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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那也“只消”……看來,這汴京的消費水平真的比金江高得多了,不想辦法掙錢可讀不下去。待回了胡二爺府上,江春只稱今日還未找著舅舅,明日再求了嬢嬢陪她去找一日。二十六倒是天氣好,她“押著”江芝在遠離了胡府的“棗子巷”找到間小屋,逼著江芝拿出五兩銀租下來,租期半年。因這小屋已經快到城墻邊上了,位于西市與朱雀大街西南角的民屋,附近租戶皆是西市口上討生活的,這一代租金倒也不貴。江春真恨不得立時就將她安排住進屋里,生怕多走一步都要給她節外生枝,但她一口咬定了行李還在胡府,少不得要允她回去將行李拿走了才行。看她眼神飄忽,似乎另有打算的樣子,自然曉得她是不會如此輕易死心的,江春還是叫住了她。“嬢嬢,你我既然姑侄一場,雖你不將我當侄女,我卻是當你作我奶奶的姑娘的,你這般作為,莫說最后自己落個粉身碎骨,就是我奶奶,你難道就忍心望著她悲痛不成?你也莫說你那套和離女子亦要自立自強的言論了,若你真能自立自強,也就不會再生這些心思了。”“我亦曉得,與你講這些,你定是聽不進去的……你偷藏了我入學文書這筆賬定是要算的,但并非此時。我只盼著你好生認清自己斤兩,那高門大戶不是咱們這等身份攀得上的。胡三嬸的驕矜你也見著了,你覺著自己頂頂聰明,能在她手下如魚得水嗎?就是以前東昌那兩個妯娌,你都應付不暇,被人鉆了空子,壞了自己身子……”見江芝果然氣紅了臉,江春又加了把火:“你若是安安分分做豆腐營生,日后再尋個男子過日子,我還會將你當嬢嬢待,但你若還要打那不該打的主意……我只消去老夫人面前說兩句話,到時候怕你怎摔下都不知哩。”見江芝果然沉思起來,江春猶豫了一下,還是不得不說出她一直不愿說的話,雖然有點傷人:“你已無法再生養了,這秘密在汴京只我姑侄二人知曉。若被老夫人曉得,自己兒子一世英名被個一無是處的女子給毀了……你說,她會如何對待你這妄圖爬她寶貝兒子床的和離女人?是如個粗使丫頭般提腳賣出去?還是劃花了你臉再嫁個三教九流?不論哪種結局,你定是再回不了金江的……到時候才是真要了我爺奶的命|根子。”雖然在江春看來,她并非真正的不能生育,但為了牽制住她,也只能硬下心腸來戳她痛腳了。她一直覺著,用這種理由來刺激女性是非常不厚道的行為,但……她能做出那種事了,自己還講甚仁義道德?“我曉得你在東昌的不如意,那蔣二與小寡婦還等著瞧你笑話。你且想好罷,到底是自力更生掙份家業出來,風風光光回去打了狗男女的臉,望著他們如賤狗螻蟻般匍匐在你腳下?還是被老夫人收拾得如喪家之犬被他們嘲笑你江芝一輩子就只能做這男盜女娼不要臉面之事?你的后半輩子想要如何,全掌握在自己手中。”江春也算苦口婆心了。江芝臉色糾結了半晌,不知是那“不會生養”的痛腳牽絆了她,還是搬出老夫人這尊大佛壓住了她,抑或前段婚姻的仇恨將她刺激得“覺醒”了……她果然未再狡辯,只道:“你好生讀書罷,我自有打算。”江春拿不準她是何意,仍然堅持道:“還請嬢嬢說清楚些,莫這般模棱兩可,到底是打算繼續異想天開?還是怎樣?”江芝被她逼問得窘迫極了,只冷笑兩聲:“當然是按著我好侄女謀劃好的路線走哩!”江春曉得暫時亦只能到這地步了,她現在能力有限,都予她隨著自己攆來了汴京……錯過那“扼殺”時機了。若當日在金江城外自己能早些見著她,能硬下心腸來將她趕回去,現今或許就不會如此糟心了。但當日在金江城外,卻也有諸多牽絆。她當時雖還不知她企圖,卻也曉得,是不可能單憑自己幾句話就將已破釜沉舟的江芝勸回去的。若要借了老夫人之手,那她就相當于將自己現成的把柄遞與她了……自己耍的“毒誓”把戲本就惹毛了人老成精的她,江春不知自己后期要填進去多少,才能將這人情給補上。她更寧愿僥幸些,自己先放著她蹦跶,屆時自己蹦進坑了,不消她親自動手又損害不了江家之時,一舉壓住她才行。她只想靠自己壓住她,而不是借助那恨不得她多些把柄的胡家。況且,外人對她壓制也只是暫時的,她能背水一戰得罪全家人,將她文書偷藏了,難道將她強行送回去了她就能安分守己歇了心思?不可能的。這種時候只有放自己眼皮底下才能更放心。與其表面將她壓下去,不知她又要在何處冒出頭來捅一刀,不如直接將她拴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不說一舉一動了如指掌,至少不會兩眼摸黑。其實她一路上都在想辦法,要如何才能做到打鼠又不碎了玉瓶……若論感情,她與江芝能有幾分?不過是怕傷了兩老的心以及給江家招致禍事罷了!二人各懷心思回了胡二爺府上,江春道已找著舅舅了,明日就可搬出去。眾人還待細問,也被她打岔混過去了。第二日,她與江芝搬了為數不多的兩三件行李,由胡二爺使的小廝跟著,去了剛租的小屋。那是兩間只有十幾平方的小屋,由個大院分出來的,院里有公用的灶房、水井、凈房。江芝獨自居住倒是足夠,外頭那間已有些現成的鍋碗瓢盆,讓她做豆腐也不愁,后頭那間也有了現成的板床與妝臺,作臥室也行。況且,這屋子雖小,卻是不止五臟俱全,還有前后兩扇窗,光線充足,不會令人覺著憋悶。兩人收拾完屋子后,江春就拿了自個行李,找著去太醫院報道。第88章悍女暫時安頓好江芝,江春雖說自去太醫局報道,其實又轉回胡二爺府上,約了胡沁雪一道……這位小祖宗,若是知曉自己去報道了不等她,少不得又要不開心。二人領了個小廝替她們提著行李,到朱雀大街上的太醫局報道。也算巧,居然在門口遇上同日來太學報道的楊世賢……和楊留芳。不知是超常發揮考上太學給予了他自信還是怎的,江胡二人一致覺著他有點意氣風發的感覺。就是他身旁的楊留芳亦面頰豐滿紅潤,抬頭挺胸,就差在臉上寫了“自豪”二字了。“兩位同窗,年前一別,多日未見。”江春也替他的揚眉吐氣高興,贊道:“世賢兄倒是風采更勝,咱們今后又可常見面了。”“是哩,日后見面機會可多了,江小娘子若得空,可到安國公府找我耍……”那楊留芳搶著開了口。安國公府?怎感覺有些熟悉。但人家好歹是國公府,比侯府尚書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