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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一番不可描述后提出要包|養(yǎng)假尼姑的意思,被她嚴詞拒絕了,然后大官感動于她的“堅如磐石”,最終表明身份,將她接進府里做小妾,從此過上妻妾和美的幸福日子。江春頗為不屑,心想這鐵定是哪個落魄書生白日做夢寫出來的,后世電視劇都不敢這么編!至于就愈發(fā)簡單了,基本沒有直接對不可描述的細節(jié)特寫,只用“開窗秋月光,滅燭解羅裙,含笑帷幌里,舉體蘭蕙香”等艷|情詩一筆帶過,不過劇情較前者就要豐滿多了。同樣是一個窮家落魄書生,會試后自覺馬失前蹄,前程無望,與幾個同樣馬失前蹄的舉子游山玩水時不慎落水,為貌美賢惠的漁家女子所救。后日久生情,兩人以天為被、以地為席發(fā)生不可描述,不料女子賣魚時卻被富戶少爺看中,強搶進府作妾。但兩人并未“從此蕭郎是路人”,而是過上了“往年曾約郁金床,半夜?jié)撋砣攵捶俊钡娜兆印2涣夏骋蝗諅鱽硐ⅲ砸詾槭恰奥涞跁钡娜藚s并未落第,還被欽點進京殿試,最后蟾宮折桂,而此時的富戶公子自是乖乖將女子作賀禮送進府里做妾。從此“落第書生”也走上了人生巔峰。江春亦是不屑的,這些做白日夢的書生腦洞倒是夠大,只是意|yin過頭了,共同點都是對科舉心存幻想,估計寫這些本子的都是連府學都沒考上的學子罷,并未真正懂得科舉取士的殘酷。另一方面卻是飽含蜜汁自信,以為只要是個年輕貌美的女子皆會愛上自己,并且無怨無悔助他登上人生巔峰,最后還毫無怨言地入府做妾……與后世種馬文比起來,倒是有些相似之處,看來男人自古至今都是一樣的對仕途與美女心存幻想啊!不想寫這樣千篇一律長種馬臉的意|yin腦洞文,她倒是先在腦海中構思一番,覺著過分打臉意|yin窮書生的……恐怕也不會有市場。想來想去想到一個人來——馮夢龍,他的作品倒是全幅展現(xiàn)明代市井生活的,算是在封建社會小市民階層頗受歡迎的“寫手”了。江春以前倒是看過不少網(wǎng)文,只俱是走馬觀花一掃而過,并未真正記在心頭,倒是“三言二拍”里故事記得不少,俱是古典白話。有一個“趙春兒重旺曹家莊”的故事她印象深刻,她認為可算是里頗有意思的故事了,正好位于“杜十娘怒沉百寶箱”之前,是故印象深刻。她初步定下大綱來:曹家莊有一富戶獨子名叫曹可成,自小揮金如土流連花叢,梳攏了花娘趙春兒,與了她好些錢財,只家中老父不許他迎娶花娘進門,逼迫著他娶了一房正頭娘子名劉仙兒。后他嗜賭如命,將大數(shù)家財揮霍一空,老父彌留之際告與他床下藏了五千兩銀子維持生計,哪曉得他卻抱頭痛哭,原來是那藏床下的銀子已被他偷著用灌鉛的假銀錠子換走使到賭場上去了。他無法,欲將頗有姿色的劉仙兒賣與狗rou朋友,妻子憤而與他和離歸了娘家。自此他就往花樓里去找上了老相好趙春兒,那趙春兒也算情義女子,不嫌他身無分文上無片瓦的,一心一意要與他做平頭夫妻,拿出自家平日皮rou生意攢下的血汗錢,令他為自己贖身。哪曉得他被舊日狐朋狗友一引逗,又將贖身銀子花造一空。為了逃避春兒責難還將事情賴到了和離的前妻身上,道是那劉仙兒吃起醋來不準他為春兒贖身,將銀子訛去了。趙春兒痛哭一場,將劉仙兒罵個半死。事后覺出不對來,偷摸著出去找到劉仙兒對質一番,才曉得曹可成是個甚貨色,遂對他死了十足的心思,只每日出去與劉仙兒紡線繡花的。一來二往,兩個對男人死了心的女子好做了一團,待那曹可成欠下花樓銀子甚多時,老鴇將他打將出去,讓他淪落街頭豬狗不如。而劉仙兒與趙春兒情深日篤,二人合力拿出體己銀子為春兒贖了身,又帶著家財?shù)酵庾粤⑴畱簦^起了閑云野鶴的日子,從此逍遙勝神仙,當真是“有志婦人,勝如男子”“若與尋常男子比,好將巾幗換衣冠”。馮夢龍筆下的趙春兒是無怨無悔陪著曹可成過了十五年苦日子的“賢妻”,最后還將全部身家送與他上京補官,但江春將她改成了拋下曹可成、與心悅女子相親相愛的氣節(jié)女子,改了個通俗易懂的名字叫“誰謂女子不如男”,也不知這樣的話本子市場如何。趁著有思路,她又加入些艷麗話語描寫,稍加潤色,一部三四萬字的話本子就出來了。第二日散學后她悄悄將昨晚寫好的話本子拿去找了那書坊老板,老板看過一遍覺著尚算有些新意,女女之間的故事也倒不算驚世駭俗,歷來都是有些的,只不知這一本的市場會如何,倒只欲給她三兩銀子。小江春卻不想這般便宜了他,道“風險同擔,利益共享”的,定下按她三書坊七的比例來分成,老板也是個人精了,磨來磨去只肯給兩成,小江春拿準了他還是想要這生意的,假意出門,道自己還可再去尋別家書坊做生意。那老油條方應下來。其實她心內(nèi)已是有了些預測的,這般新穎少見的話本子,既有吸引男子的艷|情之處,又不乏令女子著迷的言情之處,外加符合當下準立女戶、女子地位不斷提高的時代大背景,該是不會缺市場的。果然,此后一月,她格外留意學生之間話本子流行風氣,曉得縣里學館與各私塾,不論是窮家書生或是富家公子,皆未讀過這樣新穎的話本子,就是女學生閨閣小娘子亦是貢獻了不少基數(shù)的,自是銷量大增,緊趕著印了兩批出來,還有那外縣書商來進貨的,將個老油條賺得盆滿缽滿。待一月后她去書坊結賬,纏了半日,卻也只得了八兩多的分成銀子,這與當初說好的三成卻是差了多了的……但那老油條一口咬定了并無此事,自己查不到賬本,又無人可依,再被他用“莫以為我不曉得這話本子就是你寫的,再掰扯我到你爹老倌面前戳破你面子,再到縣學告你一狀令你聲名掃地”的話語威脅一通……當然,他將那日門口出現(xiàn)的竇元芳認作是她爹了……本以為是個發(fā)財?shù)姆頇C會,哪曉得只消涉及到利益瓜葛,這古人心思也是一個個高深莫測,甚至內(nèi)里藏jian的,江春只得忍下了這口氣,自此暫歇了心思,不再與他合作。此后半月,她一邊專心館里學業(yè),一邊尋思著掙錢大計,也倒是皇天不負苦心人,讓她又尋著了一處——另一家叫“生花坊”的書坊。某日|她懷著試一試的心態(tài)往那家縣里最大的書坊而去,隨意在店里翻了些書本瞧瞧,他家不與那老油條家的一般,話本子皆是放于明處的,只少了些yin詞艷曲,皆是正經(jīng)市井。也還是有一批忠實讀者擁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