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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我身側的馬奇,齜出鋒利的牙齒,就像要搶奪食物的野狼,透發出兇煞的氣勢。“嘿,看我做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大概是感覺到人魚的殺氣,馬奇無辜地擺手后退,向我投來求助的目光,“薩爾斯,我……天!”我眼前晃過一道藍影,那人魚竟然彈跳起來,撲向馬奇。我反射性地抓住他的尾巴,用力一扯,他發出一聲痛吟,重重摔在沙灘上,同時鮮血從他尾部迸射出來,濺到我的身上。我這才發現,他的魚尾竟被殘暴地撕裂了,深可見骨的裂口和赤紅的肌rou組織證明他曾經歷過一場可怕的廝殺。幸好,人魚的身體具有完善的自我修復系統,那斷裂的豁口外很快就結出一層透明薄膜,阻止鮮血的大量流出,再慢慢地修復創傷。我在他面前蹲下,他的表情痛苦極了,眉頭都皺成了疙瘩,耳鰭沒有精神地垂拉下來,看來真的傷得很重。他的傷口需要得到治療,不然細菌感染會要了他的命。我的心頓時像浸泡在冰冷的海水里,冷透了,腦海里有個聲音在勸我,薩爾斯,你需要放下你的戒備,他只是一個孩子,他曾經救過你的命。看看他,多像當初那條被你丟下的小人魚……相信他吧,他不會害你。想到我曾養過的小人魚,我更難受了。我嘆了一口氣,問他:“你不會傷害我?”“瓦嗒。”他艱難地吐字。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充滿威脅力,又不會太生硬:“你受傷很嚴重,需要包扎止血,我會幫你,但你得保證你不傷害我,不然我會殺了你。”“喀……釋?”低沉而奇特的音節從他口中傳出,我還是聽不懂,見他目前看起來很單純的臉上沒有敵意,我就就當他的回話是在同意我的行為。我把襯衫撕成布條,簡單地給他清理一下傷口后,就給他的傷口綁上布條,包扎好。他皮膚上有保護黏液,光滑無比,每次我摸上去,我都感覺像在摸一片布滿黏液的絲綢,這導致我的動作十分困難。包扎完大部分魚尾后,我已經滿頭大汗,海風中蘊含的鹽分覆蓋在皮膚上,黏糊糊的,連劉海都濕漉漉地垂落下來,幾乎擋住了我的眼。我暫時停下動作,用手揩去發間的汗珠,輕輕甩開,抬起頭時,看到他正在望著我,表情很古怪,臉上甚至還有一絲不同尋常的紅暈。“有什么問題嗎?”他沒有回答我,別過頭錯開我的目光,魚尾在沙上別扭地劃動起來,我怎么感覺,他是在害羞?很快,我就找到了他反常的原因。一道猙獰的傷口……哦,它不巧地在一個羞于啟齒的部位附近。☆、第五章·電他下腹有一小塊鼓脹的豁口,外面裹著一層透明薄膜。那是人魚的生歹直器官,當他們需要交.配的時候,與人類相同的柱狀器官會從薄膜中穿透出來,露出體外。這看起來非常糟糕,那玩意附近的傷口相當地多,如果我要幫他包扎,我將不可避免地擦碰到那里。盡管如此,他在我眼里只是一個孩子,我并沒將他與成年男人劃等號。我按住他亂動的魚尾,動作自然地給他包扎。可他的行為卻與我的鎮定完全相反。就在我無意中擦碰到那層薄膜的時候,我手下的肌膚立刻收緊了,他的呼吸沉了一些。“喀釋……”他喉嚨里滾動出低沉的音節,喉結上下滑動,魚尾劃過一道弧線貼到我的腿上輕蹭。鱗片摩擦的觸感隔著褲子傳來,不痛,反而還有一種冰涼的酥麻感,如果眼前這么做的是一個美麗的姑娘,我一定會激動地抱著她,可惜的是,他只是一只雄性生物。他看起來還很小,但身體的發育出乎我意料地早,那不過丁點大的玩意慢慢地頂開了薄膜,展露它發育還不完全的頭部,我立刻拍開他魚尾,繼續給他包扎身上的傷。他好像很不滿足,胸口劇烈起伏著,魚尾又纏了上來,連手都不安分地繞過我后背,摟著我的腰說:“舒槳。”我猜,這是一種表達舒服或者谷欠望的詞匯。我很平靜地說:“如果你再亂動,我將會停止我的包扎。”我的警告起了作用,他不滿地發出一聲無意義的音節,老實地收回尾巴和手,將幾乎露出體外的器官壓了回去。我加快了包扎速度,在他呼吸頻率達到不可思議的程度時,我終于包扎完畢,離開這大量散發著雄性荷爾蒙的家伙。馬奇走過來,把數根樹枝丟到地上,抹去頭上的汗:“太陽快下山了伙計,我在樹林外圍撿了幾根樹枝,你來瞧瞧,能不能用。”我撿起樹枝摸了摸,有點濕氣,我剝去外層樹皮,試著點燃它,但剛擦出一點火星就熄滅了。“噢天,”馬奇拍著額頭喊道,“這里一定剛下過雨。”“我去找吧。”我往樹林走去,沒幾步,就感覺身后尾隨著什么東西,發出沙沙的聲音。我走他也走,我停他也停。即將進入樹林時,我忍不住回頭:“你跟著我,是要做什么?”“喀釋。”不出意外,跟著我的是那條人魚。他蜷起魚尾,由爬動的姿勢改為坐,睜大了眼睛望著我,仿佛一個被人丟棄的孩子,那眼神無辜極了。“你留在這里。”我看他似乎還想說什么,就繼續道,“樹林里的草可能會割傷你,我不想再幫你包扎一次。”“么達?”他歪著腦袋,揮動蹼爪比劃了一下,好像在問我要去做什么。“找干樹枝生火,”我看了眼即將貼近地平線的夕陽,又補了一句,“順便找食物。請你待在這里,還有,”我警告他,“馬奇是我的朋友,如果你傷害他,我一定不饒過你。”“煞……”“馬奇”這兩個音節剛說完,他就發出了不友好的低吼,表情也變得相當難看,但聽到我的話,他立刻將不友善的表情收了回去,咧開嘴角沖我笑,將自己的腦袋伸過來。我下意識地后退一步。他動作頓時僵硬,用很受傷的表情抬頭看我:“么達……”我不得不承認,那表情實在太委屈了,我的心就像被一道激光穿過一樣,心軟了。薩爾斯,他只是個孩子,如果他現在想傷你,剛才就不會救你。想想曾陪伴你一個月的小人魚吧,如果眼前的人魚就是他,你還狠得下心那樣對他嗎?我不得不放松戒備:“過來吧。”他頓時高興地向前爬了一步,將自己腦袋拱到我手心里,輕輕拍打著魚尾:“喀釋喀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