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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霍朝顏來了,文靜舉著手機的手慢慢放了下來,她臉上露出笑意,聲音很輕,似喟嘆般,道:“你還是來了,你怎么可能不來呢?” 霍朝顏心里一陣惡寒,她收起手機,面露厭惡:“文靜,你叫我過來到底想干什么?” 文靜歪頭一笑,“你不是很想知道,你最好的朋友陸希音,為什么突然會不喜歡你嗎,我知道啊,我告訴你。” 霍朝顏翻了個白眼,她披散在肩頭的長發被風吹起,她伸手拂了拂,似輕蔑似譏誚般:“不要說什么好朋友這些有的沒的的東西,成年人之間只有利益,感情什么的都太過虛假,而且陸希音……她這種人,也配成為我的朋友?” 文靜當下愣住:“你……” “怎么,很詫異我會說這些話嗎?還有更詫異的想不想知道。”霍朝顏邊說邊往文靜那里走,“陸希音遠離我排斥我,無非是因為江衍不喜歡她、喜歡我罷了,你想告訴我的,是不是就是這個?” 霍朝顏早就想過了,她和陸希音當初那么好,而陸希音對她的態度突然發生三百六十度的轉變,原因其實真的很簡單。 不就是因為江衍嗎? 真的,用腳指頭都能猜到了。 她沒有那么笨,只是心里十分唏噓。 原來真的有人會因為愛而不得,而痛恨另一個人,而且痛恨的對象,還是當時最要好的朋友。 或許,霍朝顏想,或許陸希音一直都沒有把她當做好朋友吧。 第49章 喜歡 文靜似乎沒有料到霍朝顏知道這些,她以為像霍朝顏這樣單純得近乎是個花瓶的人,不會想到這一層面上來。 是的,在文靜眼里,霍朝顏就是個花瓶。 或許說,在大多數人眼里,霍朝顏就是一個花瓶。 學生時代,待人單純、為人善良、出手闊綽,嘴角總是噙著一抹笑意,沒有人見過她發脾氣,她脾氣實在是太好了,甚至可以說是沒有脾氣。 當時文靜以為自己保研沒有希望,可陸希音過來找到她,和她說:“你是不是和霍朝顏報的一個導師,我有辦法讓你成功得到保研名額。” 文靜以為陸希音說的是假話,畢竟在她眼里,一個人再善良好了,但也不會把前程給輕易放棄。 她將信將疑地照做,站在天臺上的時候雙腿直打顫。 結果,竟然,最后,真的成功了。 所以在文靜的眼里,霍朝顏確實是個花瓶。 可是…… 現在的霍朝顏,似乎和她記憶里的霍朝顏不一樣了。 她成熟、冷靜,面色沉穩,寒風凜冽,細雨砸落下來,如利刃刮過一般令人心生畏意,可霍朝顏笑容淡然自若,沒有一絲一毫的慌張。 所以她到底是向來都是這樣,還是說,回國之后才變成這樣的呢? 真的有人出個國,就能從干凈無害的小白兔,變成眼眸犀利的精明律師嗎? 文靜怔了怔,“你既然知道,為什么還要過來呢?” 霍朝顏微微笑了笑:“你不是想死嗎,我來看看你怎么死。” “……” 身邊的警察都驚了,一個個地都想上前抓走霍朝顏,不過好在有人眼神掃過,所有人都不敢再動。 文靜單薄的身子在空中晃了晃,她不可思議地看向霍朝顏:“你,是來看我死的是嗎?” 霍朝顏語氣輕飄飄的:“是啊。” 文靜突然撕心裂肺地叫了起來:“你這人是不是有病?” 她雙手扒著欄桿,長發在空中飛舞,撕心裂肺的模樣極為的丑陋。 天公不作美,風漸漸大了起來,烏云壓城,給人一種逼仄窒息的感覺。 霍朝顏冷笑:“不是你讓我過來的嗎,我現在過來了,來,你死吧,你跳吧,我就在這兒看著,兩年前你沒跳成,現在你可以實現跳樓的愿望了,這么高,跳下去絕對會死,你最好腦袋著地,這樣落地的時候還有很清脆的聲音,像……西瓜摔地的聲音,可好聽了。” 她突然歪了下腦袋,“這么一說,我都餓了,你快點跳,跳完之后,我下去買個西瓜吃。” 文靜目光閃爍,她眼里的憎惡在當下畢現。 文靜:“你還是人嗎?霍朝顏,我可是你的同學!” 霍朝顏:“我同學可多了去了,怎么,每一個跳樓我還都得去啊?” 文靜瞳孔擴張、又縮回,她連呼吸都異常激動,胸腔起伏不定的,她喘著氣說:“都是你!一切都是因為你!當初你要是不把保研名額給我,我也不會遇到萬霖,然后嫁給他!你為什么不接我的官司!你知道是誰幫萬霖打官司的嗎,是陸希音!如果你接了我的官司,陸希音肯定不會接的,那我的官司說不定還會勝訴,我拿到手的肯定不是一百萬,或許是一千萬,三千萬,五千萬甚至更多!霍朝顏,這一切都是你的錯!” 文靜越說越混亂,神志越發的不清晰。 她雙手抓著頭發,突然蹲下身子,哭了出來。 就在此時,霍朝顏身邊的警察一個箭步跑了過去,反手把文靜控住。 霍朝顏眼神淡淡,她看到文靜被兩位警察控制住,然后拖到自己面前。 文靜情緒異常激動,雙眼瞪得極大,整個人的狀態格外不對,咆哮著、嘶吼著:“都是因為你!這一切都是因為你!你為什么不去死!霍朝顏,你才是應該去死的那個人!我要拉你一起去死!” 有人過來,呵斥:“安靜點!把她送到警局去!” 控制著文靜的兩位警察低頭,壓著文靜下去。 她的咆哮聲仍在繼續,夾雜著哭腔,在樓道里不斷的震蕩。 室外的風越發得大了。 細雨斜絲,鉛灰色的烏云仿佛就在頭頂,雨勢漸大,狂風暴雨席卷著整座城市。 等到人群都已散去,霍朝顏才離開天臺。 她一抬腿,才發現整個人都沒了力氣,徹底倒在地上,冰涼的水泥地板刺激著她的身子,雨點砸了下來,令她瑟瑟發抖。 沒多會兒,從樓道里傳來倉促的腳步聲。 霍朝顏怔怔抬頭,入目的是黑色西裝褲的褲腳,頎長雙腿,再往上,便是黑色羊絨大衣,以及如刀削般的下頜。 霍朝顏無力地笑了笑:“你怎么會過來?” 霍葉緩緩地蹲下身,雨水拍打在他的臉上,更襯得他五官鋒利:“據說有人在上面讓人跳樓,我看看是哪個笨蛋。”他頓了頓,嗤笑一聲,“原來是我家的長公主啊,果然是與眾不同、特立獨行,別人看到人跳樓都勸人別跳,您真行,勸人跳,你腦子里到底裝了什么東西?” “顯然是和你不一樣的東西。”霍朝顏下意識反駁他。 說完以后,眼淚一個忍不住,掉了下來。 這句話她不是第一次說了,也不是第一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