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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得由太子親自審出來,若是先落到宮中那二位的手里,只怕又要兜回四年前的老圈子了。 “我也不明白千歲爺為何如此安排,就是聽命行事。”福全領著溶溶到了廚房,里頭只有一個面生的侍衛(wèi)在洗碗,“姑娘有什么粗活兒累活兒只管吩咐他做,飯做好了,也讓他來叫我就成。不必弄得太復雜,有三五個菜就行。在外頭,爺沒那么多講究,一切從簡。” “是。”溶溶聽他傷得那樣重,心揪得生疼。 受了這么重的傷,定然得好好補一補血。溶溶讓那侍衛(wèi)洗了蓮子、花生、紅棗,就著現(xiàn)成的白粥重新用小火熬著。自己則炒了幾道快手的小菜,素炒藕丁、火腿白菜湯、魚片羹,又蒸了一碗蝦仁雞蛋,都是清淡又好消化的。因想著已經(jīng)誤了晚膳的時辰,溶溶不再多做,讓幫手的侍衛(wèi)過去喊福全。 福全親自過來端菜,他端了藕丁、蒸蛋和白菜湯,侍衛(wèi)端了魚片羹和養(yǎng)生粥,溶溶則走在福全身邊,三人一齊往莊子的正院走去。 “公公,這些菜是千歲爺和世子一起用嗎?”溶溶問。 “世子已經(jīng)離開了,就千歲爺一人吃。” 溶溶心下松了口氣,他一個人,四個菜倒是夠吃了。 莊子不大,走了片刻就到了正院。這邊也沒東宮那么多規(guī)矩,連聲通傳都沒有,福全就帶著他們進去了。 這莊子里里外外都是侍衛(wèi),伺候的人就福全一個,看來是來的十分匆忙。 饒是溶溶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備,見到他的時候,仍覺得心里一顫。 不管是景溶還是薛溶溶,見到的太子,從來都是威風八面的神仙人物。而此時倚在貴妃榻上的這個人,右手手臂沒穿衣袖,用白色的布條包扎得嚴嚴實實的,左手手掌也是結結實實的把扎著,看起來有些臃腫。臉龐倒是一如既往的英俊,但由于失血過多,薄唇?jīng)]有分毫血色,連帶著目光也不如往昔銳利。 “爺,溶溶姑娘做了晚膳給您呈上來了。” 他緩緩睜開眼睛,目光穩(wěn)穩(wěn)地落在溶溶身上,也不知怎么地,溶溶被他看得發(fā)毛,只能低頭站在一旁。 福全將溶溶做的四道菜一一擺在桌上,領著那幫廚的侍衛(wèi)飛快地退了下去。 太子從美人榻上起身,走到桌子旁坐下。 “奴婢服侍殿下用些吧。”溶溶見他如此,心里哪里還有脾氣,主動上前說道。 “嗯。” 溶溶舀了粥,一口粥,一口菜地喂著他。 算起來,竟然是第一次喂他吃東西。前世景溶在東宮住了那么久,連跟他一起用膳的機會都沒有,更別說喂飯了。那會兒他在朝中的根基還不深,每天都要在內(nèi)閣跟著首輔一起票擬學著處理朝政,早上很早就離開東宮,晚上很晚才回來。 那時候他十九,還是血氣方剛的少年,即使白天忙成那樣,晚上還是生龍活虎的。 溶溶不自覺就臉紅了。 他都傷成這樣了,自己竟還想著這些事。也不能怪她,畢竟,她和他的回憶,左左右右都是那檔子事,沒有旁的。 太子張了嘴,卻瞧見那一勺粥懸在半空,再一抬眼,發(fā)現(xiàn)身邊的人臉龐微紅,竟發(fā)起了呆。 呵,喂個飯也如此害羞。 “溶溶。”他喊了她。 低沉好聽的聲音,或許是因為他才受了傷,往日聲音中自帶的那股居高臨下的威勢不見了,反而柔軟了許多。 聽到他在喊自己,溶溶才發(fā)現(xiàn)自己失了神,手一抖,手上的粥全抖了出來,正好落在他的膝蓋上。 她急忙放下勺子,蹲下身替他將膝蓋上灑落的粥擦掉,愧疚地說:“殿下,等用過膳再更衣可以嗎?” 這會兒福全不知道躲哪里去了,要更衣肯定也是她伺候。 若是晚點再更衣,或許福全就接手了。 他如今受了傷,更衣也麻煩,聽溶溶這么說,自是沒有異議。 他許是虛弱著,比平時更惜字如金,只微微點頭。這一回,溶溶不敢再胡思亂想,認認真真地把一碗粥喂完。他喜歡吃魚片羹,除了粥之外,就這道菜用得最多。 等到他用完,溶溶便喊福全端水進來。 福全很快就打了盆水進來,溶溶取了帕子沾了水又擰干。 “爺,您看什么時候送溶溶姑娘回東宮?”福全見太子沒有吭聲,心里知道這位爺不想送溶溶姑娘回去。可元寶晚上離不得人,太子和溶溶,必得回去一個人才行,要不然,今晚這孩子就合不攏眼了。 太子抬眸,正好撞到溶溶的目光。 溶溶心里小鹿亂跳,道:“我先替殿下凈面吧。” 手剛一碰到他的臉,頓時被嚇了一跳,“怎么這樣燙!”下意識地去摸他的額頭,果然燙得嚇人。 福全頓時也慌了,他不敢直接去摸太子的臉,只伸手碰了碰太子的手背:“先前太醫(yī)是說過,爺晚上可能會發(fā)燒,可沒說會燒得這樣厲害呀!” 太子聽見福全驚慌的聲音,淡然道:“大驚小怪。” 然而話音剛落,他整個人就微微晃了一下。 溶溶和福全一起扶住他。 “公公,我們先扶殿下去榻上躺著吧。” “好,好。”福全心里是真的慌。太子一向身子強健,十幾年來都沒有生過病,福全還真不知道怎么伺候生病的人。現(xiàn)下溶溶有主意,就什么都依著她的話做。 溶溶和福全把太子扶到榻上,太子躺了片刻,便緩緩睜開眼睛,“方才有些暈厥,這會兒已經(jīng)緩過來了。只是發(fā)燒,不必驚慌。福全。” “奴才在。” “套車,送她回東宮,元寶該睡了。” 福全為難地看向溶溶,勉強道了聲:“是。” 溶溶聽他趕客,也不堅持,只對福全道:“公公去請?zhí)t(yī)過來給殿下瞧瞧吧。” “姑娘有所不知,今兒爺傷了手,已經(jīng)用了咱大相國寺的天罡斷骨膏,這藥靈性的很,與很多藥材都有抵觸,若是殿下服了藥,天罡斷骨膏的藥效就要大大減弱了。” 居然這樣。當初溶溶用的時候,琉璃的確也囑咐了自己要忌口,吃的補藥都是琉璃送過來的那兩三味。 “既如此,我就先回東宮照顧元寶殿下。”看來,這燒太子是必須硬扛過去了。 福全點了點頭,溶溶一轉身,手就碰到了太子的手。 他的手被溶溶的手這么一勾,就甩到了床榻外邊掛著。 溶溶回頭,見他就這么手掛在外面一動不動,頓時吃了一驚,試探地喊了一句:“殿下?” 福全聽她這么一喊,也看過去,上前兩步晃了晃太子的手,果真見他沒反應,“爺?千歲爺?” “怕是燒糊涂了。福公公,莊子上有太醫(yī)嗎?” “爺是最通醫(yī)理的,這回出來的急,先前在東宮的時候叫太醫(yī)包扎了,立時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