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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真想要抓住剛剛說話之人的手,那人飛快地躲了一下,讓沈真抓了個空。“我、我就是想知道,你們剛剛說的、剛剛說的、鎮、鎮國公怎么了?”沈真連話都說不清楚了。祁明誠對沈靈的問題非常敏感。見那短發人眼中的擔心并不是假的,他就懷疑這個人和沈靈有一點關系。祁明誠繼續吃飯。不過,他的注意力已經不在食物上了,他是在悄悄地觀察著這位短發人。沈真問得越急切,這問題反而越是沒有人敢回答了。之前說話的那幾人都覺得自己方才太冒失了,于是現在緊緊閉上了嘴巴。沈真越發絕望,然后他的眼神就落到了祁明誠的身上。祁明誠吃完了最后一口飯,對著沈真拱了拱手,說:“在下祁明誠,是個小商人。”“我叫……額,在下沈真。”沈真學著祁明誠的樣子拱了拱手。姓沈?莫非是沈靈的兄弟?祁明誠的心里快速掠過了一道想法。他雖然很了解沈靈這個人,但他對于沈靈的交際圈是不清楚的。他指了指自己身邊的位置,說:“我觀沈兄面色不佳,不如坐下談。”沈真慢慢平靜了下來。他覺得自己剛剛的表現有些失策了。其實問那么多有什么用呢?不管沈靈那邊的情況是好是壞,總之他現在馬不停蹄地往京城趕過去就對了!他絕對不能在路上再在耽擱了!沈真的臉上已經擠不出笑容來了,說:“謝謝你……不過我沒有時間了,告辭!”他快步走到車夫面前,扯著車夫的胳膊往客棧外面走去,說:“我們不留宿了,走!我們現在就走!我給你加錢!”車夫喊著說:“可是!我們還沒有用飯啊!而且,我的馬也受不住了!”沈真急得在原地轉了一圈:“那就歇半個小時!最多半個小時!”祁明誠的眼睛立刻瞇了起來。半個小時?這個說法可不是現在就有的。在祁明誠穿越前的歷史上,“小時”是從“大時”來的。古代的一個時辰相當于現代的兩個小時,等到國外的鐘表工藝傳入華國時,有人把原有計時法中的一個時辰稱之為“大時”,而新時間自然就被稱之為“小時”了,此后才流行開來。而在現在這個時空中,不知道后世如何,但確實沒有小時的概念。一個奇怪的似乎有一些來歷的人……并且這個人還認識沈靈……祁明誠立刻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揚聲說:“我前面聽到沈兄和你身旁的老師傅說話,你似乎是想要趕往京城?真是巧了,我也欲要前往京城。我走的是水路,水路比陸路快,不如就此同行?”“水路快?”“水路快!”祁明誠非常肯定地說。沈真有些猶豫。他確實恨不得能立刻就跑到京城,但對于祁明誠的忽然示好,他也心中存疑。不過他轉念一想,自己身上又沒有什么好圖謀的,他連錢都沒有多少!哪里用得著如此防備著別人呢?于是,沈真點了點頭,說:“好,那就麻煩祁……祁兄了。”沈真心里擔憂著沈靈,可是祁明誠的船隊需要休整,怎么都得在渡口停一個晚上。沈真并不是那種會得寸進尺的人。他問了好幾遍,得知從這里坐船去京城所需要的時間確實比走陸路少好幾天。而沈真自己身上的錢不夠,要不是祁明誠好心稍他一程,他根本付不出快船船資,于是只能等上一夜。第二天,當祁明誠推開房門時,就見沈真臉色蒼白地站在他的門邊。“別告訴我你一夜沒睡啊?”祁明誠說。“睡不著。我們什么時候可以出發了?”沈真急切地問。“我會讓他們的動作再快一點的。”祁明誠只能這么說了。沈真坐船也暈。但也許是因為他想要去京城的心情真是太迫切了,抱著木桶吐了幾天后終于不暈了。當他不適應馬車的時候,心里還想著,等回頭見到了沈靈,一定要告訴他自己坐馬車坐得可難受了。但是,當沈真不適應船的時候,他已經知道了沈靈一直昏迷不醒,于是就強迫自己適應了一切。不暈船了以后,沈真有時會在甲板上坐上一天。根據祁明誠的觀察,沈真是個很擅長畫畫的人。他總能見到沈真拿著一只炭筆在木質的甲板上畫著什么。估計沈真是在用這種方法來讓自己冷靜吧,做著自己最擅長的事情會讓他的情緒恢復穩定。祁明誠偶爾會和沈真聊聊天,不過沈真的談興并不高。在祁明誠這種老油條看來,沈真是個比較簡單的人。這么說吧,這人就仿佛是一個天生的“藝術家”,他只關心自己愿意關心的,對于政治、經濟等問題一點興趣都沒有。這性格和沈靈截然不同。祁明誠在聊天中裝作非常無意地把沈靈的消息透露給了沈真,說:“……說到這位新鎮國公,我倒是覺得他吉人自有天相。他原是為著救駕受的傷,皇上肯定會用好醫好藥養著他啊!更何況……”祁明誠故意壓低了聲音。沈真趕緊把自己的腦袋往祁明誠這邊又湊了湊。“更何況,那箭是沖著皇上去的,箭上肯定抹了毒吧?說不定就是什么見血封喉的毒。”祁明誠小聲地說,“所以,按常理來說,鎮國公應該當場斃命了才對。可如今呢?鎮國公還昏迷著,情況雖然沒有轉好,可也沒有變壞啊?我琢磨著,這一定是老天有眼護著他吧!他很快就會慢慢好起來的。”祁明誠這個安慰只能針對像沈真這種腦回路與眾不同的人。聽了祁明誠的話以后,沈真果真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心中仿佛得到了一點安慰。船在水上走了五六天,祁明誠又接到了京中的消息。沈靈醒過來了!不過,祁明誠的人打探不到太細的消息,但總之沈靈能夠醒過來,就是一件大好事。他又裝作無意地把這個消息透露給了沈真。從這一天起,沈真身上丟掉的半拉魂魄仿佛終于歸位了。不過,他進京的心情變得越發迫切。到達京城時,提前接到了信的沈順已經在渡口等著了。作為祁明誠的三姐夫,沈順雖然已經有好幾年沒有見到祁明誠了,但當他們兩個見面時,沈順還是非常熱情。他湊上去給了祁明誠一個擁抱。“你是為了兩位姨妹來的吧?她們在我家住著。”沈順借著擁抱的機會在祁明誠耳邊小聲地說。四妮、五妮現在就在沈順家里住著。沈順沒有說得太細,只是在祁明誠的肩膀上拍了兩下。這意思是說,祁家的兩位姑娘都很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