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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服唐佑鳴,耽擱了這么久的事情,敬王殿下這么快就撕開個口子,真是……太厲害了!第一天,唐佑鳴特別不客氣地把郡尉趕了回去,第二天一早,會稽郡的人才知道,這只是個開始,連藺維言都開始懷疑行止惡劣才是唐佑鳴的正常狀態(tài)。史侍御史和郡尉一大早就來到郡守府門前等著求見。唐佑鳴正在吃早飯,聽到藺硯的傳話,舉著筷子,不太高興地瞄了藺維言一眼才說:“讓他們進來吧。”藺維言沒說話,本分地吃飯。唐佑鳴沒讓史侍御史和郡尉在暖閣等,直接讓他們看著自己和藺維言吃——事實上,唐佑鳴邀請他們一起吃來著,誰知二人推脫了一句早上吃過了,唐佑鳴就叫人加了兩把椅子給他們,讓他們在一邊看著。兩位局促地坐在那里,尷尬地等唐佑鳴和藺維言吃完。很明顯,唐佑鳴想給他們一點教訓(xùn),吃的慢條斯理,格外優(yōu)雅,也格外緩慢。史侍御史和郡尉本來還不太在意,等唐佑鳴快要吃完的時候,兩個人的額頭上全是汗。唐佑鳴凈手漱口后,才叫人把飯菜撤掉,笑瞇瞇地看向二人:“兩位大人,早啊。”與郡尉不同,史侍御史本來不把唐佑鳴放在心上,畢竟他常駐京城,又跟太尉蔣澤有牽扯,自然知道唐佑鳴處境不佳??上]等他給唐佑鳴一個下馬威,唐佑鳴已經(jīng)先下手為強了。被人整整晾了一頓飯的時間,兩個人心中有氣也不敢擺譜,連忙起身行禮:“參見敬王殿下?!?/br>唐佑鳴還是笑瞇瞇的:“兩位大人真辛苦,這么早就起了?!?/br>“屬下分內(nèi)之事。”郡尉是個看上去有些古板的中年人一板一眼地行禮,“王爺言重了?!?/br>唐佑鳴整了整袖口:“不瞞二位大人,本王從未接觸過朝政之事,也不感興趣。此次承蒙皇兄厚愛,得此重任,實乃惶恐,心中難免忐忑,還望二位大人鼎力相助?!?/br>二人連道不敢。唐佑鳴滿意地笑了起來:“既如此,就請二位大人給本王講講此事詳細情況好了。至于藺大人嘛……藺大人畢竟一州主事,想必有很多事要忙,還請自便?!?/br>藺維言慢吞吞地站起來,躬身行禮后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史侍御史愕然地看著藺維言離開,欲言又止。唐佑鳴微微蹙眉,不悅地說:“怎么,史大人不想幫忙?”史侍御史還想推脫,見唐佑鳴眼睛一瞇,頓覺背后發(fā)涼,居然沒能說出話來。郡尉算地頭蛇,藺維言手中權(quán)力再大,也沒有他了解當?shù)厍闆r??の倦m然沒有特意阻礙查案,可也不太積極,哪怕是這種模棱兩可的態(tài)度都已經(jīng)給藺維言帶來了不小的阻力。史侍御史背后有人撐腰,光從蔣太尉一邊寧可觸怒陛下也要殺掉栗陽縣縣令這件事來看,太尉等人所謀非小。因此,他們阻礙藺維言查案的態(tài)度也非常明確。自從藺維言來到會稽郡開始,這兩邊的阻礙就沒停過。誰想到唐佑鳴來了之后,事情瞬間發(fā)生了轉(zhuǎn)機,別的不說,光是把那兩個人牽制住都是大功一件。藺維言叫來藺紙:“你去驛站,告訴李慶我到了,讓他帶著人來找我?!?/br>州牧本來只有巡查之職,可惜先帝時期起,起義漸漸頻繁,不得不授予州牧一州軍政之權(quán),以便事急從權(quán)。