejie一頭,心里對溶溶有些疙瘩。因此目光毫不顧忌地在溶溶身上打轉,只是不經意地落在薛小山身上時,忽然失態喊出了聲音:“父親,那個人……” “阿云!”侯夫人見她殿前失儀,忙低聲喝止。 然而因著梁慕云這一聲驚呼,威遠侯和侯夫人的目光不自覺地飄向站在旁邊的薛小山。這一打量,兩個人皆是微愣。 今日薛小山換了一聲嶄新的衣裳,漆黑的杭綢,鑲金的玉帶,頭發整整齊齊地攏束在一起,用一只玉簪固定著,再加上他此時神色繃得極緊,整個人看起來氣度凜然,與平日的他判若兩人。 溶溶自然聽到了梁慕云的咋呼,別過頭,威遠侯和薛小山兩人一遠一近的同時映入眼簾,這才發現梁慕云咋呼的原因。 薛小山的輪廓,跟威遠侯有五六分相似! 威遠侯眸光幽深看向薛小山,薛小山跟他對視片刻,便將頭轉了過去。 “慶王爺、慶王側妃到了。”又有黃門前來通傳。 因是慶王來了,養心殿值守太監立馬堆了笑上前:“請王爺在殿外稍等片刻,一會兒陛下就會傳召。” 慶王點了點頭,面含微笑:“這么多人,今兒可真熱鬧。” 威遠侯拱手:“拜見王爺。” 慶王朝威遠侯頷首示意。 論理,威遠侯并不是他的岳父,不能行大禮。 “爹,您回京了?”今日隨慶王進宮的只有梁慕塵,她并不知道進宮所為何事,見爹娘帶著梁慕云站在這里,忙低聲拜見。 侯夫人看見梁慕塵和慶王站在一起,心立馬揪了起來。 三朝回門的時候,慶王并未陪梁慕塵回侯府,顯然,慶王并不在意她。 侯夫人忍著心酸,壓低了聲音道:“你爹昨晚回來,還沒來得及知會你。” 梁慕塵知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沒法詢問父親為何突然回京。只得福了一福,站在慶王身邊,一扭頭,卻發現溶溶也在。 雖然奇怪為何溶溶會跟他們家的人一起面圣,但見到溶溶,這幾日來壓在心底的委屈盡數浮了出來,可憐巴巴地看向溶溶。 這幾天她過得不太好,有一肚子的話想對溶溶說。 回門的時候,她沒敢跟母親說實話,怕母親擔憂。但她現在真的碰到了許多難題,需要跟溶溶說一說,請溶溶幫她出出主意。 接上梁慕塵的目光,溶溶心情復雜,正不知該如何回應時,養心殿開了門,王大太監走出來,含笑掃了一眼,見人都到齊了,拱了拱手,“諸位,請進去殿內說話。” 當下眾人收了各自心思,躬身進殿。慶王領著梁慕塵走在最前頭,威遠侯府隨之跟上,溶溶和薛小山扶著薛老太太走在最后。 養心殿內,此時已經站定了許多人。 皇帝坐在正當中的書桌后頭,太子站在他的身邊,兩邊分列著七八個人。 看他們身上的衣著,左邊的是內閣的諸位閣老,右邊的是兩個與威遠侯年紀相仿的武將,正是被皇帝一紙密令急傳入京的老威遠侯梁延暉舊部韓遠、蕭江。打從薛小山一進門,韓遠、蕭江兩位將軍的目光便如釘子一般生在薛小山身上。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剛進殿的人齊呼萬歲請安。 “平身。”皇帝道,目光穩穩落在薛小山身上,片刻之后,方才移開,“給這位老太太賜坐。” 很快,便有宮人搬了椅子上來,溶溶扶了薛老太太坐下,察覺到祖母有些惶恐,溶溶著力抓著祖母的手,幫她安心。其實, 她也挺不安的。 雖然在宮里呆過幾年,但溶溶并沒有見過這樣的陣仗,對著這些閣老將軍,著實有些慌神,忍不住看向太子。 太子顯然早就預料到溶溶的窘迫,她一望過來,便沖她微微頷首。 有他在,不會有問題的。溶溶如吃了定心丸一般。 一屋子的人凝神屏息,氣氛凝重,倒是慶王泰然問道:“父王今日召見兒臣,所為何事?” 皇帝揮了揮手,示意慶王稍等,眼中精光一輪,將養心殿內眾人的神色一一收入眼底,緩緩道:“今日召諸位前來,為的是二十年前發生在威遠侯府的一樁舊事。程敬,你跟大家說說吧。” 程敬是錦衣衛指揮使,聽到皇帝發話,當即站了出來。 “五日前,微臣接到密報稱,發現了二十年前威遠侯府滅門慘案的遺孤……”程敬從二十年前朝廷調查得知的威遠侯府滅門慘案說起,先講了當時朝廷的調查情況,又講了薛小山的年紀和他手上的麒麟火。 提到這樁慘案,威遠侯府和老侯爺舊部皆是面色慘淡。 內閣最年輕的許閣老沉聲道:“聽程指揮使這么說,這個薛公子除了年紀與世子相仿之外,沒有什么相關之處啊。怎么突然想起要找這么個遺孤了?”這許閣老進入內閣之前,一直掌管兵部,與梁慕塵的父親私交極好。 “并非如此。”程敬道,“當年官府在出事地點來回尋找,找到十六具尸身,與侯府被害人數對得上,只差威遠侯世子的尸身。此事一直是一樁懸案。” 許閣老不以為然,侃侃道:“當年世子只有五歲,馬車滾落山崖,五歲的幼童尸骨無存并不稀奇,被卡在什么縫隙中,又或是被山獸叼走都有可能。若是這都要當做失蹤來辦,本官不得不質疑程指揮使的實力。” 許閣老的話并非全無道理。 財狼虎豹要叼走一個成年人并不容易,但若只是一個五歲小孩,很輕易就能叼走了。 進殿之后,一直沉默的威遠侯突然開口:“這位薛小哥,相貌卻與我大哥大嫂有相似之處。” 這話一出,殿內眾人皆微微側目,連薛小山都望向了威遠侯。 韓遠將軍更是忍不住大聲道:“沒錯,這個小哥他長得太像侯爺和夫人了,他一定是他們的孩子!” “韓將軍,稍安勿躁,此事可不能憑相貌斷定,若是如此貿然為老侯爺認子,恐怕老侯爺九泉之下,也無法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