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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還有點力氣的左手攬過他的腰,給他一個溫暖的擁抱,拍了拍他抖得更厲害的后背:“釋,是我,沒事了,那個人已經(jīng)死亡,仇也報了,別害怕,我在這里。”“喀釋……”他喉嚨里發(fā)出哽咽的聲音,他動了動身體,將腦袋伸向我頸窩,顫抖的雙手慢慢撫上我的后背,剛碰到我的時候,他像害怕什么,懷抱有一瞬間緊張地彈開,大概是察覺到我沒有反抗,才輕微松了口氣,把臉更深地埋進我頸窩,漸漸地加深擁抱,把我抱得很緊很緊。在這一刻,像是打通了我們之間堵塞的精神聯(lián)系,有種莫名的感情滲透進來,我很清楚地感應到了他的內(nèi)心情感。【喀釋看到我殺人了……我好害怕,他會因此責備我,害怕我。】【可是那人傷害了喀釋,我想為喀釋報仇。】【但是,我不想讓喀釋害怕我,離開我,我想他給我一個擁抱,想他一直陪著我。】【我該怎么辦,喀釋?】在聽清釋的心聲后,我有種說不上來的釋然。至少他還保留一點人性,他還知道害怕與殺人后的后果,這比以殺.戮為樂的惡魔好得多了。只是我有點不明白,他為什么會害怕我因此而討厭他,雖然我確實不喜歡他用殘暴的方式殺人,但在此之前我都沒有向他表現(xiàn)出我的厭惡。好吧,比起弄明白釋的矛盾心理,現(xiàn)在安撫他顯然更重要。“別害怕,釋,我不會責備你,你是為了我。”“喀釋,喀釋……”釋低聲吟喃著他最喜歡的稱呼,略微側(cè)過頭,目光定定地鎖在我右肩的傷口上。哦,這傷口看起來可不美妙,凝結(jié)的血塊因為大幅度動作而裂開,鮮血從惡心的黏稠血塊里流出來。“我沒事伙計,”我無力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努力讓我的腦袋保持一點清醒,“只是一個槍傷而已,我很好……噢,請別這樣,這很惡心。”就在我說到一半的時候,我肩頭感到黏稠的濕意,轉(zhuǎn)頭看去,就見釋在舔舐我的傷口。盡管我內(nèi)心在拒絕這惡心的行為,但我得承認,他的唾液對愈合傷口起了很大作用,那強烈的痛覺在傷口逐漸愈合后,也跟著消失了。釋舔掉了最后一絲血液,他抬起頭看著我,眼里流淌的淚水幾乎讓我心碎,他就像一個打碎了親人心愛瓷器的孩子,害怕得不知所措。他耷拉著耳鰭,向我伸出手掌,用他慣常的方式請求我的懲罰:“泥達哇。”我反而握住他的手,毫不顧忌他手上的血腥,用衣服碎片擦去他手上的血液:“你如果你帶著我們安全逃離這里,我將寬恕你的罪行。”【可是不殺人,我做不到離開這里,而且我會忍不住殺人,我抑制不了我的殺性。】釋的情感又滲透到了我腦海里,他扁著嘴巴搖了搖頭,沒有精神地看著我。釋的話提醒了我,我想是我錯了,我忘了人魚在深海那種惡劣的環(huán)境里,殺.戮是最簡單的生存方式,而他們食用食物,也是采用掏心挖肺的野蠻方式,只不過現(xiàn)在,將食物換成人類了而已。我摸摸他的腦袋,用恢復力氣的右手環(huán)住他背部,給了他一個熾熱的擁抱:“是我錯了。那就不要抑制你的殺性,按照你的本心來,但請記著,你的殺.戮是為了我們和你的族人,只有當我們和你族人遇到危險的時候,你才能伸出殺.戮的手,將敵人斬殺。否則,你將會墮入地獄。”釋的嘴角慢慢上揚,眼里掙扎的矛盾逐漸消失,他親密地用耳鰭蹭了蹭我的耳朵,甩動魚尾纏住我的腿:“伊哇卡,薩爾斯,伊哇卡,伊哇卡。”我笑著撫摸他的腦袋,親密地回應他的撒嬌。最后,我與釋離開了通道,作為始作俑者的切爾森,我們理所當然地賞了他一頓狠狠的暴打。按道理我應該殺了他,可是他已經(jīng)相當于一個廢人了,釋的聲波攻擊震碎了他的內(nèi)臟,他下半輩子必須得依靠人工臟器而過活,當然,人工臟器與身體的某些不融合性將會給他帶來無盡的痛苦。更重要的是,我需要留他一命來牽制本,本至今都沒有出現(xiàn),很可能在計劃什么,我不能不防。通道外的戰(zhàn)斗并沒有因為切爾森的重傷而停止,整個研究擁有完整的應急體制,它能保證當指揮人出現(xiàn)意外時,還有人下達命令、指揮行動。人魚群因為失了釋的指揮,亂成一盤散沙,不少人魚死在槍下,相反,機動部隊與防爆人員合作起來,普通槍彈與高科技彈炮配合得相當默契,給予人魚群重大打擊。“煞!”釋發(fā)出了狂怒的叫喚,天花板上的自動噴水花灑應聲碎裂,大量清水無法控制地噴涌出來,在釋的cao控下,化為最強力的水波轟擊到人員身上。我將火焰溫度提升到足以將金屬焚燒殆盡的程度,化出兩股強勁的火風,向后方掃蕩。狂風帶著灼熱的火氣,將空氣中的水分蒸發(fā)干凈,不幸被烈火包圍的人,也在發(fā)出短促的慘叫后化為灰燼。我與釋同時向天花板發(fā)出攻擊,一冷一熱的相互反應,令天花板承受不住地坍塌下來,我們在巨大的坍塌聲中,順著記憶里的路線,跑到了地下車庫。從研究所到海邊是一段漫長的路程,沒有汽車的幫助,我們將難以逃亡。本來按照我的計劃,我用精神共享的方式,提前讓微型火鳥將一輛普通裝甲車的引線搭好,點火啟動,但我回頭一看,目前存活的人魚少說有五十條,一輛普通裝甲車不可能裝得下所有人魚,除非丟下趕不及的人魚。可是,看著那些拼命出逃,與我并肩作戰(zhàn)的人魚們,我的內(nèi)心受到很大的觸動,他們傷痕累累,藍色血液蔓延在冰冷的金屬地上,同伴的尸首像山一樣堆積在前往光明的路上。明知道逃亡之路的盡頭可能會是地獄,但沒有一條人魚半途放棄,我可以看到他們對自由充滿了渴望,甚至為了獲得自由,不同種族間進行了默契的合作。是的,我是為了利用他們,才將他們納入計劃里,他們的生死不在我考慮范圍內(nèi)。但是,看著他們拼命的背影,我恍然大悟,每一條生命都應得到尊重與救贖,他們曾經(jīng)幫助過我,難道我忘了嗎?無論戈賽族與人魚種族是否還處于對立狀態(tài),但現(xiàn)在,我們是相互幫助的盟友,我們的利益是一致的,人魚種族也理應得到自由。我立刻放棄了已經(jīng)點火啟動的普通裝甲車,帶著人魚群跑到放得更遠的另一輛更大型裝甲車上,打碎玻璃,撬開車門,拽出點火鎖旁邊的兩根電線,將線頭擦碰幾下,啟動車子,招呼人魚群上車。要走,當然得一起走!然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