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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在給他們積累這些的時間。那些善于經營或者家里背景深厚的,要不了多久就能外派,然后就是步步高升。也就是說,剛進京任職的戚年完全沒有任何背景可言。當初的藺維言在京中算根基尚淺,好歹有藺勤和傅善志在他身后支撐,像戚年這樣的,連浮萍都算不上。那么他能做到什么呢?助手要靠陛下分配,下屬不見得會有,跟鴻臚寺那邊的人一點關系沒有,想找個人幫忙拉拉關系都沒轍。陛下選他出使,會想不到這些嗎?他才不信,朝中那么多能人,派誰都比派他強,除非……陛下根本不想讓他有辦好這個差事的條件,根本不想讓他查得太詳細。想通這一點,戚年的心頓時落回了肚子。既沒有忙來忙去準備東西,也沒有托人跟東槐王攀關系,老老實實地在京郊窩著——沒錯,他沒資格也沒財力在京中買宅子,住在京郊分配的宅子里,還沒藺維言家一間臥室大。唐佑鳴沒有關心他的欽差生活水準怎么樣,只是對戚年的反應十分滿意:“果然是個機靈的。”藺維言正在看陳年卷宗,沒有及時回話,唐佑鳴沒有明著表達不滿,卻是站起來走到藺維言后面,看了看泛黃的文書,用漫不經心的語調說:“昨兒就見你在看,還沒看完嗎?”藺維言恍然回神,露出一絲苦笑。是啊,昨兒就在看,可是后來被某人拉著去見了長公主,回來陪唐蕞如用了晚膳,晚上替唐佑鳴批了近一半折子……“累了?”藺維言回身攬住唐佑鳴的腰,絲毫不提這樣那樣的原因,只是溫和地問,“要出去走走嗎?”最近被容許留在浩然殿伺候的吉海默默地把眼珠子按回眼眶,一聲不吭地低下頭。唐佑鳴卻很坦然,直接側坐到藺維言腿上,一手環住他的脖子:“不累。但我知道你肯定累。”然后湊過去來了一個深吻,隨后微笑問,“還累嗎?”藺維言哭笑不得,頓了一會兒,低聲說:“有你在我旁邊,永遠都不會累的。”唐佑鳴瞪大眼睛直直地看著他,似乎不相信這話是藺維言說出來的,好一會兒才摸摸下巴:“要白日宣yin嗎?”藺維言吻了吻他的眼睛:“這件事我們可以留到晚上再做。”唐佑鳴想了想又問:“那要加薪俸嗎?”藺維言笑了起來:“這個我不會拒絕的。”唐佑鳴點點頭:“那把我在徐州的全部店鋪都給你怎么樣?”“陛下又用私庫充國用,這等胸懷實在讓我的佩服。”藺維言沒說要還是不要,只是問,“連徐州都有你的產業?你的生意做得比我想的還大。”唐佑鳴似乎完全不怕把藺維言壓壞了,坐得非常安穩:“那倒不是。只是徐州世家多人才多,想打進去不是那么容易的。他們嘴上說著看不起商人,卻也做不到完全不打交道,這樣做也是沒辦法。”跟唐佑鳴相處的時間絕對不算長,可藺維言已經忘了以前的自己是什么樣子了,也會像現在一樣時常忍不住笑么?不管話題是什么,不管是真的開玩笑還是隨便聊聊,臉上總是帶著笑容的?“你總是對我諷刺世家大族假清高,不怕我惱羞成怒嗎?”藺維言把頭埋在唐佑鳴肩窩處,能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很清雅,但也很誘人。唐佑鳴脖子附近有些敏感,動了動:“你都好意思要加薪俸了,還好意思說自己清高?”藺維言忽然在他頸窩處咬了一口,唐佑鳴絕對不會做出縮脖子這種動作,他推了藺維言一把,橫眉道:“是你說不想白日宣yin的,別撩撥我。”藺維言安撫地親了親他的臉,于是唐佑鳴又老實地窩進他的懷里,跟他一起看那些古早的疑案卷宗。至于晚上,藺維言沒有離宮,至于兩個人做了什么……自然是做白天沒做成的事情。********很快,戚年出發了,東槐王住在京城,鮮卑這邊的存在感卻沒有常常傳回消息的韃靼高。李樂平和馮才、黃誠互相配合,成果斐然,所有人都能看出韃靼那邊的形式在向好的方向發展。鮮卑那邊長公主的事情雖然沒有解決,可是陛下不再怒火沖天,上朝的時候大家都恢復了心平氣和,在沒有新消息傳回的時候,自然保持觀望態度,不再死盯著這件事不放——至少要等結果出來才能進入交涉階段。換句話說,朝堂上的大事都被解決得差不多了,一些十分重要但又不那么緊迫的事情就可以提上日程了。比方說選秀。當然,大家沒有明目張膽地提議大規模選秀,但是建議陛下稍微充實一下后宮的言論層出不窮,甚至唐佑鳴已經收到了不少進獻的女子了。對于此事,陛下的回復是這樣的——“春天要到了,你們也發情了嗎?”雖然誰都知道陛下在諷刺他們,可大家一致認為,這種事天經地義。陛下登基后,一切都走上了正軌。各地的學堂正在興建;各地的人才正在報備、選拔,韃靼的部分住民已經安頓了下來,正在朝廷的幫助下準備開荒。一切都證明大平朝在向穩定的方向前進,還有什么時機會比現在提議陛下充實后宮更好呢?國祚傳承也是很正經的事情。除了傅善志、藺勤等少數幾人保持沉默以外,其余的人一致地表達了對唐佑鳴的期許。作者有話要說: 唉,夏天到了……一年中最痛苦的日子。☆、春天到了(二)藺維言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勸唐佑鳴妥協,可是唐佑鳴強硬的態度讓他心驚,他自然感謝唐佑鳴的用心,可他也心疼:“暫時應下來不行嗎?讓她們進宮又能怎樣,他們還能管你寵幸誰不寵幸誰?”剛下朝的唐佑鳴還沒緩過來,語氣硬邦邦的:“應了這件事,他們只會得寸進尺。現在只是往后宮塞些不重要的人,我應了,就會建議我立后。他們確實不能管我寵幸誰,但可以讓皇后來管,實在不行,也可以逼我盡快誕下子嗣。”他最擔心的不是眾臣催促他,眾臣逼他也不敢對他怎樣,但這些壓力若是堆到藺維言身上,藺維言真的會被壓死。“現在態度強硬只是拖延時間而已,在我找到解決辦法之前,必須拖著。”唐佑鳴還冷著臉,“說到底還是子嗣的問題,我會解決的。”前丞相叛亂幾乎沒給他登基造成任何阻礙,正是因為有很多大臣認為他是正統,堅定地站在他這邊。他借著這股力量登基,自然不能立刻改變游戲規則。雖然他真的不在乎子嗣傳承,但他不能隨便撿個孩子進宮,這個孩子必須姓唐,不然這個隱患可以動搖國本。“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