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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細水春江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

分卷閱讀4

    書了?!”

“我成績本來……本來也不好。我想去職專。”

路西壯起膽子,哆哆嗦嗦地表達想法,“上高中還得考大學,多煩呀。我想去職專,還能分工作呢。第二年就實習了……我都打聽過了。”

路春江把卷子砸到他臉上,“瞎扯!你上職專,以后要干嘛?去商場站柜臺?”

“有工資。”路西咽口吐沫,“實習也有……六百。”

路春江看起來真生氣了,攥著拳頭,舉起來,又放下。路西捂著臉,他熟悉這種感覺。小時候他經常挨打,如果他不吭聲,打幾下就結束了,要是他哭叫,打得會更重——打到他不哭為止。

他來路家后沒挨過打。路春江是想打他嗎?路建洪病了,他做兒子的心情不會好。路西想到自己要當哥哥的出氣筒,覺得被打一頓也值了。可路春江最后也沒打他。他把他拎小雞似的拎起來,帶到山底下去買輔導材料。公交車沒幾個人,他蜷著腿坐在老弱病殘孕的座位上,陽光淡淡的,死灰樣的毫無生氣。

山是烈士陵園。青山忠骨,山下卻有條街,開滿了小店鋪,賣書和古玩。活著的人不在意,把這當成了祭奠的儀式。烈士應該也不在意,他們獻出生命,就是為了看到人民平靜而有序地生活。這構成了一道奇特的景致。路西不是第一次來山底下,以前路春江帶他來買過漫畫書。四拼一漫畫印刷非常劣質,一摸一手黑漆漆的油墨。他緊張地跟在路春江身后,鼻端聞到了不尋常的氣味。他上過健康教育課,模模糊糊地猜測,可能是信息素……陽光下曬過的衣服的氣味,明明是溫馨的,此刻卻蘊含著怒意。他怯怯地拉住路春江的衣角,毛衣扎手,那是卞美英親手織的,純羊毛線。

那幾年,街頭冒出來一群群乞丐,肢體不全,有的四肢皆無,有的斷了腿掛在胸前,有的身體極度扭曲。路西的同學說,這是被拐賣的孩子,還有些是家里窮,父母不想要了,就賣給丐幫的頭子。他們本來是健康人,為了乞討便利,被砍斷手腳,被扔進開水里,燙的皮開rou綻……路西就想,假如當初卞美英沒有去鄉下上墳,或者晚幾天去,他是不是也是同樣的命運?他見過一個小乞丐,容貌俊秀,但四肢極度萎縮,匍匐在地,趴在一塊破爛的木板上挪動。那是個被拐賣的孩子嗎?還是父母不要他了?路西緊緊抓著路春江的毛衣,他成績糟糕,惹哥哥生氣了……路春江會拋棄他嗎?把他賣給乞丐?

路春江心煩意亂,去書店買了幾本他常用的參考書。路西戰戰兢兢,眼睛盯著地面。他十四歲了,沒有發育的跡象,依舊是根可憐巴巴的豆芽菜,嗓音細弱。回醫院的路上,路春江正走著,突然兩個小女孩撲過來,將他的腿牢牢抱住。女孩也就七八歲大,臉黑乎乎的,嘴里嘟囔著他聽不懂的話。他從褲兜里摸出幾個硬幣,還沒扔出去,女孩兒就被路西扯開了。路西看著驚恐萬分,路春江靈機一動,就板著臉指著那兩個小女孩,“你要是不好好學習,長大就得干這個。”

路春江本意是教育教育路西,誰知戳中路西心事。路西當街就嚎啕大哭起來,回家后更是發了高燒,病的迷迷糊糊,還不讓他走,抱著他的手懇求,“哥哥,你別把我扔了。”

“不扔你,”路春江滿懷愧疚,“你乖,哥養著你。”

路西的大眼睛盛不住淚水,語無倫次,“哥,你別賣我。你把我的腎賣了吧,賣了給媽治病……”

幾年前,他去醫院看卞美英時,在鍋爐房看到巴掌大的小廣告,求腎源,六十萬一顆腎。生物課學過,人有兩顆腎,割掉一個還能活。六十萬肯定能救活卞美英了,他想,只要mama活下來,爸爸就不會病;爸爸不生病,哥哥就不會生氣,他就不會被賣掉,不會被砍斷四肢,變成乞丐趴在路上……

“哥,你讓我干什么都行,別不要我。”

他真是嚇壞了。

年三十一早,路春江去家附近的超市做年前最后的采購。他本來想叫路西同去,路西夜里睡得晚,九點多還沒起床。路春江就自己騎著車晃悠著再去買點兒瓜子和糖。超市人山人海,都是攜家帶口。買東西就花了半小時,排隊付款卻等足足一個鐘頭。等到回家,路西起來了,坐在床上,低頭玩手機。

“咱得包餃子。”路春江說,“你想吃白菜的,韭菜的,還是茴香苗的?”

路西眼睛盯著手機,“都成。”

“那就白菜rou的吧,還得包個素的……素三鮮?”

路西“嗯”了聲。

就兩個人,根本用不到很多餡兒。路春江剝了棵大白菜,切碎了,擰掉水,混上碎豬rou。他買了兩掛鞭炮,晾在陽臺。“盼盼,你去收爆仗,擱暖氣上烘烘,別潮了。”

手機響了,是斌子。“干嘛呢,在哪兒過年啊?”

“在家,我弟回來了。”

“去,那臭小子還知道回來啊?成,你有地兒過年就行。我媽說,你要不愿動,就來我家吃餃子。”

“謝謝姨了!”

一會兒方達打過來,“你在哪過年啊?”

“在家,我弟回來了。”路春江又說了一遍。弟弟回來了,他家有人了,不是他自個兒孤零零過年了。這讓他心情像吹了氣的氫氣球一樣飄飄然飛了起來。雖然他和路西有誤會,可畢竟是兄弟,有什么過不去的呢?和好了餡子,他轉身去洗手,卻看到路西站在水池旁邊,臉色陰晴不定。

“你……”路春江的手沾著面粉和零星的菜葉子,“起來了啊。”

這話說出口有點嘲諷的意思,他趕緊換了笑臉,“去看電視,我買了瓜子和糖。你喜歡西瓜子的那種,對吧?還有果凍。蘋果沒洗,你要吃得削皮。”

路西說,“我不是小孩兒了。”

路春江輕輕地用肩膀擠開路西,擰開水龍頭洗手。路西小時候喜歡吃果凍,路春江也喜歡。最開始他把有果rou的藏起來,給路西吃那種半透明的便宜貨。即便如此,路西還是歡歡喜喜地感謝他,小嘴兒抹了蜜一樣,“謝謝哥,哥你真好。”

“我買了海參,發好了,再調個黃瓜海蜇頭。咱倆怎么也得六個菜,我數數……啊,我新學了個川菜,水煮rou片,你吃辣不?還有番茄牛腩。這幾個了?涼菜再來一個,松花蛋豆腐?”

洗手的空檔里路春江又接了個電話。這回是同事的,潘巧嗓門特別大,“小路啊,給你拜個早年了!”

“潘姐,謝謝了啊。”路春江夾著手機,“在哪兒呢?”

“在我對象家!你初幾有空啊?”

“不知道呢。”

潘巧是路春江的同事,精力旺盛,一邊上課,一邊在教導處管理學生,成天樂呵呵的。她業余愛好做媒,給路春江介紹了好幾次。路春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