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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只手撥開了迷霧,霎時便感覺到了以前從未體悟過的感覺,不由得沉浸了進(jìn)去。秋博宇看過去,那聶玉成已經(jīng)抱劍閉眼,似乎是陷入了頓悟中。這便是……頓悟?秋博宇之前接觸的修士境界不是太高就是太低,還沒有人在他眼前陷入頓悟過。秋博宇霎時間睜大眼,將陷入頓悟的聶玉成仔仔細(xì)細(xì)觀察一邊,也用去感受他身周的靈力流動。幾乎是沒多久,秋博宇便感覺自己被一股靈氣排斥,似乎是在控訴自己侵占了它的地盤。他稍微退開,給聶玉成留足頓悟的空間。秋博宇也沒想到自己這么說著說著,對方便能陷入頓悟中。他與聶玉成攀談,本意是為了扭轉(zhuǎn)他對真君的印象,踏出轉(zhuǎn)變真君名聲的第一步。而聶玉成的心魔也是他在觀察真君身上心魔狀況的時候順便發(fā)現(xiàn)的。當(dāng)聽到了對方的經(jīng)歷之后,秋博宇對于這個人有著微妙的同理心。他們雖然境遇不完全相似,但是都是有著失去親人經(jīng)歷的人。秋博宇早已走出過去的陰霾,便也想著勸這人朝前看。誰知勸出了一個頓悟。修士的頓悟很多時候是靈光一閃,但是時間可長可短。秋博宇默默等了一會兒,正覺得有些不耐煩的時候,那聶玉成終于睜開了眼。這一下,明明只是一個閉眼睜眼的些微時間,那聶玉成周身的氣質(zhì)便發(fā)生了極大的改變,似乎是窺破了迷霧,終于找到了前進(jìn)的目標(biāo)。他看向秋博宇,清澈明亮的眼中帶著對他的感謝。就像是卸去了重?fù)?dān)的旅人,周身都是釋然。“秋小子,倒是要感謝你的這番開導(dǎo)。”聶玉成長舒一口氣,“讓我走出了一直以來的迷惘。”“結(jié)果是好的便是好事。”秋博宇道,“是真君讓我來與你談?wù)勅松務(wù)劺硐氲摹!?/br>聶玉成輕笑一聲,似乎是想起了周祺然那一句突如其來的“和那小子談?wù)勅松務(wù)劺硐搿薄s沒想到這一聊,直接被窺出自己的心魔,自己竟然還在對方的言語下頓悟了。真真是完全沒想到。“真君是要謝,你這小子也要謝。”聶玉成道,似乎是因為對有些事釋然了,他語氣也發(fā)生了些微的改變,“正巧,我這里有個寶貝,倒是適合你這煉氣的小子。”“寶物?”秋博宇來了興趣。聶玉成也不拖延,直接取出了一個小木牌,道,“這是我偶然得到的寶物,名為‘靈xue木牌’,以靈氣激發(fā)后便能進(jìn)入一處天生靈寶xue。”“天生靈寶xue?”秋博宇有些驚訝,“‘天地靈氣匯聚之處,凝聚極致之地,便可產(chǎn)天生靈寶xue,天生靈器xue,天生法器xue。以前者為劣,最后者為優(yōu)。寶xue內(nèi)孕育天生靈寶,一人一世只可進(jìn)一次,取一靈寶’……是這個天生靈寶xue?”幾乎是下意識的,秋博宇背出了資料里對于天生靈寶xue的記敘。聶玉成沒想到秋博宇一出口就是這么完整全面的資料,有點小驚訝,“你知道得挺多。”“因為真君允許我他的藏書。”秋博宇從善如流,將功勞放在周祺然身上。聶玉成此時也有些品出不對了,“等等,怎么我說你什么,你都能將原因歸到天樞真君身上?”“因為那就是事實啊。”秋博宇理直氣壯道。“……”聶玉成輕咳一聲,“這靈xue木牌連接著一處天生靈寶xue。