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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在看到唐佑鳴身后的藺維言時徹底碎了:“歡、歡迎二位。”唐佑鳴覺得他僵硬的表情很有意思,看了好幾眼才道:“藺大人一路跟我風餐露宿,著實辛苦,接風宴可不能少了他。”史侍御史想表現得自然一些,臉上的rou卻一抖一抖,抽搐著泄露了他的心情,說的話更顯僵硬:“王爺說得對,藺大人勞苦功高,自然不能缺席。”唐佑鳴見他可憐,好心地沒有指出他都沒給藺維言送請帖這件事。三人一同走進雅間,雅間里還有兩個中年人,看見他們進來,立刻起身行禮。其中一個的表情變化跟史侍御史有一拼,另外一個卻非常淡定,視線掃過藺維言,只是眉梢抖了抖,沒有其他異樣。唐佑鳴看向史侍御史:“這兩位是……”史侍御史只是仗著蔣太尉的提攜才到今天這步,甚至連尚在牢中的郡守都壓不住,能有什么本事。早在看到藺維言的那一刻起,他就慌了,一點主動都沒占到。聽到唐佑鳴問話,他只求不功不過,下套或是刺探一點不敢帶:“這二位是會稽郡別駕。”別駕是一個很特殊的官職,它不像郡丞郡尉等官職一樣由朝廷任命,地位卻極高。藺維言和唐佑鳴打著郡守手中的各類文書的主意,同時也有忌憚這兩位別駕的意思,因而只拘捕了主簿,放了這二人一馬,沒想這二人還有膽量出現在他們面前。那個眼神閃躲的,估計跟史侍御史的能力差不了太多,倒是那個特別鎮定的應該有些真本事,來見唐佑鳴應該也是他的主意。藺維言雖然陪唐佑鳴赴宴,卻要表現出他們立場的不同,這會兒有機會,自然毫不猶豫地在兩位別駕間挑撥離間。他看向那位一直很平靜的中年人,笑著說:“上次見李別駕還是為了了解會稽郡的詳細情況。李別駕不愧是會稽郡郡守的得力助手,實在能力了得。”似褒實貶,另外一個草包肯定是分辨不出來的,只覺得自己被無視了。唐佑鳴被請在上座,聽了藺維言的話,冷哼一聲,表情不太好看:“看來藺大人從李別駕這里得知了不少詳細情況,可惜本王沒看到藺大人利用這些消息取得什么成效。”帶刺的話剛說出口,史侍御史的眼睛就亮了:“藺大人剛回會稽郡不久,想必還沒從旅途疲憊中恢復吧,王爺莫氣。”唐佑鳴收了折扇,沉聲說:“大人忠于職守,卻苦于被人拖累,實在令人痛心。”藺維言面無表情地坐著,史侍御史則感動得眼中蓄滿了淚水:“王爺盛贊,卑職惶恐。”“王爺此言何意?”藺維言有些慶幸自己陪唐佑鳴來了,適時地打斷了史侍御史的“肺腑之言”,冷冷地反問,“可是責怪下官辦事不利?”唐佑鳴露出睥睨的神色,語氣依舊十分不友好:“本王沒有這個意思。只是藺大人日日早出晚歸,案子卻沒什么進展,怕是方法不大對。因此,本王希望藺大人可以多多聽取別人的意見,千萬不要剛愎自用。”難道敬王想插手案子,被藺維言拒絕了,所以才暗諷藺維言剛愎自用?真真是難得的好機會。史侍御史差點笑出來,繃著臉沉默,生怕開口就是幸災樂禍。“王爺不滿卑職審問郡守掾屬,大可直說。”藺維言一邊說,一邊注意著李別駕的神態。果不其然,李別駕捧著茶水一聲不吭,注意力卻一直集中在他們二人身上,視線在他和唐佑鳴之間打轉,似乎想確定他們是不是真的交惡。唐佑鳴似是被藺維言激怒了,沒給史侍御史阻止的機會,大怒道:“本王就給你一次機會,此次審問主簿就依你的意思,可若是大人沒能拿出什么讓我滿意的東西……”唐佑鳴拉長了聲音,藺維言順勢接話:“若是沒能讓王爺滿意,下面如何審理此案,都依王爺和史大人的意思。”聽了這個保證,史侍御史大喜,甚至沒有功夫在心里暗罵唐佑鳴中了藺維言的激將法,急迫地想將這件事定下來,插科打諢說:“宴會還未開始,二位莫要傷了和氣。藺大人辦案自然是盡心盡力,可您畢竟年輕,多聽聽其他人的意見總是好事。”一頓飯下來,皆大歡喜。藺維言放話說以后都依他們的意思,幾乎讓史侍御史樂暈了,連“沒法讓敬王滿意”這個先決條件都無視了。只要藺維言不搗亂,他有信心把那個草包王爺哄得團團轉。另外一個別駕完全是看著史侍御史樂,他也跟著傻樂,連史侍御史的這些彎彎繞繞都想不通。藺維言和唐佑鳴的滿意不好擺出來,兩個人分頭離開,很有默契地冷了一路臉。藺維言更是一下午都冷著臉,愣是把三個審問中的獄卒嚇得一口氣招了供。三個獄卒雖然不肯承認自己對栗陽縣縣令下殺手,卻配合地將單獨見過縣令的人交代了,其中自然有史侍御史。史侍御史自覺有唐佑鳴和蔣太尉撐腰,滿不在乎地坐在一邊,一點都不怕:“正如王爺所說,大人偶爾也聽聽別人的意見如何?仵作都說了,栗陽縣縣令是得了急病暴斃而亡,大人為什么不相信呢?”藺維言當然不會說自己已經派人起出了尸體,何況他現在“心情不佳”,干脆不理史侍御史。史侍御史被人無視,冷笑一聲:“總有些人自覺世人皆醉我獨醒,實際就是毫無爭議的蠢貨。”藺維言不想總跟他廢話,浪費時間浪費生命,直接對李慶說:“繼續問,誰先想出別的線索,誰就可以休息半個時辰。若是線索有用,賞一天的酒水。若是什么有用的都說不出來,三日后,每人苔一百。”三個人獄卒面如土色,連求饒的時間都沒有,跪趴在地上斷斷續續地說著雞毛蒜皮的小事,希望可以得到寬恕。苔刑超過五十就是重刑,要是真挨了一百下,兩條腿都未必能保住。藺維言沒理這三個人,也沒搭理臉色不好看的史侍御史,直接出了大牢。晚上,唐佑鳴看見藺維言就笑:“喲,藺大人耍完威風回來了?史大人下午來找我訴苦了呢,說大人太過殘暴,亂用刑罰。”史侍御史遞的帖子被他退了,只說中午喝的有些多,不勝酒力。史侍御史只好讓唐青給他傳話,煽風點火地渲染藺維言的不識好歹,兇狠嗜血。唐佑鳴聽得好笑,史侍御史為什么會認為自己與藺維言交惡,就一定跟他是一路的?居然還找自己訴苦,實在……不知所謂。藺維言坐在唐佑鳴對面,淡淡地說:“卑職請的仵作正在往會稽郡趕,需要三天的時間,行刑是不得已而為之的緩兵之計,還望王爺體諒。”唐佑鳴眼睛一彎:“這有什么體不體諒的,本王查史泰的罪證也需要幾天時間,雙罪并罰,就不信扳不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