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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是他失憶了?穆清本來就睡在毯子里面的。林清野表情懵逼,大腦有些凌亂,而更加讓他猝不及防的是,他躲在毯子里的雙手和雙腳正猶如八角章魚死死摟著穆清的身體,穆清的皮膚很燙,火熱的溫度透過兩人薄薄的衣服傳遞過來,林清野頓時覺得自己抱著一個燙手的山芋。“我靠老大,我不是讓你別回頭看嗎?你怎么就不聽話呢?”身后的祁恢手腳并用從睡袋里爬出來,頂著雞窩頭像在菜市場買菜的大媽扯著個大嗓門瞎嚷嚷著,“穆清怎么在我們帳篷里?他什么時候來的?我怎么一點感覺都沒有?臥槽,肯定是穆清這個心機鬼下藥迷昏了我們,想對我們下黑手才故意跑進(jìn)來的!”兩個當(dāng)事人還沒說話,作為旁觀者的祁恢已經(jīng)腦補了一場驚險刺激的香港諜戰(zhàn)片。“閉嘴!”林清野一把掀開毯子,對著祁恢的肚子就是一腳,“你睡得跟吃了迷藥的豬一樣,五雷轟頂都打不醒你,還用得著別人對你下藥嗎?”穆清臉色微紅,也默默坐起身拿起他昨天疊好的衣褲,準(zhǔn)備回自己的帳篷換。拉開帳篷門的拉鏈,外面站著的人影在陽光里晃了一下,穆清半瞇起眼睛,抬頭,便對上安少海充滿憤怒的雙眸,只聽得他陰陽怪氣喲了一聲:“終于舍得醒了?”第三十四章穆清似乎沒想到安少海大清早的就在帳篷外面守著,不禁愣了片刻,當(dāng)然詫異的神情只是從他臉上一閃而過罷了,眨眼間他便收斂了所有表情,眸光冷淡望著安少海。安少海大喇喇?dāng)r在帳篷門外面,雙手抱著胸,那趾高氣昂又怒氣沖天的模樣像極了抓住自己丈夫和第三者親熱的妻子,不過當(dāng)他俯視的目光接觸到穆清冰冷的眼神時,還是不由得瑟縮了幾下,原本壓制不住的氣勢也猶如被潑了冷水的火焰。“我找你半天了,沒想到你睡在這里,你就沒有什么想說的嗎?”安少海問。他以為穆清至少會解釋一下,沒想到他眉頭一皺,不悅道:“讓開。”“啊?”盡管安少海料到了穆清對他的態(tài)度不會太友好,卻想不到會惡劣成這樣,他頓時身體一僵,仿佛一只被人掐住了脖子的公雞,那張白皙妖艷的臉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鐵青起來。穆清對待安少海向來沒有多少耐心,他及其厭惡安少海處處針對林清野的行為,若不是因為安少海是柏帆的朋友,穆清恐怕連看他一眼都覺得惡心,而且到了現(xiàn)在,“柏帆朋友”這個身份也護(hù)不了安少海多久了。“我說讓開,聽不懂話嗎?”穆清把視線從安少海扭曲的臉上移開,抱著衣服起身繞過了站在中間像一根柱子似的杵著的安少海。走了幾步,穆清忽的想到什么,又轉(zhuǎn)身倒了回去,掀開帳篷門對立面豎著耳朵看熱鬧的林清野說:“我先回去了,九點鐘集合過后再來找你。”“……”林清野想說其實你不用來找我的,好好過你的去吧。只是當(dāng)他接觸到穆清那期盼的眼光時,林清野又不合時宜的心軟了,艱澀道:“好吧……去吧……”皮卡丘!穆清走后,安少海仍舊一動不動站在那兒,雖然穆清臨走前體貼的替他們拉好了帳篷門,但是外面晨曦的微光正好把安少海頎長的身影投到帳篷壁上,看起來還怪滲人的。