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0
的酒柜全年都是滿的,對他偷喝的行為聽之任之。這時他眼見顧旻警惕地再聞了聞那杯酒,不著痕跡地掩蓋掉自己的笑意。 剛吞下去時一股香料味爭先恐后地涌進鼻腔,顧旻剎那想吐,可一張嘴,酒又全都被咽進肚子。那股奇異的味道好似從胃里一路翻江倒海地逼到喉嚨,顧旻猛地把被子敦在桌面,彎腰干嘔幾聲,抬頭眼睛都紅了。 他忍著嘴里那股苦澀的甘甜:“這什么?” 陸言蹊乖巧回答:“茴香酒,短飲嘛偶爾喝一點也可以……這個是用白葡萄酒的原料發酵的,所以你非要說是白葡也可以。好喝嗎,下次拿去公司整別人?” 他居然就這么直言不諱地承認是個惡作劇,顧旻反而失去了理論的立場。他捂著喉嚨瞪陸言蹊,惡向膽邊生,磨刀霍霍,有點欲殺之而后快。 顧旻:“我要喝水……” 陸言蹊把自己手里那杯給他遞過去,這次顧旻長了個心眼,只沾了舌尖,頓時從椅子上彈起來,捏著陸言蹊兩邊年一邊搓一邊罵:“是人嗎!還是人嗎!我要喝酒你給我茴香的,要喝水了給伏特加,你要害死我然后繼承我的專輯嗎!” 被他揉得兩頰通紅,陸言蹊握住顧旻的手腕,放到唇邊咬了一口,在他手腕內側留下個小小的牙印:“你專輯都錄好了?” “MV還差一首,唐導讓我自己挑,估計得下個月才能全部完工。”顧旻提到正事就不鬧他,掰著指頭數日子,“本來定好情人節發售,估計又要延遲。” 陸言蹊嘗了口酒:“電子版還是唱片?” 顧旻:“數字音樂這兩年還不是主流,Johnny建議嘗試一下,唱片推遲一周上市,小樓姐害怕影響銷量。她要實體先發行。” 陸言蹊:“我倒不這么覺得,數字專輯便宜,只要嚴格控制音源,解決盜版問題,數字版肯定好賣多了……你之前那張專輯賣了多少?” 快兩年前的事了,顧旻對這個漠不關心,想不起數量,只好說:“年初發行的占了便宜,數量不如蘇夙那年的三輯……你可別提那張了,簡直黑歷史。” 國內唱片一向不如歐美賣得多,白金認證的標準一降再降,蘇夙這種頂級流量幾年來張張精品,口碑爆棚,離拿白金也還差一步。所以顧旻那張流水專輯成績其實還算不錯,比起首專銷量翻了一倍,已經讓很多同期的新人歌手羨慕了。他粉絲里土豪多,一擲千金砸出這么個成績。 陸言蹊自己也買了許多,當時陸續送給了公司員工,以至于公司里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以為老板追星,鬧了好大的笑話。 對這問題他專程了解過,還是不如行內人,陸言蹊聽他口氣悵然,反駁說:“怎么就黑歷史了,我覺得里面的歌都好聽。” “你當然覺得可以。”顧旻說,“否則還不早一腳踹開了?” 陸言蹊把那杯伏特加喝完,轉而將就杯子給顧旻倒了杯水,里面殘留著淡淡酒香,顧旻不挑了,一飲而盡。他微微仰頭時下頜在燈下顯出冷硬卻優雅的線條,眼中光一閃,之后就望了過來,那畫面像夢中花。 “是真心實意覺得你好,你鬧一輩子脾氣都能忍。”陸言蹊按住他握杯的手。 顧旻不說話,表情卻是柔和的,眼睫忽閃,這時比往日任何一個瞬間都更名正言順的是戀人絮語:“我也很早就喜歡上了,不敢說,怕你嫌棄,有了這句話就挺值得的。” 氣氛頂好,陸言蹊剛要湊上去與他接吻,樓下卻傳來了女孩清脆的聲音:“爸!爸我餓了,我要吃銀耳羹——” 兩人同時笑出來,顧旻直起身:“我去給她弄,你忙你的。” 陸言蹊滿足地靠在桌邊目送他開門答應之遙,搖搖頭,滿足地想所謂齊人之福,所謂現世安穩,找對了人,日子過得再單調都能充滿新鮮感。 陳遇生羨慕他,那時陸言蹊不置可否,如今才發覺自己真是掉進了蜜罐。 翌日顧旻還是去了公司。他之前巡演的藍光碟賣了個不錯的成績,粉絲翹首以盼新專輯,樓陌決定趁熱打鐵,給他錄幾期公司內的日常。 這是光華不成文的傳統之一,每個人都會定期更新一點視頻,沒有活動的時候這也是提高曝光度的一種手段,算不上綜藝,最多就是粉絲看,有些好玩的片段會被營銷號剪輯出來反復轉載,不少師弟師妹就靠這個擺脫練習生生涯。 顧旻在琴房練習,慕容恒問他點事,他一邊翻譜子一邊答。他的粉絲喜歡死了這種貴公子調調,覺得他又文青又高冷,簡直夢中男神。 拍完一段,顧旻出門就看見蘇夙靠著墻聽歌。蘇夙揚了揚下巴,就算打了個招呼。 蘇夙沒從前幾天的陰影里走出來,整個人蔫頭耷腦,全無平時的開朗,也沒心情擠對誰了。顧旻擼了把他的頭發:“你不去錄歌?” “等師弟用完錄音室。”平時蘇夙在光華說一不二,哪有這種道理,但他今天居然忍了,還忍得平心靜氣沒有一點不滿。 顧旻覺得稀奇:“大度啊,師兄。” 蘇夙拍他腦袋一巴掌:“一直很大度。你看你,從函館回來后就得意洋洋的成天跟只小孔雀似的招搖過市……怎么樣,是不是陸總突然變得特溫柔如水了?” 顧旻實話實說:“沒有,還和以前一樣,就是他現在問我的事多一點。” 確實沒有什么過分甜膩的言辭和表情,哪怕說起陸言蹊的那個“他”都和以前沒區別的平鋪直敘,但蘇夙平白無故有點齁。他妄圖從顧旻臉上看出一絲一毫的波動,但對方不知是天生還是確實不覺得有什么,面無表情地和他對視。 “算了,”蘇夙敗下陣來,“你覺得好就行——臥槽!” 最后一聲莫名其妙,可顧旻一抬頭就知道了問題所在: 走廊兩端分別琴房和練舞室,中間樓梯口挨著電梯間。樓層本就人來人往,這個時間段沒人訓練卻還不到飯點,于是穿梭其中的人更多些。剛和助理路過的就是尹白岺,蘇夙看見他就條件反射地炸毛。 尹白岺最近事業開始回升,接了一個熱門綜藝第二季的主持,高層還打算把他塞進一個電影劇組。顧旻聽蘇夙說了一耳朵八卦,最后被他恨鐵不成鋼地數落:“你看你,跟陸總都在一起了,還是成天只想著專輯!” “不怪他,我自己干不來別的。”顧旻說,余光卻打量等電梯的尹白岺。 照理說春風得意馬蹄疾,縱使不至于一日看盡長安花,按尹白岺的性子也會翹起狐貍尾巴不拿正眼看人,可他等電梯時靠在墻上玩手機,目光竟然有點呆滯。 顧旻一推蘇夙:“他怎么了?狀態還不如以前。” 蘇夙沒好氣:“我哪兒知道啊!人家現在有高層護著,少來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