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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笛送了個消息,直接出擊。士兵都很疲憊,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用兵最忌諱不上不下,要么立即出擊,要么讓士兵徹底休整,可惜他們趕時間,后者是絕對不行的。沒辦法,他們只好用士氣彌補其他劣勢,被公認為最能忽悠的唐佑鳴被推上臺,做戰前動員。“打好腹稿了嗎?”藺維言抱臂站在門前,“此戰成敗全看你的了。”唐佑鳴正在閉目養神,聽到他的聲音睜開眼睛,直視前方:“你不必這么幫我的,若是被有心人發現痕跡,你會倒霉。”若不是藺維言第一個提議讓唐佑鳴做戰前動員,另外二人也不見得能想起這回事,唐佑鳴自然感謝他的用心。不過此戰能與藺維言三人結交,已經超出他的預計了,他本來沒打算錦上添花地在士兵面前露臉。藺維言平淡道:“我什么都沒做。何況我也不能更倒霉了,蔣太尉和季丞相都被我得罪個干凈。債多了不愁。”“其實你根本無所謂忠心于誰,你沒有這個概念。”唐佑鳴靠在椅子上,從容道,“你的要求只是不違背本心地做官,或者說生活,若是可以流芳千古,成就偉業就更好了。”藺維言苦笑道:“這話傳出去,我會掉腦袋的。”唐佑鳴沒有過多地討論這個話題,他換了個話題道:“無論如何,我們棄咸豐城于不顧有過錯。可朝中卻沒有對我們降下什么懲罰,只斬了守城不出的盧鴻達,你就不覺得奇怪嗎?”“自然奇怪。”藺維言走進房間,坐到唐佑鳴對面的椅子上,“其實盧鴻達到目前為止都沒犯什么大錯,就算守城不出可能導致惡劣的后果,可畢竟一切未成定局。換主將可以理解,就地問斬就很奇怪了,這個處罰太嚴厲了。”唐佑鳴點點頭,仔細地道:“這正是我沒有想通的地方。何況丞相應該非常恨我們兩個,他會讓我們這么舒服?”藺維言定定地看著他,片刻后移開視線。這是他認識唐佑鳴后所見過的,唐佑鳴最認真的一面。優美的眉峰微微地皺著,唇角輕抿,眼神中帶著些堅毅和些許的困惑,那種神情讓人很想為他排憂解難。“盧鴻達會得到這樣的下場,而我們沒得到任何責罰,還有一個可能。”過了一會兒,藺維言才接口道,“那就是有人將所有的過錯全都推到了他身上,甚至夸大其詞了。”唐佑鳴不知道藺維言走神了,他在很認真地考慮藺維言的說法,過了一會兒才道:“你說的有道理,這樣一來更不合情理了。”為什么要讓盧鴻達為他們頂罪?難道是傅善志的手筆?藺維言否認了他的猜測:“不可能。叔父和傅大人會為我求情,但不會也沒能力禍水東引。”畢竟還有彭笛在,他上書的第一手資料才是陛下最相信的。“既然不是幫我們,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唐佑鳴摸摸下巴,眉間舒展了兩分,似乎有了一點猜測。藺維言接口道:“沒錯,出手的人可能只是想害死盧鴻達,只是我們不知道他這樣做的目的。”“我有點頭緒了。”唐佑鳴瞇了下眼睛,“你不要再管這件事了。”藺維言也沒追究他過河拆橋的事,只是提醒道:“時間快到了,士兵應該集合好了,你該出發了。”唐佑鳴站起來,理了理衣服,雙手在胸前合十,狀似虔誠地道:“走吧,成敗在此一舉了,放心吧,我會拿出哄騙香倚樓頭牌的水平。”藺維言哭笑不得:“那我真是太放心了。”兩人出門就碰上了拎著一籠鳥的林翰茂,直奔唐佑鳴過來:“這是什么意思?”唐佑鳴:“熬熟的海東青,為了慶賀你的誕辰。”“我不要!”林翰茂頗有些惱羞成怒,“還給你。”唐佑鳴無語:“為什么?”緊跟著過來的曹郜章也和稀泥道:“林小將軍,這說明將軍關心你啊,這么緊急的情況都記得你的生辰!”林翰茂似乎更惱怒了,堅定地道:“我不要!”唐佑鳴掃了他一眼:“不要就宰了吃rou,就算真的要還本王,也要等戰前動員結束,本王現在沒時間處理它。”林翰茂狠狠地瞪了唐佑鳴一會兒,轉身便走,曹郜章兩邊看看:“王爺您莫氣,末將這就去問問林小將軍犯什么渾。”說完溜了。藺維言一語中的地問:“他為什么這么厭惡你送他的東西?”唐佑鳴一邊走一邊想,快到地方的時候忽然站定:“我好像知道了。”藺維言做出愿聞其詳的表情。唐佑鳴:“大概是我十歲那年對他講,待到他十六歲生辰,便娶他做王妃。所以他覺得我送他禮物不懷好意?”藺維言:……怪不得林小將軍那么討厭你。唐佑鳴捏捏眉心,非常無辜地問道:“開玩笑的而已,他居然記了十年?”☆、異動(二)唐佑鳴沒有糾結林翰茂的事情,深吸一口氣,走上前去。他當然不可能同時給十多萬將士誓師,沒那么大嗓門。可有些時候,氣勢只有在第一現場才有渲染力,讓軍官傳達的效果肯定會變差。所以他說的必須是無論怎樣轉達,都可以讓士兵們亢奮起來的話題——比如說,升官發財。“你們的將軍拜托本王來主持這次誓師,相信你們都認識本王,本王不喜歡長篇大論,相信你們也不喜歡。”唐佑鳴開門見山道,“不出意外的話,短時間內不會再有頻繁的戰爭,前提是你們把這一仗打好。”唐佑鳴停了一下,忽然大喝:“曹將軍的部下何在?”正中央的隊列傳來山呼海嘯般的回應聲,唐佑鳴微笑了一下:“本王答應你們,只要此戰得勝,你們可以回到內地布防,無需在此荒涼之地繼續鎮守。”連曹郜章的眼睛都亮了一下,更別說士兵了,歡呼聲震耳欲聾。唐佑鳴又道:“當然了,這只是本王念在你們戍衛邊關有功,給你們的格外優待。至于其他,此戰中,所有將士軍功獎勵翻倍。”唐佑鳴抬高聲音,近乎有些放肆地道:“只要你們有本事搶到韃子的人頭,田地!官職!宅子!所有的賞賜通通翻倍!”不止曹郜章的部下,其余三部也通通叫喊起來,最后匯聚成一句話:“王爺千歲!!”唐佑鳴哈哈一笑,端起手邊的酒盞:“本王能做的很少,只能保證一點,只要眾位不撤,本王定與眾位同在!”言罷,將酒一飲而盡,倒扣酒盞,最后直接摔在地上。“王爺千歲”的呼聲更高了,唐佑鳴五指并攏成刀,抬起小臂,而后斬釘截鐵向下一揮:“戰!”場中氣氛熱烈,演武場旁邊卻正相反。一個記錄誓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