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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明決該等急了。 突然一聲悶響,時瑤身形一顫,歪倒在地上,在她身后,地下室保安哆哆嗦嗦地舉著跟鐵棒,還沒收回來。 時瑤后背遭到猛擊,霎時間失去了意識,她沒想到,自己救了人,卻成了被毒蛇咬死的農(nóng)夫。 保安作為一個Beta,時瑤信息素對他的影響最小。他哆哆嗦嗦地跑到羅爺身邊獻媚:“羅爺,我扶您,我們快跑!這要塌了!” “滴——”炸彈隨著保安的話發(fā)出一聲長鳴。那保安還沒來得及接近羅爺,就被驟然轟鳴的聲響淹沒了聲音,緊接著,一塊橫梁當頭砸下,不偏不倚地賜了他一個死不瞑目。 時瑤半睜著眼睛看到這一幕,竟悠閑地扯著嘴角笑了。她強撐著睡意果然是對的,這不,還能看到現(xiàn)世報呢。 逼仄的地下室伴隨著轟隆隆的巨響不時塌陷,羅爺眼睛充血,他自知無法逃脫,卻對造成這一切的時瑤恨之入骨。 在漫天的煙塵中,他掏出了身后的槍。不如,就你死我亡。 “嘭!”地一聲槍響,時瑤猝然睜大眼睛,因為她看到了一個最不想他出現(xiàn)在這里的身影。 “花明決!”時瑤的聲音像斷了弦的琴,那一瞬的痛令她擺脫了神智的昏沉,心里像針扎一樣,她猛地接住擋在自己面前的身體,溫熱的血糊了她一掌心。 作者有話要說: 三更結束,我這更新節(jié)奏一出一猛的,十分對不起大家,鞠躬謝罪。 第42章 溫筱陽 時瑤醒過來的時候,警車已經(jīng)將這里包圍了,她躺在擔架上,正往救護車上送,看來是被當成了這場爆炸的受害者。至于那些被時瑤信息素熏暈過去的人,全部坐上了威風凜凜的警車。 據(jù)說警察在廢墟中搜索到了一個包裹,里面是交點近五年的全部賬目資料,偷稅漏稅洗錢,夠這群人唱幾年的鐵窗淚了。 時瑤費力地睜著眼睛,看到余甜周梓瑗還有陸溪關切的臉。她艱難地動了動手指,意思再明顯不過。 “花明決在另一架救護車上。”余甜和周梓瑗同時開口,兩人一愣,發(fā)現(xiàn)他們竟然也同時握住了時瑤的手。 周梓瑗臉一紅,連忙松開,余甜沒有說什么,眼睛盯著時瑤,關切道:“你別cao心了,他會沒事的。” 時瑤就這樣念著這句“沒事”,一晃眼,一個月就過去了。 沅市,市立醫(yī)院。 花明決安靜地躺在一片純白的床鋪中,時瑤記得他原本是偏麥色的皮膚,但是昏迷的這一個月來,他連唇色都蒼白了,整個人也瘦了好多,掛著點滴的那只手在袖子里顯得空空蕩蕩。 時瑤端著熱水盆進來,把一張系著紅絲帶的信封擺在床頭。 “我的錄取通知書到了,是鄰市的A大,聽說學校里有一片自己種的草莓園,我好喜歡啊。”時瑤一邊說一邊笑。 她握住花明決露在被子外面的那只手,也許因為點滴的緣故,他的手涼涼的,她輕輕揉了揉,將熱乎乎的毛巾敷在略有些嶙峋的手腕上。 花明決,你什么時候醒呢。 林靖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正看到自己女兒拉著人家的手,趴在人家胸口,一動不動,像個鵪鶉。他故意咳嗽了一聲,推門而入。 “爸?”時瑤連忙起身,又忍不住看了花明決一眼,“時間還這么早,你怎么過來了,今天不忙嗎?” 林靖推了推眼鏡,裝得一副剛剛什么都沒看見的樣子:“最近一周他有沒有發(fā)病?” 時瑤糾緊眉頭:“昨晚有一次。” 這一個月來,羅爺?shù)乃帟r不時地折磨著花明決,一開始他還只是渾身冒冷汗,忍忍就能挺過去,但是近來癥狀似乎越發(fā)強烈,他發(fā)作一次就像從水里撈上來,止不住地痙攣。 昨夜也是,時瑤準備給他喂藥的時候,正趕上他病情發(fā)作,似乎因為沒有意識,他忍不住哼出聲音,竟痛得要把頭往墻上撞。幸好時瑤趕緊給攔了下來。 她緊緊抱著花明決的上身,把他的腦袋按在胸口,幫他按太陽xue緩解疼痛。可是她也知道,其實自己能幫他的微乎其微,他還是要靠自己生生忍下來。 昨夜的情景還歷歷在目,時瑤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林靖揉了揉女兒的頭,將一個小藥瓶塞進她的手里:“這是研究所新研制出來的舒緩劑,是針對增效劑的原配方制作的,經(jīng)試驗對人體無害,但是不知道對他有沒有效。” 若是知道羅爺配藥的成分,做起針對性的解藥就會簡單很多,可惜,那個人被時瑤的信息素壓制得太過,醒來后瘋瘋癲癲,問不出什么來。 林靖雖然不喜歡花明決,但是也自認這孩子遭受的苦難太多,這藥說起來跟他自己也有些關系,現(xiàn)在又為了救自己女兒受了傷……他想著總要把孩子治好了,再理直氣壯地讓他遠離自己女兒。 花明決再一次發(fā)作是在第二天的半夜,時瑤在一邊陪床,迷糊中聽到床架搖晃的咯吱聲,她猛然睜眼,果然看見花明決蜷縮著側臥,眉頭緊皺地咬著嘴唇,難受地發(fā)抖。 “這次發(fā)作怎么又提前了。”時瑤連忙起身,剛走到病床邊就被花明決抓住了手腕,那只手被點滴扎得手背青白,看起來幾乎有幾分脆弱,但是卻出乎意料的用力。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難受的呻.吟不受控制地從喉嚨深處翻滾上來。 “時瑤……閃開……”花明決低聲囈語,時瑤擦著他額頭的冷汗,心里一抽一抽的疼,她知道,花明決昏迷的這些天時常會做噩夢,有時候他會呢喃著要殺了花振,有時候又好像夢到了交點,嘟嘟囔囔地說賬本什么的,更多的時候,他會夢見時瑤,夢見他沒能擋下那顆子彈,每當這種時候,時瑤都要把手伸過去,給他緊緊握住才能稍稍安撫住他。 時瑤摸出林靖給的那瓶藥。略微猶豫,她還是倒出了一粒藥片。她很謹慎,盡管林靖說了這藥對人身體無害,但是畢竟沒人清楚羅爺那個藥的具體成分,時瑤害怕百密一疏。 于是她又將那粒藥片擺成兩半,小心地扶起花明決,讓他就著水喝下了半片藥。 時瑤小心地看著他,目光虔誠地就像在期待神跡。 片刻過去,花明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