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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望著父親板了臉色說不下去了,那分外雀躍的嗓音漸漸低不可聞,還有些含糊不清。“好生說話,低著頭嘀咕像什么樣?大方些說清楚。”他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就是訓斥的話,哪個小兒受得了?果然,本就膽小的淳哥兒一下就蔫了,腦袋垂成了鵪鶉……大抵小兒在長輩面前都這模樣罷,江春以前也是這樣被竇元芳訓的。她在樹上看得皺眉,有些心疼淳哥兒,才多大的人兒,一年到頭見不了幾面的父親好容易家來了,不說噓寒問暖,第一句話只是訓他……竇元芳自也看到了兒子眼里的孺慕,只覺著頭更疼了,嘆口氣道:“今后莫這般小家子氣了,男子漢就該光明正大、字正腔圓的說話,可知了?”淳哥兒低著頭,帶了哭音答應:“是,兒知曉了。”竇元芳看他只露了個頭頂出來,貌似還哭了?愈發頭疼,每次他一要訓斥,好生教教他,祖母就攔了去,不是怪他嚴肅了嚇到他,就是怕他真動手傷了他……其實這七年來,他是真從未動過手的。蘭燕嬤嬤從旁露了臉出來:“二郎何時歸的家?將才老夫人才提起呢,這祖孫二人倒是心意相通。老夫人若曉得您家來了,不定如何高興呢!”竇元芳亦只“嗯”了聲,指著樹上身影問:“這是怎回事?”江春不好開口,只留蘭燕嬤嬤解釋了一通,換來竇元芳“嗯”一聲,望著上頭那個十分不雅的姑娘,他又對著嬤嬤道:“風大了,你先將淳哥兒領回房去。”果然,那淳哥兒逃也似的走了,胡沁雪也不知頑到何處去了,院里就只剩樹上樹下兩個人。“下來罷,人都走了。”“我……我下不去了。”江春臉紅成了秋日的柿子。“那你將才是如何上去的?”他明知故問,想讓她長點教訓。“爬上來的……不能行禮,還望竇叔父見諒……竇叔父能否,能否悄悄的不要聲張,幫我找架梯子來?”江春只得向他求救,總不能窩樹上到天黑罷?待會兒有人往這兒來了,見著她這副樣子,真的可以直接卷卷鋪蓋滾回金江去了。誰知竇元芳半日不出聲,只朝著她微微張開雙臂:“下來吧。”江春頭搖成了撥浪鼓:“不,我不敢……”江春迎著風,聽見他溫聲說:“安心跳下來罷,我接著你。”他張開了雙臂,寬大的袖子被春風吹得揚起來。江春只覺著那兩只迎風鼓揚的袖子,也似他人一樣,落拓,光明,還發著光。她不知是她在樹上站得太久了以致頭暈眼花,還是他身上的光刺得她眼花,她透過昏花的眼目,只覺著此時此刻的竇元芳讓她臉有些紅,心內卻是無比的安定。于是,她毫不猶豫的,對著他臂彎跳了下去。他那般正直的人,仗義的人,她相信他一定能接住她的,他答應了的。“嘩啦”一聲,他果然接住了她,只是……她本以為她會橫著落到他臂彎處,被他公主抱接到的。誰知,他手伸得比較高,不知可是為了避嫌,在她未落到那高度時就抱住了她臀|部以下……于是,她就直|挺|挺像根樹樁子似的被他抱住了,而她那片脹鼓鼓的胸脯,就蓋在了他臉上。江春起先沒覺出來,心里只有一個聲音在慶幸“他果然接住我了”“他果然說到做到”“他果然偉男子”……就連外頭的風聲似乎都靜止了。待這陣欣喜過后,她才察覺出自己胸前的熱氣來,一低頭,就見他將頭“埋”在了自己胸前。正常女子該是“啊”一聲尖叫出來,但她卻是曉得他不是登徒子的,這……純屬意外。于是,她紅著臉蹬蹬腿,表示他可以放自己落地了。但此刻的竇元芳,眼里只看到了那片白里透著粉的細嫩,以及她身上也說不出是甚的氣味來,他知道自己該即刻將她放下去,該說“罪過”,該賠禮……但他就是舍不得。對,舍不得。他只覺著心頭有股熱氣滑過,碰得他心尖顫了顫,就像他方才在書樓隔空見到她胸前一對桃兒顫動一般,他的心也顫了。他想起當年瞧過那本畫本子里,也有這樣一對……不不不,她的定比那對好看,比那對動人心魄。他有些后悔,當年應該好生瞧瞧那話本子的。不不不,他不該這樣齷齪,他要將她放下,她還是個孩子……但那雙手卻不是自己的一樣。他握了握手,想要用力按捺下心內悸動,卻不知正好捏在了她腿上,那腿兒看著雖然細瘦,但觸手卻是軟糯一片,一點兒骨|感都沒有……女子就該如這樣罷?被他高抱著的江春臉已經紅得滴出血來了,心頭“突突”跳得不行,他的臉就在那兒,應該也感覺到了罷?“竇叔父,竇叔父,放我下來吧。”竇元芳猛然驚醒過來,眼神還殘存了些剛才的迷離,他抬頭看見女孩兒紅得不像話的臉,卻聽不見她說了甚,只見她小嘴一張一動,漆黑如墨的眸子有些水汽……自己都做了什么?他真正的猛然醒悟過來,忙將她放地上,見她低了頭,臉色比熟透的櫻桃還紅,他恨不得招呼自己兩大耳巴子……她還是個孩子,自己定是豬油蒙了心。江春雙腳落地后,被春風一吹,臉上潮熱散了些,方抬起頭來對竇元芳道:“多謝叔父相救。”我又欠了你一回。見他只虛握了拳,咳了聲,不像有話要說的樣子,江春匆匆行了一禮……落荒而逃。元芳望著她忘了放下來的裙子,想要提醒一聲,眼神卻又不受控制的落到她纖細的腰|肢下,那兒有片圓潤挺翹。他紅了老臉,抬頭望樹,那幾個“猶抱琵琶半遮面”的青杏在陽光下輕輕|顫動,只覺今日春風尤甚大……春天來了多日哩!第92章齷齪“相公,相公,坤寧宮劉公公等著回話呢。”竇三將兀自望著那青杏發愣的竇元芳喚回神來,內心卻暗道:相公今日是怎了?好端端摘了兩顆青杏回來,這小東西正是長果子的時候,干嘛要摘?入口又酸又澀恨不得吐出來,吃也吃不得,拿了有何用處?且摘了也就罷了,還盯著兩顆小果果瞧,這是咋回事?大老粗的竇三看不懂他主子心事,就如看不懂他去書樓看了會兒書回來怎就呼吸不穩一樣,眼神也有些迷離?竇三不敢相信,從來冷靜自持的相公會眼神迷離!莫非,相公他瞧了些不該瞧的書畫兒?那些東西有時是會令人思緒迷亂的……不過,話說回來,相公這龍精虎壯的年紀,先頭娘子早去了六七年,他眼皮子底下見相公在這多年里也就寥寥幾次,還每次都例行公事排毒療傷似的……這樣真的好嗎?以前軍營里聽人說過,男人那東西,不用久了就不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