什么都沒有兵權(quán)好用,藺維言自然早有準備,若是唐佑鳴沒來,或者來的是太尉和丞相那邊的人,他定會動用武力。李慶是他的親衛(wèi),帶了五百將士在會稽郡外的樹林里扎營,他自己則帶了五十人進駐會稽郡驛站,等待藺維言差遣。不過若是想動用城外的五百人,藺維言就要提前想好怎么應(yīng)付陛下訓(xùn)斥的圣旨。好在現(xiàn)在有唐佑鳴幫忙,給他省了很多麻煩,他能用唐佑鳴給他爭取的時間做很多事,比方說,他可以提審前會稽郡郡守陳銳,以及那個私自開采銅礦的監(jiān)工。至于昨天晚上唐佑鳴忽然冷臉的事情……藺維言摸了摸下頜,神色莫測。☆、初至吳縣(三)唐佑鳴深諳拖字訣,“謹慎認真”地問了會稽郡的詳細情況,偶爾插播一點京城趣事,說完抬頭一看天色,居然已經(jīng)是正午時分了。唐佑鳴懊惱地自責:“看我,居然耽誤了二位大人這么長時間?!?/br>史侍御史一副皮笑rou不笑的樣子:“敬王爺言重了,您也是為了會稽郡的百姓著想,合該問的詳細一些。”他已經(jīng)把早上被唐佑鳴打壓的事情忘在腦后了,心里只有鄙夷和不耐。果然是沒本事的廢物王爺,一點為官之道都不懂。問這么詳細做什么,官場上么,決定站在哪邊才是第一要務(wù),還真的想破案不成。想到這里,史侍御史隱晦地掃過郡尉,心中的不耐越發(fā)濃重。他許了那么多好處,連太尉的名號都搬出來用了幾次,偏偏這個郡尉膽小如鼠,表現(xiàn)得合作,就是不肯徹底站位。史侍御史壓下心里煩躁,露出討好的表情來。御史中丞和御史大夫是他的頂頭上司,這倆人是什么德行沒人比他更清楚了,每天把為公為民掛在嘴上,真當自己是管夷吾孫叔敖了?他們教出來的藺維言能好到哪去。果不其然,自他來到會稽郡,這個藺維言便處處找他麻煩。明明一開始全推到栗陽縣縣令身上就可以徹底解決的事,硬是被藺維言拖到現(xiàn)在的局面,想想都讓人生氣。藺維言的態(tài)度這么明顯,他自然要拉上同盟,一起打壓藺維言。陳銳那個蠢貨,做了三年會稽郡郡守,都沒能把會稽郡郡尉徹底收服,還要等到自己想辦法。好在這次還有敬王這么個草包在,真是天賜良機。這可是正八經(jīng)的欽差大臣,到時候回報陛下,敬王若是與藺維言有嫌隙,那樂子就大了……想到這里,史侍御史臉上的討好越發(fā)真誠:“王爺為國為民,當真令人佩服?!?/br>唐佑鳴瞄他一眼,放下了手里的茶杯。這茶不錯,一會兒被惡心得失手砸了就不值當了。真希望藺維言能現(xiàn)在回來,他控制不住賞史侍御史兩巴掌的欲望。留二人用了一頓飯,唐佑鳴又敷衍了史侍御史幾句,才讓他們離開。“看來此間事罷,黃大人又會升官。”離開郡守府,史侍御史笑瞇瞇地對郡尉說,“我在此提前恭賀黃大人。”郡尉木訥的臉沒有什么表情:“侍御史大人此話何意?”侍御史笑的意味深長:“難道大人看不出來敬王殿下的意思。連敬王都站我們這邊,州牧大人再年少有為還能翻出天去?官場上不就是這么回事嘛,您說呢?”郡尉僵硬地笑了笑:“史大人說的是?!?/br>史侍御史有些得意地點頭:“這就是了。州牧大人年少不經(jīng)事,偶爾犯些錯誤,過于冒進也是可以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