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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適的,它們就是你的臺詞,溝通你感情和行為的橋梁”江月想了想說道,又翻身想爬起來給何仁找點輕音樂聽聽,卻被緊緊抱住了。“別動,讓我抱著你想想”何仁收緊了手臂。清晨的京郊出人意料地安靜,偶爾有鳥鳴聲掠過,何仁就這樣閉著眼沉思,一言不發。江月被這個舒適熾熱的身體抱著,身體的疲倦一陣陣襲來,他意識模糊的想這有用嗎?他純粹是在瞎掰。如果何仁境況再糟下去回家把房子賣了交違約金也不能拍了,總不能為了部戲把這傻孩子給搭進去。“寶貝兒,起床了”臉上癢癢的,江月往被子里縮了兩下,誰他媽吵啊。“寶貝兒,趕不上飛機了”何仁坐在床邊摸江月的頭發,拇指拂過他腦后曾插管的地方,感覺到微微的凹陷,有點兒心疼的低頭吻了一下。江月聽到趕飛機三個字整個人都清醒過來,睜開眼室內燃著燈,顯然又是晚上了。何仁一身西裝坐在床頭,頭發也做過了人模狗樣的特別精神。江月雙手撐著坐起來“幾點了?”“七點一刻”何仁抬手看表,替江月掀開了被子“起來吧,上飛機再睡”“我睡了一整天?”江月不可思議的問道,趕忙想下床整理,雙腳剛著地就釀蹌的差點給跪了,低頭一看滿身青紫,無處不痛。何仁扶著他的腰支撐了一會兒,江月才勉強邁開步子,腿總算是慢慢回來了。“以后得少用這個體位,你這身體素質真是……”何仁到行李箱里給他找衣服。“你他媽把我弄成這樣,還嫌棄我?”江月洗臉洗到一半兒恨不得拿盆砸他。“我這是喜歡你,關心你,讓你多鍛煉”何仁義正言辭。“誰他媽無聊鍛煉……鍛煉……”江月張嘴半天,算了還是說不出口,他還保留了那所剩無幾的下限。“寶貝兒,謝謝你”何仁從背后抱住江月,在他脖子上親了幾口“從沒有人為我考慮這么多”江月心頭一酸,反手摸了摸何仁的臉,會在何仁最艱難的時間里相遇也是老天的安排,給自己一個機會,也給他一個機會。自己學著愛人,何仁學著被人愛。“乖兒子,別撒嬌了”江月深呼吸莞爾一笑,推開何仁去換衣服。“你就這么想跟我搞luanlun?”何仁氣不打一處來,轉身就大力拍了江月屁股一下“沒事,下回咋們找個好地方玩角色扮演”。“痛!”江月捂著屁股反踹回去“玩也成,把你們高中校服找出來玩”“早扔了,我叫人在網上買兩套”何仁不以為意,想著江月每天起床必喝茶,去廳里翻茶罐。“就要你們學校的”江月換好衣服到廳里,抱著何仁的腰,被拖來拖去“拖著我走重嗎?”“不重”何仁也不管他,徑自取水沖茶。“我來教你”江月從背后握住何仁的手,邊給他解說邊泡茶。屋里焚了一天的安神香,茶香再一起,真是說不出的古樸雅致,情緒舒緩,讓人連心都醉了。晚上12點,兩人才匆匆忙忙趕到了酒店,江月另開了間房放行李,人卻進了何仁的房間。“你這不有病么”何仁從冰箱里拿了瓶礦泉水猛灌。“人多嘴雜,還是要防的”江月去浴室隨便沖了下,掀開被子就睡“早點睡,明天六點就得起,別喝水了眼睛腫。”“你能別嘮叨了嗎”何仁拿了個枕頭就把江月的臉給捂住了,乖乖拿換洗衣服進浴室。江月笑了笑也不再說話,迷迷糊糊的感覺到何仁過來了,一伸手把自己撈到了懷里,江月蹭了幾下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縮著,才心滿意足睡過去了。劇組的氛圍并不像之前開討論會時那么好,工作人員看到何仁雖然畢恭畢敬的叫老師,但連江月都能體會到那種若有似無的不屑。他將從趙鑫那帶來的昂貴點心收拾出來,拿著挨個去拜訪導演組,監制,編劇,劇務還有共演的幾個配角,剩下的叫人在現場分了,翻來覆去也就那一句話“謝謝照顧我們家何仁了”,至于是照顧的還是插刀子的,算賬那天該感謝地感謝,該回擊的回擊。似乎是為了幫助何仁進入狀態,現在集中拍攝的都是跟其他共演對手戲,而片中大量關于寂靜同壓根不存在的特效動物共處的場景全部延后了。剛剛三月,寒氣還相當重,何仁穿著開衫牛仔褲,袖子卷到手肘,卷卷的頭發扎了個小辮在頭頂,眼睛比那天回來時亮了許多,既隨性又迷人,有點當初去試鏡時的自信樣兒了。這部藝術深加工的電影和最開始的構思實在相去甚遠,江月懷疑如果何仁看到最終劇本難度如此之高壓根不會接,寂靜從病理初期跟李然相遇,無意帶回了迷路的女孩,到病情加重出現幻覺,發現女孩和她的哥哥遭受家暴后與其家人產生肢體沖突,直到末期幻覺已經無法控制,所有人,甚至物體在他眼里被動物化,他執拗的帶著孩子們逃亡卻被通緝,攻擊被妖魔化的追捕人員,直至被捕送院治療,他的攝影作品被公開,孩子的父母被捕李然收養孤兒,世人被他所拍攝照片里那無以倫比的美與灰暗的對撞所打動,這哪還是一部愛的小清新,這壓根是個神經病演變史。江月搖搖頭,看夏末跟何仁對戲。何仁把寂靜病情加重后開始產生幻覺時的迷茫,精神質,甚至還帶著一些恐懼的心情表現的特別好。他在別墅的二樓陽臺上,一只手下垂握著相機,另一只手的食指不停的以某種節奏敲擊欄桿,臉上忽而迷茫忽而憤怒。江月四周看看,所有人都挺緊張的,整個拍攝區簡直鴉雀無聲。“嘿,看什么呢”夏末走過去拍何仁的肩膀,何仁如夢初醒般回過頭來。“咔”被叫了停“何仁,不對,表情切得太快了,這里有個頓點,之前的層次感還是很對的,比之前好,再來!”何仁點了點頭,抱歉一笑,夏末一臉元氣的做了個加油的手勢。這場戲來回拍了五次,就對著何仁那張臉反復的來,江月忽然明白何仁為什么會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差點抑郁了,他拍了這么多年戲,從來沒有在這種初級的問題上被不停喊咔。戲拍的慢,小孩子們精力有限每天拍不了多久就被家長帶回去休息了,最后總是剩下何仁一個人在那演個過度腦補患者,腦補內容還要等外景拍完到棚內再去一次性拍。江月則抽著一切空擋給他喂熱水,換暖寶寶,給他暖手。有次拍寂靜因病忽然流鼻血停不下來的場景,江月還以為他真被虐出問題了,差點沖上去說我們回家吧,這錢也賺的太他媽艱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