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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同府里說一聲,看看春杏的贖身銀子是多少,我把她買過來,也好名正言順的幫我做事。” “這……”陳mama沒想到溶溶說的是這個,吃了一驚,面露難色道,“這恐怕不行。” 溶溶見她如此反應,頓時覺得有些驚訝。 以侯府對她的態度,陳mama怎么會斷然拒絕她呢?再怎么樣也該客氣一聲,問問謝元初的意思再說吧。 陳mama支支吾吾道:“這……府里說了要春杏回去的,怕是不能讓她贖身。” 春杏不過是個做粗活的小丫頭,哪有什么要緊的。 “如此,那就不麻煩陳mama了。”溶溶道,“今日陳mama既有差事在身,就先把春杏帶回去吧,改日我去侯府找世子求求情。” “這就是世子的……”陳mama快嘴說了幾句,立馬就噤了聲,賠上笑臉道,“既然姑娘應下了,那我今兒就先把春杏領走,新來的人我也帶過來了,先讓她在這里做著,若是順手了估計姑娘也舍不得呢!” “新人就不必了,mama請回吧。”溶溶轉過頭,見春杏眼淚汪汪的,心里有些不舍,只是她畢竟是侯府的人,再不舍也該讓她回去的。 春杏方才聽了溶溶和陳mama的對話,也知道溶溶盡力幫她說話了,當下便朝溶溶一拜。 “往后你歇假,還可以來這里玩,我給你做糕點吃。” “謝謝姑娘。”春杏抹了眼淚,默默站在陳mama身后去。 陳mama見春杏的事情解決了,稍微松了一口氣,可今日最重要的差事還沒辦,眼見得溶溶不肯松口,陳mama道:“人我都帶過來了,就在院里等著,姑娘還是見一見,興許就合了眼緣呢!” 陳mama說得如此誠懇,一再勸說,溶溶不好再拒絕,只得勉強點了頭。陳mama這才笑了起來,急忙走到外面去招呼人上來。 片刻之后,一個令溶溶意想不到的人,站在了她的跟前。 “薛姑娘,這是翡翠,是咱們府里剛買回來的丫鬟,人長得不錯,也挺機靈的,可惜買的時候沒看清楚她身上有殘疾,雖不影響干活兒,可姑娘知道的,侯府挑人有規矩,就看看姑娘這兒能不能收留她。” 溶溶忽然間有些恍惚,甚至比當初在溫泉莊子上遇見太子時更加激動。 遇到太子時,她多的是恍如隔世的感慨,如今見到翡翠,充斥著強烈的不安和震動。 翡翠……為什么翡翠會到這里來?翡翠是東宮的人,為什么侯府會說是剛買回來的丫鬟?能讓侯府這么瞎說,自然是東宮的授意。可為什么,東宮要把翡翠安排到自己身邊來?難不成,太子察覺了什么?他認出了自己?又或者說懷疑了自己? 要不然,他怎么會把翡翠派到自己身邊來呢? 溶溶只覺得一股涼意從后背上冒出來,腳一軟,往后倒去。 陳mama和春杏站得離溶溶更近,卻一時沒反應過來,反倒是站在門外的翡翠上前幾步一把扶住了溶溶。 “姑娘當心。”翡翠松了手,又退回到了房門外邊。 這一扶,倒把溶溶扶得清醒了幾分。 翡翠這手勁兒可不算小,反應也是極快,跟琉璃挺像的。想到這里,溶溶忽然發覺,翡翠、琉璃這兩個名字頗為相似,像是一個主子取出來的。莫非,翡翠跟琉璃一樣,從來都不是東宮里的普通宮女?也是會功夫的? 溶溶不禁有些恍惚,這是不是說,上輩子的景溶在太子心中,也并不是那么無足輕重的呢? 想想卻又覺得不是,這輩子她跟太子還不是毫無交情,只不過是元寶的一句話,太子就讓琉璃過來給自己上藥,甚至還親自跑到侯府來。這么一想,太子讓翡翠服侍景溶,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只是從前在東宮服侍她的就是翡翠,如今借尸還魂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太子還費盡心思讓翡翠過來服侍自己,著實有些奇怪。 但陳mama既然把翡翠帶過來了,一直不肯松口帶翡翠離開,顯然是從侯府領了死命令。想著想著,溶溶忽然心中一動,方才陳mama說翡翠身有殘疾,她記得翡翠身體完好,并未什么殘疾的。 “殘疾?”溶溶看向翡翠。 陳mama忙解釋道:“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這丫頭從前切菜的時候不小心,切掉了一個手指頭。不影響干活兒,就是侯府留不了她。因是買錯了人,姑娘這兒若能收留她,也不必給銀子,只把賣身契拿去,就當幫侯府做了件善事。” 若是溶溶不認識翡翠,聽著這一番話定然會受觸動,把翡翠留下來,但是現在……溶溶正琢磨著如何拒絕,忽然又想到,既然東宮派了翡翠過來,若是自己拒絕的十分堅決,豈不是又要叫他起疑了?到底該如何是好呢? “陳mama,我這邊能不能請您幫我去侯府帶個話呢?” “你說,你只管說。” “我這腿腳剛好,還不太利索,春杏在這里住得久了,里里外外都熟悉。容春杏在這里再多住一陣子,等她把這翡翠姑娘都教會了,再讓她回侯府。” 陳mama精明的眼睛轉了轉,眼神微微有點飄,“這么說,姑娘同意留下翡翠了?” 溶溶沒有回答,垂眸笑了笑。 就在這當口,陳mama悄悄朝翡翠看了一眼,翡翠迅速朝她點了一下頭,陳mama這才對溶溶笑道:“既如此,那就讓春杏姑娘再留一陣子,我回去同世子說說,就說姑娘這里事情多,確實少不得人的。” “有勞mama了。” “我就是個傳話的,成不成還得看主子的意思呢!既然我把人送到了,那我就先回府了。”陳mama說著,拍了拍春杏的胳膊,“姑娘舍不得你,你就留著好好伺候吧。” 春杏原以為自己是走定了,沒想到峰回路轉又留下來了,頓時大喜過望,趕緊跑回溶溶身邊。 陳mama辦好了這樁差事,這才開始辦第二樁差。 “前兒世子去東宮的時候,皇孫殿下賜了東西給姑娘補身子,世子讓我一并帶過來了。” 陳mama這么一說,溶溶才留意到翡翠手上提著四個紅色禮盒,元夕那夜元寶的確提過要送東西給她補身子,原以為是隨口一說,沒想到竟然還一直記著。 “皇孫殿下還說,那日拿走了姑娘一盞兔子燈,這面具是宮中匠人精心制作的,拿來還給姑娘。” 說是皇孫殿下要還人情,陳mama遞上來的,卻是元夕晚上太子戴的那頂關公面具。 或許,只是隨意拿了一頂面具,正好拿到這頂關公了吧。 昨夜里看不清,只覺得太子臉上戴的面具很好看,這會兒拿在手里了,才知道這面具有多精巧。 “勞煩mama了。” “什么勞煩不勞煩了,姑娘可是有大造化的人,往后若能記得老婆子,那就是老婆子幾世修來的福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