靈xue一人一世只可進(jìn)一次,只能帶走一樣靈寶。我早已經(jīng)進(jìn)去過了,這木牌我留著也是雞肋,便給你吧。”“謝過坊主。”秋博宇恭恭敬敬地接下,并仔細(xì)查看這看起來平凡無奇的小木牌。“該說謝的是我才對。”聶玉成感嘆道,“你剛剛的那番話,于我來說受益匪淺。我確實不應(yīng)該拘泥于過去。若是父親他還在世,恐怕也不希望見到我這般鉆牛角尖吧。”“懷念美好,本就人之常情。”秋博宇道,“只是要注意一個度,不可過分沉溺。”“聽你這么說,你也有十分懷念的美好記憶?”聶玉成疑惑。“有的。”想起那段時光,秋博宇便有些不好意思,“那是我剛被真君救起的時候,因為一些原因,我像是犯傻那般執(zhí)意認(rèn)為真君對我有所圖謀,還不愿意承認(rèn)是自己心理陰暗,猜錯了。”“對你有所圖謀?”聶玉成認(rèn)真地看了看秋博宇,“依你剛剛說的話,你那時應(yīng)該是傷重,資質(zhì)也出了問題?”“是的。”“你是不是傻?”聶玉成說得十分直白,“莫說天樞真君那個境界,就是如筑基的我,想到對付你這個煉氣十層的小鬼,也輕而易舉。更何況你那時候還是一個凡人?若是你說的話那些是真的,那真君分明是當(dāng)養(yǎng)弟子一樣養(yǎng)你。”“是的,我也知道我傻了。但是當(dāng)時就是犯魔怔了。”想起那段日子,秋博宇只覺得當(dāng)時的自己傻透頂了。真君的性格明明那么明顯,灰一灰二也明顯是真君隨手救下的人,為何他就選擇性忽視,只執(zhí)著自己的一己之見。“既然是那般不堪的時光,為何你還覺得美好?”聶玉成不解,“難道你很懷念自己犯傻的時期?”“不。”秋博宇苦笑,“是因為,那是我與真君的初遇,也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別人純粹的善意……”在秋家的日子里,秋博宇就像是被刻意隔出來的存在。行動受到限制,一言一行稍有差池便要被放大了嘲笑,自由也被限制,一步也不能踏出秋家。最開始他也傻傻地覺得只要做好自己便沒事了,卻總要遭到其他人偽裝成善意的整蠱。他無處申訴,只能將那些事憋在心底。拜他們所賜,他很小便覺得,不會有真的純粹的善意,那善意之后總該帶著某些期望,某些需求。而周祺然卻隨手打破了他的這個認(rèn)知。從救起到自己,一路上,都是真君在為自己的修煉自己的未來提供幫助,而自己卻從未幫上他的忙。慚愧,又無奈。“既然如此,那便努力回報真君吧。”聶玉成看著秋博宇這小模樣,也是頗有些感慨。能將一個遇到意外的優(yōu)秀天資拯救回來,天樞確實不如傳聞中的那般沒心沒肺。經(jīng)過秋博宇的維護(hù)和解釋,他自發(fā)認(rèn)為,天樞的行事不過是因為他本性瀟灑,不拘世事罷了。“是的。”秋博宇捏著靈寶木牌。道。再隨便談了些事情后,聶玉成帶著秋博宇道懷仁鎮(zhèn)的拍賣場參觀了一下。看到那些賣品,他也突然想起來父親與自己說過的事情。想到秋博宇崇拜天樞真君表現(xiàn)得這么明顯,他便說了。“說起來,天樞真君在中州的名聲還是不錯的。”“真的?”“是的。”聶玉成道,“父親與我說過。天樞真君在中州,可是頗受追捧的符師,他的作品也基本能在拍賣場中賣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