窸窸窣窣換好衣服,祁恢忍無可忍一把拉開帳篷門的拉鏈:“臥槽安少海,你是有病吧?”安少海鐵青的臉好歹是緩和了一些,他視線繞過面前的祁恢,直接落到后面準(zhǔn)備出帳篷的林清野身上,隨后似笑非笑莫名其妙說了一句:“看不出來,你挺有心計的。”“什么心計?”林清野啼笑皆非,一副看白癡的表情,品了一會他到底是回味到了這句話的意思,“讓穆清睡我們帳篷就是有心計了?醒醒吧,已經(jīng)二十一世紀(jì)了,我們沒在深宮里,穆清也不是坐擁三千佳麗的皇帝。”安少海的神色有一瞬間的猙獰。祁恢嚷嚷:“滾滾滾,我們不需要看門狗。”安少海恨恨看了祁恢半晌,動了動嘴唇,最后還是什么話都沒有說,轉(zhuǎn)身離開了。早餐是讓同學(xué)們各自解決的,祁恢帶了不少干糧,喊上了隔壁帳篷里睡得天昏地暗的師睿和陳晨一起找了片空的草地吃面包和牛奶。四個人像失去了夢想的咸魚一樣躺在草地上,各自表情麻木的想著自己的事情,空氣里除了風(fēng)吹動草叢的聲音外就只剩下咀嚼聲。林清野以為祁恢會當(dāng)著其他兩人的面質(zhì)問他關(guān)于穆清睡他們帳篷里的事,明明睡得光明正大的,不知為何,林清野突然有點心虛,本來他們和穆清那伙人是勢不兩立的,在學(xué)校里見了面都會拿鼻孔沖著對方,可如今林清野悄無聲息的就和穆清好上了——這個“好”字貌似用得不太對。無論如何,林清野總歸感覺自己背叛了黨和集體。期間林清野偷偷看了祁恢不下十次,最后一次還被祁恢逮個正著,祁恢挑了挑眉,露出莫測的表情。林清野:“……”他怎么覺著祁恢黑化了。同樣安靜得異常的人還有師睿,雖說以前他就是四人當(dāng)中充當(dāng)背景板的,可今天未免安靜得有些過頭了,一個人坐在最角落的位置面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只剩下陳晨時不時嘀咕幾句。“對了,你們知道今天一大早柏帆和安少海在那兒找人吧?”祁恢又別有深意地看了眼林清野,見林清野尷尬地躲避了他的目光后,故作奇怪道:“找誰?”“還能找誰?肯定是找他們的主子穆清唄。”陳晨嘖了一聲,一口把剩下的面包塞進(jìn)嘴里,含糊道,“好像是昨天晚上穆清沒回他自己的帳篷睡,哎大家都是快成年的人了,柏帆和安少海怎么跟個cao心的老大媽似的。”師睿問:“所以穆清昨晚在哪兒睡的?”“我怎么知道?誰管他呀?”陳晨聳了聳肩,“就算穆清睡到某兩個女生的帳篷里,那也是他自己的事兒。”聞言師睿沒再說話了,倒是歪著腦袋沒什么表情地瞅了林清野一眼,那是很平淡的眼神,并且在林清野臉上停留了不到兩秒就被移開了,然而林清野莫名有種被看穿的感覺,捏著牛奶盒一動不動的坐著,頭皮發(fā)麻。吃完早餐后是八點五十,班長已經(jīng)在四處吆喝讓同學(xué)們到指定的地點集合了,撕心裂肺地喊了快十分鐘,同學(xué)們才懶懶散散的集合完畢,有些人哈欠連天手里還拿著干糧,一看就是才從帳篷里爬出來的。周老師穿著枚紅色的運動服神采奕奕走過來,雙手放在背后,頭發(fā)扎成馬尾,精神抖擻向大家道了上午好,講了一番昨天的感悟后,便說起今天要進(jìn)行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