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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就與你謄抄了份她的九章筆記了嘛,你只消好生看懂了,結(jié)業(yè)考定不成問題的。”胡沁雪在旁說道。說完還擠眉弄眼,故意調(diào)侃:“表哥,你看春meimei對你好吧?課上做雙份筆記還是有些累哦,你看她手都寫腫了……”江春忙不自在地將自己右手縮到身后去。這幾日|她自己做“優(yōu)秀作文大全”謄抄,本就字寫得多,又要做雙份筆記,手腕自然受不了了。這古人的毛筆字不比現(xiàn)代的鋼筆、圓珠筆,手腕吃力得很……徐紹雖未得見她腫了的手,但仍愧疚道:“多謝小友了。小友這般為愚兄著想,愚兄委實不知該如何感謝了。”說著又要掙扎著起來與她道謝,江春忙將他按住了。那徐紹卻是個本就有心事的,被小友這么一按,身上又有些不自在起來,心內(nèi)滋味更是難言了。胡沁雪卻看得“噗嗤”一樂,取笑起來:“表哥你不消謝來謝去的,若非要感謝的話,這個月二十六就是春meimei的生辰了,你可以……”“紹哥哥莫聽胡jiejie亂說,若要感謝的話我與她也謄抄了一份哩,她豈不是更該……”江春打趣著截斷了她的話題。倒是徐紹聽見“生辰”二字,精神一震,卻將這茬暗記在心內(nèi),只盼著自己這腿能早些好。今日已是二十三了,也不知到二十六那日可能站得起來。想著想著就難免有些躍躍欲試,因這半月來的悉心調(diào)護,腫勢早就消了的,只是徐母不準他過早下地……只見他兩手扶了扶手,先左腳用力撐著,右腳稍微用點力,倒也就輕松地站起來了。江春二人卻不明所以,呆愣著望他動作。直到他已站起來扶著桌沿走了幾步,兩個才反應過來,忙拉了他的袖子道:“紹哥哥你這是作甚?傷還未好完哩,莫又把骨頭給傷了!”身旁胡沁雪也跟著點頭,道:“表哥你快歇下,我逗你玩哩,傷筋動骨一百天,先莫忙著走動。”兩個小姑娘又要將他勸回榻上去,卻聞一聲驚呼:“你們?nèi)齻€這是作甚?大哥怎好生生的下了床?”原來是徐純提了個籠子進來。那竹篾編的籠子一眼看去約有一尺長,半尺寬和高,編成了八寶箱的樣子,因是新竹子最近才編的,看上去還有一層尚未干透的青竹顏色,倒是賞心悅目。幾人也忘了再勸徐紹,只滿眼好奇地盯著那竹箱子瞧。突然,只見那箱子還微微動了下,似是有甚小動物在里似的,隱約還有“嗚嗚”的聲響。幾個人愈發(fā)驚奇了,胡沁雪忍不住問道:“大愣子,你里面裝的甚?怎還搞得恁神秘兮兮嘞?”徐純難得未再抓耳撓腮難為情,居然還賣弄起玄虛來:“我先不揭開,你猜猜看唄。”胡沁雪也難得配合,甚“小雞”“小豬”“小老虎”的胡亂猜些。江春在旁憋笑憋得肚子痛,這千金小姐是沒見過雞豬吧……這兩種生物是嘴巴最厲害的,片刻不會消停,若是將它們關在這小小的籠子內(nèi),不消好久就得“嘰嘰喳喳”“哼哼唧唧”炒翻天了。至于老虎……徐純要能用竹籠子裝了,那定是武松再世了罷!果然,徐純黑了臉,沮喪道:“你再猜猜瞧,定是你會喜歡的小東西哩……”胡沁雪眼前一亮,脫口而出:“莫非是甚貓貓狗狗的?”徐純方才露出大白牙來,低聲道:“你們快來,給你們瞧瞧,這叫獅子狗哩,聽說是那獅子與大狗生出來的,長得可像獅子啦,養(yǎng)不好還會吃人哩……”胡沁雪被唬了一跳,驚奇道:“真是能吃人的獅子?”江春卻是憋笑憋破肚皮了,獅子狗不就是京巴嗎?小京巴那小短腿小身板能吃人?怕不是這般逗弄無知少女的吧!徐純卻道:“你們莫驚嚇到它,小聲些,不信就給你們瞧瞧。”說著還真等幾人圍攏了過來,小心翼翼揭開那籠子蓋兒。胡沁雪當真壓輕了腳步,屏住了呼吸,眼眨不眨地望著那籠子。待籠子蓋兒一揭,她悄悄伸過頭去瞧了一眼。那是雪白雪白毛茸茸的一小團,蜷著手腳窩在籠子底上,見著有光照進去,忙四手四腳爬起來,揚起小腦袋“汪汪汪”地叫了幾聲。胡沁雪望著那黑黝黝的小眼珠子,少女心軟成了一灘水,輕輕伸過一只手去,猶豫著想要摸摸它小腦袋。哪知那小東西卻是個活潑的,不會坐著任胡沁雪摸它腦袋,居然動作矯捷地跳起來,前爪抱住小姑娘的手,伸出小舌頭就舔起來,舔了還不過癮,居然把她手塞自己嘴里,用小乳牙輕輕地咬起來。這卻又將胡沁雪唬了一跳!那小牙齒咬她自是不疼的,只有些癢癢,外加被徐純“吃人”給嚇到了,忙道:“它是不是在吃我?啊喂!你快將它趕開啊!它在咬我哩!啊喂!你還笑甚?!”其余三人見她真被那小東西給嚇住了,笑得不可自抑,紛紛道:“不得了不得了,這小東西吃了口你的神仙rou,那豈不是睡一覺起來就得長成大獅子哩……沁雪果然厲害!”小姑娘平日不是這般笨的,歷來只有她逗弄徐純的份,萬萬沒想到這大愣子也有敢戲耍她的……待反應過來自己被耍了,氣道:“哼,你們都是壞人!不跟你們耍了!”轉(zhuǎn)過頭去見著那毛茸茸的小家伙豎著耳朵,兩只前腿直立地坐在籠子里,又有些戀戀不舍:“既你們戲耍了我,那這小家伙就是我的了,反正它也吃了我的rou了,從今往后就是我胡沁雪的人了……哦,不,是我胡家大娘子的狗了!”旁邊眾人再次大笑出聲。好容易笑歇了,徐純又安慰道:“是哩是哩,它肚里現(xiàn)今有你塊骨rou了,自然就是你的狗了……”再配上這年紀男孩子獨有的調(diào)皮腔調(diào),好一副欠揍的樣子!胡沁雪一聽“肚里骨rou”,有些羞赧,再看他那壞壞的表情,氣得追著他打。江春與徐紹二人對視一眼,又是會心一笑,屋外陽光燦爛,有那金黃色的夕陽慢慢透過窗棱,灑進星星點點來,屋外兩個小廝面面相覷,暗道這幾位小相公小娘子的倒是好耍。江春望著那追逐著的二人,望著對面時不時看一眼自己的徐紹,心內(nèi)感慨,真是好一段青蔥歲月,美好時光哪!只盼著這歲月不老,幾人常好。晚間徐父倒是特意使小廝來道留她們用飯的,江春卻有自知之明,既徐母不待見自己,那她還是別留的好。倒是胡沁雪,見好友要回學館去,亦是要跟著她走的,只道“館內(nèi)學業(yè)愈發(fā)艱難了,要回學館好生溫習功課”,徐母也只得戀戀不舍地放了她走。當然,她自是將那“會吃人的小獅子”給提走了的,一路上不是“咗咗咗”地引那小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