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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放心吧。”史侍御史點點頭,“若是想到什么缺漏通知我,你放心,太尉大人宅心仁厚,此事事罷,會稽郡郡守的位置還是你的。”郡守敷衍地笑了一下,干瘦的臉皮皺了皺:“多謝。”史侍御史見他這樣,也懶得繼續(xù)說,道別都嫌多余,直接離開。郡守府里,藺維言的求見被擋了回來。“王爺說他要睡了。”藺硯有點尷尬,“讓您明天再來。”藺維言習(xí)慣了唐佑鳴對他平心靜氣,乍然被拒之門外有些不習(xí)慣,不過今天這件事比較重要,既然決定合作,那就有必要稟報敬王殿下。今日求見,頂多不過被嫌棄失禮數(shù),若是明日一早被挑錯處,那就有故意隱瞞的嫌疑了。唐佑鳴似是拗不過他,還是叫他進來了。郡守府的布置不算太出格,若不是庫房里的東西,還真查不出什么。客房的規(guī)格當(dāng)然跟整體差不出特別多,簡單的里間外間,房間里的擺放也很簡單。唐佑鳴好像真的要睡了,睡眼朦朧,僅著中衣,露出修長的脖子,坐在外間的桌子前,撐著頭,拿著金簪撥弄燈芯。藺維言站在門前,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他從未見過旁人這么大喇喇地出現(xiàn)在別人面前,這已經(jīng)不是不修邊幅能形容的了。唐佑鳴倒不介意,就像自己衣冠楚楚一樣自然,放下簪子,靠在椅子上,露出一小片胸膛:“過來坐吧,有什么事?”藺維言執(zhí)意求見,這會兒退出去自然不合適,他干脆不管那么多,坐在唐佑鳴對面:“剛剛黃郡尉對卑職說了些話,卑職認為,有必要告訴您。”唐佑鳴見他頭都不抬,頓覺好笑:“我這樣讓你很別扭?”唐佑鳴的長相凌厲華麗,笑起來更是如此,甚至讓人覺得這個簡樸的房間配不上他。藺維言搖了搖頭:“只是不想對殿下不敬。”唐佑鳴還真不是特意逗他,只是,嗯……順路逗他,果然有趣。他的眼中滿是笑意:“本王都不介意被你看,你緊張什么。”藺維言終于相信唐佑鳴是個浪蕩紈绔了。“說吧,什么事?”唐佑鳴點到為止,“黃郡尉說什么?”藺維言見唐佑鳴不甚在意,只好簡練地道:“黃郡尉說,可以為我們提供幫助。”唐佑鳴敷衍地點頭:“這不是很好么。”藺維言只好問:“殿下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唐佑鳴發(fā)出了一個意義不明的鼻音,見藺維言依舊盯著他,不肯輕易放過的樣子,才道:“算是吧。”藺維言照例沒有追究他的消息來源,只是問了另外一個問題:“既然這樣,昨天晚上,您為什么要那么斥責(zé)他?”雖說有些事情做的不夠好,但確實算個好官,應(yīng)該合唐佑鳴的胃口才是。唐佑鳴吃驚又好笑地問:“是什么讓你覺得清官好官就會被我溫和地對待?我自己就是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紈绔,怎么可能對這種人有好感?”藺維言皺起眉,看上去有些不悅。唐佑鳴不知道他為什么對這個問題格外執(zhí)著,不過也沒太當(dāng)回事。既然藺維言想知道,那就告訴他好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對于沒救的人,連罵的必要都有。清正為民是好事,但無論如何,他無權(quán)審查長官的道德品質(zhì)和行事準(zhǔn)則,這是上官的上官的職責(zé)。”剛正經(jīng)一會兒,唐佑鳴又無賴起來:“所以,歸根結(jié)底,本王還是因為他不信任不配合藺大人才生氣。大人真的不考慮以身相許么。”藺維言無視了他不正經(jīng)的話,又問道:“今天一早,殿下對郡尉的態(tài)度比昨日好上許多,又是為什么?”唐佑鳴理直氣壯地說:“該做到這一點的人沒能做好自己的工作,所以大人才不能得到他的信任。本王只是意識到這個問題了而已。”這是唐佑鳴第一次表現(xiàn)出對朝政的看法,藺維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希望他能領(lǐng)悟殿下的深意。”唐佑鳴嗤笑:“深意?我只希望大人不要辜負了我直言相告的深意。”藺維言低聲道:“王爺放心,這些話絕對不會被傳出去。”唐佑鳴透露的東西越多,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越牢固,唐佑鳴這是在表達自己的誠意。可一向游戲人間的敬王殿下為什么忽然開始站隊了?發(fā)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么。藺維言壓下好奇心。敬王殿下給了他這么多助力,他當(dāng)然要表現(xiàn)出自己的價值,比方說盡快將這個案子偵破。唐佑鳴打了個哈欠,眼角有些水光,泛起一小片紅暈:“大人還有什么事嗎?”藺維言起身告退:“明天卑職會將史侍御史與郡尉的談話告知王爺。”唐佑鳴擺擺手:“不用了。本王不想被你瞞著,可也沒興趣事事了解。你是此案主事,有需要本王幫忙的盡管開口。算算日子,唐青唐松也快到了,總在郡守府住著也不是長久之計。”藺維言應(yīng)道:“卑職會安排王爺?shù)淖√帯!?/br>唐佑鳴又開始笑了:“本王記得,皇兄給大人的賞賜里有宜城的宅子呢,若是大人不嫌棄,本王想去大人府上叨擾一番。”住在一起,自然方便互通有無,可敬王這個不受禮法約束的樣子又實在……視線在唐佑鳴白皙的胸膛上掃過,心思轉(zhuǎn)了轉(zhuǎn),藺維言答話的倒快:“藺紙也快將宅子收拾出來了,王爺若是不嫌,寒舍自然蓬蓽生輝。”說完便要離開,唐佑鳴忽然笑了一聲,聲音低沉,混了點足以讓普通人臉紅心跳的曖昧:“大人真的不打算留宿么?”藺維言倒是平靜得很:“王爺說笑了,卑職告退。”☆、爭鋒開始(三)對于唐佑鳴時不時就要勾搭勾搭自己的行為,藺維言決定無視。若是一般人,給個教訓(xùn)也簡單,可惜對方的身份太有來頭,藺維言也惹不起,或者說他不想惹。敬王雖然輕浮,可勝在聰明有手段,知進退識大體,連嬌慣放縱都比京城那些紈绔們招人喜歡兩分,實在很難讓真正了解他的人升起惡感來。不然憑借藺維言年紀輕輕就升任揚州刺史的手段來看,未必一點辦法沒有。藺維言揉揉眉心,怕就怕只有自己一個人真正了解敬王殿下。郡尉認同藺維言后,立刻擺明車馬地站在了藺維言這邊,趕了個大早,來郡守府請安。因為趕路那幾天唐佑鳴表現(xiàn)良好,藺維言便以為他雖然荒唐,至少有個正常作息。郡尉求見,自然打算讓唐佑鳴一起見見。誰想求見的時候就聽藺硯尷尬地說,王爺還沒起呢。倒是唐佑鳴自己聽見他們在外面的聲音,迷迷糊糊地斥了一句大膽。別說藺硯,就是藺維言也知道這是睡迷糊了。好在沒過多久,唐佑鳴自己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