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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寶拉上,方過去開門。 “先前我睡得迷糊聽到有人在哭,還真是你在哭啊?”薛老太太一見溶溶雙眼紅腫,頓時心疼了,“到底出了什么事?別怕,跟祖母說說。大不了咱們不呆在這京城,回鄉(xiāng)過日子。” 溶溶拉上房門,扶著祖母到院里坐下,正欲解釋,翡翠上前道:“老太太別急,這事都怪我,先前我跟姑娘說起我的身世,姑娘見我哭了所以被我給惹哭了。” 聽著翡翠這般解釋,溶溶忙點頭附和。 這會兒她臉上的笑容純粹自然,薛老太太瞧著確實不像受委屈的模樣,反而喜氣洋洋,連著頭發(fā)絲兒都是笑意,這才放了心。 “你呀,一向心軟。小時候聽到隔壁殺豬都要哭一陣。” “祖母快別笑話我了,”溶溶把先前翡翠給她的鑰匙拿出來擺在桌上,“如今家里人多了,我就把里頭那一進院子一并租了下來,回頭咱們理一理,祖母就搬進去住吧。” “里頭也租了,那租金是不是更貴了?” “不打緊,我都給了。” 薛老太太本欲阻攔,聽見溶溶說已經(jīng)給了錢,只好作罷。 “今兒元寶要在家里用晚膳,我去瞧瞧還有什么菜。”家里倒是有rou也有菜,不過元寶素日吃得精致,光是一道湯要耗費五六種食材,中午他是圖新鮮吃得多,頓頓這么吃他就不行了。 于是打算出去買菜。 薛小山見狀,主動拿起背簍,跟著溶溶一塊兒出門。 溶溶正想著要一次多買一些,見薛小山要一起出門,當然高興了。方才在廚房撿看一番,發(fā)現(xiàn)家里雖然按她的囑咐買了雞rou、豬rou,可水果是沒有的,蔬菜也是買的最便宜的大白菜、蘿卜,早先她買的香料用完了,他們也沒有添置,廚房里只有最簡單的鹽、醬油和糖。祖母和二哥節(jié)省慣了,舍不得銀子,這趟去菜市,溶溶必得再給他們買些東西回來。 兄妹倆出了門,徑直往菜市去了。 這個時辰京城里大部分菜市早都散了,只有城中心最大的那一個還有東西可買。 梧桐巷的位置好,往那邊走不算遠,溶溶便沒喊轎子,跟著薛小山一路往前走著。 “溶溶,那個楊佟……”薛小山支吾了幾聲過后,終于開了口。 “怎么了?”溶溶問。 “你不在家的時候,他往家里來過好幾次。” 溶溶知道薛小山誤會了,便皆是道:“他是我在京城認識的朋友,有一次我們聊話本子說到一處了,他就托我?guī)退薷谋粫滞嘶氐母遄樱医袢栈貋碚冒迅暮玫臅宥紟Щ貋砹耍羰撬賮恚鐜臀視褰o他。” 薛小山聽得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那我回頭跟祖母說說,上回楊佟過來,祖母攔著人家說了許久的話,又是問家中高堂,又是問是否婚配。” 祖母竟然這樣…… 溶溶又覺得好笑,又覺得難為情:“煩請二哥為我做一番解釋,祖母若再這般,下回可不要再讓楊佟登門了。” 薛小山也笑了:“說到這,那楊佟還托我給你帶話呢!” “何事?”溶溶問。 “那日他來家里,說書已經(jīng)賣出去了,他是過來送銀子的。當時我聽得迷糊,不敢隨便接他的銀子,就打發(fā)他走了。” “賣出去了?說的是嗎?”溶溶一聽,頓時大喜過望。 聽楊佟說,被好幾家書局退過稿,她不過就是幫著潤色了一下,居然就賣出去了?自己真有這本事么?溶溶心中歡喜,沒準兒,她真的可以寫話本子掙錢。 薛小山皺眉想了想,“書名我記不清楚了,好像就是。”見溶溶那么開心,薛小山也笑了起來,“那下回他再送銀子過來,我就收著?” “嗯,收著。他可說是多少銀子?” “我沒記,約莫十來兩。” 溶溶頷首,順口問道,“如今家里攢下多少錢了?” 見溶溶問起銀錢的進出,薛小山忙給她算了一筆賬:“上回你做的五條火腿,我和春杏拿去會賓酒樓,掌柜的給了五十兩銀子,這筆錢我當時就拿去興隆錢莊換了銀票。之前你還給了三十兩銀子做家用,只祖母日日要吃雞花費不少,如今還剩下二十二兩,加起來一共七十二兩,我都收著,等你回家便可給你。” 七十二兩…… 若全都動了,家里的生計肯定會有問題,但若是加上楊佟送過來的書錢,那就沒問題了。 主意一定,溶溶便道:“二哥,你可認得蓁蓁?” 蓁蓁? 想起那天敲門的那個美貌姑娘,薛小山頓時臉一紅。 “那天蓁蓁姑娘上門見看過祖母,還買了不少補品。” “蓁蓁是我在靜寧侯府最要好的朋友,當初我贖身的時候,她拿了積攢的銀子給我。”溶溶道,“蓁蓁從小沒了家人,人牙子賣給侯府的時候,簽了死契,所以她贖身需要一百兩銀子。” 薛小山從來沒認為溶溶賺來的銀子是給自己的,溶溶要拿去給好友贖身,他自然沒什么意見。 “但剩下這二十多兩要怎么湊呢?”薛小山之前在京城打過幾日零工,工錢比起在鄉(xiāng)下的時候多了很多倍,可要供養(yǎng)祖母每日吃雞,還是不過的,若然所有的銀錢都拿出去了,恐怕祖母又得回到從前頓頓吃菜饅頭的時候了。 “不著急,我這里還有一顆珠子,是從前當差的時候主子賞給我的,等會兒回家我拿給二哥,二哥替我拿去典當便是,上回我當了一顆,足足當了三十兩銀子,這樣加起來綽綽有余了。” 薛小山面有愧色,卻不知說什么好。 這個家能過上好日子,全靠溶溶一個人撐著。他便是道幾句謝,也于事無補,幾句道謝,又哪里能彌補溶溶的付出呢? 兩人到了菜市,雖然還有人在擺攤,但大部分新鮮的菜蔬上午就已經(jīng)全賣光了。 溶溶稱了兩斤柑橘,又揀選了茄子、南瓜、平菇這些能貯存的蔬菜,買了豬蹄和鯉魚,買完了這些,兩個人又去了香料鋪子,買了一些諸如茴香、八角、花椒的香料才往回走。 這一來一回地,花費了不少時間,溶溶把晚上要用菜rou撿出來讓春杏和翡翠拿去打理。 自己則把帶回來的書稿交給薛小山。 “這些楊佟給我的,你就說我覺得挺好,并沒有什么要修改的地方。”溶溶說完,又取出一疊薄薄的書稿,“這是我給寫的結(jié)局,你讓楊佟看看,他是寫話本子的高手,請他幫我也潤色修改一下。” 楊佟原本的拿到書局去,定然能賣得出去,溶溶寫的這個結(jié)局,只是她一時技癢,想小試牛刀罷了。她想聽聽楊佟的意見。 薛小山是識字的,認認真真地記下溶溶的囑咐,將兩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