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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三十四,不是二十四,所有的決定都不是沖動,深思熟慮到現在來問你,不過求個認同,讓自己不那么孤軍奮戰。我朋友里這個年齡結婚的還少嗎,但有幾對幸福?我就想找個人過一輩子,懶得再折騰。” 陳遇生瞇起眼睛,問他:“就那么肯定是顧旻?” 陸言蹊喝了口咖啡,陳遇生辦公室的咖啡比他平時喝的甜,一路膩到了胃里。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說:“小旻差我九歲,他比我變數更大,這確實有風險。但相處三年,我自認還算了解他。小旻不是忘恩負義的人,更不會為了一點好處就卑躬屈膝,他要是真不想繼續這樣……早就會告訴我的。” 陳遇生:“所以你心里有數了,父母那邊呢?” 陸言蹊嘆道:“老頭其實沒在催,他就是……不舍得我自己帶遙遙,會辛苦,他跟我說,讓我成家也好、找個人過下去也好,至少有個依靠,免得他們老了走了,我還孤苦伶仃的——你說他怎么就把我想得那么苦?” “大概當時你在國外受罪吧,”陳遇生想著這事就笑了,“我還記得阿姨告訴我媽你住的宿舍只有一點點大的時候,那可心疼得真情實感。言蹊,你都不知道我多羨慕你。” 陸言蹊挑眉:“那你剛才還說他不答應?” 陳遇生放松地靠在椅背上:“畢竟顧旻是男人,瞧著都心高氣傲,能不能過一輩子看你造化嘍——接下來打算怎么辦?” 過了夏至,白晝又將越來越短,伏天的暑氣一路蒸騰到蒼穹頂上。辦公室冷氣充足,陽光透過玻璃窗變得冷冰冰的。 陸言蹊對他說:“我想找個時間把我和他的關系,嗯……升華一下。” “阿嚏!”顧旻打了個噴嚏,錄音老師連忙摘下耳機敲了敲玻璃板。 他搖手示意自己沒事,只是這段又得重新來了。顧旻冤枉,在心里百思不得其解:最近幾天他吃好睡好,在陸言蹊監督下空調溫度就沒有低于26度,怎么還鼻子癢。 這突兀的插曲顧旻到底沒往心里去,他繼續把剩下的部分錄完,走出錄音棚時,正好看見在外面打游戲的蘇夙。錄音棚頂上就是辦公室,這邊的wifi信號要好一些,蘇夙是個合格的網癮青年,為打游戲不惜挨罵,時常蹲守在此。 聽見顧旻出來的動靜,蘇夙飛快地抬頭和他打了個招呼:“出來了?” “都打不到高段位還繼續玩,歌錄了嗎?”顧旻在他身邊坐下,眼看蘇夙要發作,熟練地轉移話題,“我今天眼皮一直跳,預感很不好。” 果然,這下蘇夙游戲也不打了,興致勃勃地問:“左眼財右眼災,你跳的哪只?” 顧旻:“兩邊。” 蘇夙:“……那你是沒休息好。怎么,被陸總折騰了啊?” 這話一出,顧旻半真半假地要揍他,示意蘇夙別在公司說這事。那天之后他知道了蘇夙有后臺,這后臺聽上去還比自己的體面得多——暗地里那些個前后輩說顧旻什么話的都有,爬高層的床,故作清高實際上怎么怎么,傳到耳朵里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顧旻也曾生氣過,后來發現生氣沒用,做出成績他們也不會閉嘴,不如裝作聽不到。 “好了,我去錄音了。”蘇夙咂了下牙花子,把手機收好,他前腳跨進錄音棚,又立刻探了個頭出來對顧旻擠眉弄眼,“我早上來的時候又看見那誰了,臉色特別差,真晦氣,你回頭見了他可要躲著點。” 顧旻沒往心里去,朝他揮揮手:“去錄音吧,小心別走神。” 他在原地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給陸言蹊發了條消息說晚上還得加班加點地趕錄音,就不回去吃飯了。陸言蹊語氣怨念地說“行吧”,然后給他發了張照片。 辦公桌上新添的擺件,滿臉都寫著不高興的一個橡膠娃娃,陸言蹊故意湊近了拍照,于是那張委屈又怨念的臉擠滿了整個屏幕。顧旻點了大圖,被嚇一跳,條件反射關掉聊天框,卻從當中回味出一絲有趣。 他被錄音師折磨了一天,面如菜色,總算有了點緩和。 但這點緩和還沒撐到電梯間,顧旻就在走廊里被樓陌叫住了。她最近輕易不來找顧旻,又臉如鍋底黑,顧旻一邊琢磨自己犯了什么事,一邊忐忑不安地跟她去了辦公間。 “砰!” 樓陌把門關上,拉開抽屜取出一個信封,扔給顧旻。一系列動作行云流水,半分不拖沓,還完美地表達了她的怒火沖天。顧旻不明所以地接住,不用樓陌說,就自己扒拉信封,那口敞著,他拿住底部一抖,突然掉出好幾張照片。 顧旻蹲下身去撿,問道:“這什……” 他很快說不出話了,目光落在稍遠的一張照片上,徑直僵在原地。 角度刁鉆,光線昏暗,特意調亮了才能看出是兩個人一前一后地走進別墅。顧旻只露了個側臉,但已經足夠被認出,另個人赫然是陸言蹊。 五官都清晰可見,臉上還有一點笑意,陸言蹊把手搭在顧旻肩膀上——卻又不似普通朋友那樣勾肩搭背,而是指尖攏過了他,全然保護的姿態。 親密無間,一看就有鬼。 其他幾張風格也差不多,都在陸言蹊住的那個小區附近,應當是同一天拍的。從他們下車到進別墅的各個角度都有,看來下了大力氣。 當代狗仔已經很少采用照片這樣的形式,但目前國內還有一家臭名昭著的工作室仍舊堅持著膠片拍攝,以此達到電腦被黑也仍舊堅|挺的不要臉效果——楊蒙。顧旻曾在兩個月前惹著他們一次,但那會兒他一句話也沒說過。 “楊蒙到底是怎么知道你跟了陸先生的?”樓陌的聲音都變了調,“照片根本不是寄給秦總,他們沒想要談,是要直接公布!” 顧旻腦子一片空白,他呆愣著蹲在原地,只覺得渾身都虛浮,抬頭看見樓陌嘴巴一張一合,耳朵里卻只有嗡嗡聲。 他撐著椅子站起來,眨了眨眼:“我和陸總不是秘密……” 樓陌:“對啊,但真正知道他的人又有幾個呢?這是陸先生家吧,都跟到小區去了,掐指一算他們這周還是下周要發通稿,你怎么辦?” 女人的聲音尖銳,又因為著急連珠炮似的一同轟炸,顧旻被她嘮叨得頭痛,拉過椅子坐下。在樓陌不可思議的“你怎么還這么冷靜”中,顧旻竟開始捋起這件事最初的原因。 照片是最新的,說明楊蒙還沒跟他們多久,說不定是根據黃山之行那條微博才慢慢找到這個人。但他們如何確認陸言蹊在捧他呢?陸言蹊過去一年多對顧旻的幫助只限于兩人私底下的一些金錢來往,并不對他的事業有多大助力,要拿這個說事,恐怕還欠點火候。 除非有人爆猛料。 這不必有什么鐵證,只要和他有關系就足以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