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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飲歌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1

分卷閱讀41

    覺,陸言蹊去摟他,沒過五分鐘手就被挪開。以前偶爾他想做,顧旻累的時候也不開心,但從來是輕言細語跟他說明,兩邊誰也不強迫誰。陸言蹊湊過去,咬了咬顧旻耳朵:“怎么了,生氣?我陪你去還不行嗎?”

    顧旻沒睡,冷冰冰地說:“忙你的工作吧。”

    陸言蹊:“……”

    完了,這次好像不是小打小鬧,真的生氣了!

    如此的低氣壓持續到顧旻出國前,連陸之遙都感覺到。她趁顧旻把自己關在琴房,偷偷問陸言蹊:“你是不是惹小旻不高興?”

    人小鬼大,一個比一個討厭。陸言蹊揉著閨女的頭:“他逆反期,你別學。”

    逆反期的某人破天荒地收拾好東西,沒跟陸言蹊一起睡,自己抱著枕頭跑到客房去,陸言蹊問他,顧旻振振有詞:“我明天五點就得起,待會兒吵醒你了,你不是怕上班遲到嗎?一覺睡到七點不好嗎,陸總?”

    自己種的苦果陸言蹊自己吃下,理虧道:“哎,好……晚安。”

    細細一想,那就是當天顧旻跟他說的唯一一句話。這段時間他變本加厲,成天早出晚歸地拍MV,好幾天都沒在上海,陸言蹊稍有微詞,顧旻就說自己忙。

    陸言蹊想過,生氣不可能這么久,應當在借題發揮——顧旻跟了他三年多,沒見脾氣這么大的時候。最近公司這邊給他小鞋穿,天天看見自己不喜歡的人,回來一遇上陸言蹊就想起被他裝模作樣反駁回去的提議,一張臉陰霾遍布,就沒放過晴。

    “但驚喜就是要保留到最后一刻嘛。”陸言蹊苦中作樂地想,“受點罪應該的。”

    自從他決定要認真對待,就沒了從前想一出是一出的樣子。陸言蹊三十幾年的人生里都是人群焦點,被別人討好慣了,頭一次琢磨真心突然遭遇冷臉,竟也甘之如飴。

    他自我安慰到半夜,睡了一覺醒來,顧旻果真已經走了。

    陸言蹊踱步去他臨時休息的客房,床褥凌亂,睡衣扔在一邊,不知是忘了帶走還是故意不愿拿,幾張白紙攤在桌上,錯落有致。陸言蹊平時沒有偷窺他寫過字條的習慣,這天鬼使神差地走過去,拿起最上頭的一張。

    顧旻的字其實挺清秀,中規中矩,不張揚,像他本人。沒有劃線的白紙上他歪歪扭扭地寫著幾首歌詞,都沒寫完,其中一首便是。

    “情長再深一分,陪歲月飲晚風的熱忱。”

    自顧旻說過,他就特別聽了許多次,此刻驀然見到詞,耳畔都有旋律縈繞。陸言蹊眉間微蹙,記起他說“這首是寫給你的”——過猶不及,顧旻深諳這個道理,每次的心聲吐露都把握得剛剛好,七分真兩分假,再帶一分長情。

    他又翻了幾張,大都是些零散的句子,最后一頁上四個字力透紙背:

    “不會相思。”

    陸言蹊嘴角噙著一抹笑,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Jessica,是我,不好意思這么早就打擾你,是想確認上次拜托你幫我訂的機票是哪一天的……明天對嗎?好的,航班號一會兒發我,謝謝你。”

    這個電話結束后,陸言蹊打開和顧旻的聊天框,算了算時間他現在應該在飛機上,就簡單留了句言:別氣了,明天就去找你。

    今年好像冷得特別早,秋天短暫得只在風中停留了幾天,便又隨著南飛的雁群一道離去更溫暖的地方。十一月初,函館已經下過場大雪。

    他們乘坐的航班因為到達機場的積雪一時無法清除延誤了,起飛時間還要等通知。顧旻沒有打游戲的習慣,同行的人焦慮不安,他卻不急不躁地坐在原地,手揣在兜里,望著窗外上海灰蒙蒙的陰天發呆。

    手機突兀地震動一下,他以為是蘇夙或旬肇寧來消息了,拿出來看,卻見屏幕上陸言蹊那條消息前言不搭后語地亮著,一時懷疑自己在做夢。

    顧旻用力搓了把臉,好把自己從室內暖氣熏出的疲倦中喚醒。他定睛看好幾次,確定陸言蹊不是發錯,才不自禁地浮現一絲笑容。但顧旻沒有立即回復,把手機又重放了回去,只是再看向鐵幕般的蒼穹時,居然覺得可親可愛。

    鉛灰色的天空自盡頭閃過一抹明亮,金色云層裹挾著西風,帶來了一場雨。

    頭等艙休息室外不少跟機或是送機的粉絲沒走,或坐或站,偶爾投來幾個激動的眼神,端著相機不愿放過他每一個動作似的。

    顧旻像個木頭人,塞著耳機挺直了背,不知累地望著遠方,姿勢十分哲學家。他旁邊的慕容恒打了個哈欠,把自家偶像和旁邊那個笑逐顏開、頻頻與工作人員套近乎的尹白岺比較一番,還是覺得顧旻端著架子,顯得比較大牌。

    唐韶齊端來兩杯熱咖啡,站在顧旻面前:“剛問過地勤,起飛時間待定,如果過了中午還沒消息,咱們可能得改簽到明天。”

    “謝謝唐導。”顧旻接過咖啡暖手,抬眼望他,客客氣氣地說。

    唐韶齊笑著說:“我看其他人都挺浮躁,你一點都不急。換成阿夙,恐怕這會兒都得癱在沙發里哭爹喊娘,順帶埋怨老天爺不給力。”

    顧旻說:“今天到了也沒法工作,待在家里還是無聊,對我而言沒區別。”

    唐韶齊無語半晌,欽佩地說:“要不怎么說你性格奇葩……一點沒有二十幾歲的朝氣。我雖然就大你那么七八歲吧,但你看,都比你生機勃勃。”

    顧旻彎了眼睛:“生機勃勃不是形容人的,唐導,你說話真好玩兒。”

    許是被他安定的氣質感染,唐韶齊都不由自主地心靜,他放肆地拍了把顧旻的頭,剛要開口,突然休息室內響起通知。他靜靜聽完,露出個似笑非哭的表情:“……那什么,烏鴉嘴靈驗了哈,今天真走不了了。”

    函館又開始下雪,不適合降落,航班統統取消,在十一月還是不常見。回程車上慕容查了好久的天氣預報,嘆息說:“還真是……十年以來最大的初雪啊。”

    顧旻抿嘴,注視手機里蘇夙剛發來的消息:“我早就告訴過你,尹白岺特別倒霉!非酋!跟著他不會有好下場的,航班取消,還會得感冒,你小心點!!!”

    怎么看怎么像恐嚇,顧旻不在意地笑笑,心道明天就明天吧。他又切換到陸言蹊的聊天框,打下“航班取消了,你明天真要去嗎?哪一趟?”

    半分鐘后,顧旻對著陸言蹊發過來的航班號愣住了。

    蘇夙還在叫囂:“天意如此!要不你找個吉祥物隨身帶著辟邪?”——像個恰到好處的畫外音。

    第二天出發,隊伍里多了個人。

    顧旻局促地對唐韶齊說:“唐導,我介紹一下,這位是陸言蹊,陸總。他恰好要去度假,跟我們改簽的是一趟航班。”

    唐韶齊意味深長地笑:“理會得。陸總好。”

    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