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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影視劇即使是要丑化人物,但在“太醫”這一角色上,若真讓猥瑣丑漢飾演,那就失真了。江春拉回思緒,將幾人讓進屋來,身后還跟了兩個婆子兩個丫頭樣的人物,她想請她們坐了,可惜寢里只有唯二的兩張凳子。寢里的胡沁雪早在幾人說話間就醒了,聽到是親爹的聲音頗有兩分不自在,只用被子蒙緊了頭臉,甕聲甕氣地道:“阿爹怎來了?我吃了春meimei抓來的湯藥,已是好多了,你們先回去吧,明日我自會回府與祖母認錯賠罪的。”美大叔不贊成道:“切莫那般蒙頭蓋被的,你且伸出頭來為父看上一眼。”那胡沁雪也不知是羞的還是惱的,只在被里急道:“都說了好得很的,阿爹你快家去罷!”美大叔無法,自己是專醫婦人病的又如何?自家姑娘在這種問題上對他如避蛇蝎,他也很無奈,若是她阿嬤還在就好了……想著又對江春真心實意地謝了一回。江春看著他眼里那不加掩飾的焦急與無奈,看來這位退役的前太醫果然是疼愛|女兒的。身后有一婆子忙上前道:“小娘子,老奴是老太太跟前的得福婆子,且讓我們瞧一眼,回去也好與老太太交差,您看如何?”旁邊那婆子亦是“且瞧一眼”的哄騙著,胡沁雪半日才將被子揭開,隨意露了一臉,又急忙縮回被里去。江春:……倒是那兩婆子見了她臉色紅|潤,雙目閃亮的,方放下心來,道著“告罪”,又使那兩個丫鬟出去抱了兩床看起來不甚厚實的被子進來與她,又給她肚腹和腳跟各塞了個湯婆子方打道回府。小江春頗為羨慕,嗯,這就是有錢人的幸福吶,病了痛了總有奴仆鞍前馬后的伺候著。不過這羨慕到半夜就轉為無奈了。五月的天,已是與夏日無差了,那兩床看起來“不甚厚實”的被子將小沁雪給熱得……半夜間哼哼哧哧著踢了幾回被子,一會兒踢走又冷了,一會兒蓋好又熱了……江春起了兩回幫她蓋被子,像拉扯自己孩子似的。翌日,課上整日哈欠不斷、瞌睡連天的江春感慨:唉,小姑奶奶啊,你還不如家去哩,家中自有丫鬟婆子與你伺候。第54章話本五月的天,只覺著炎熱異常,在威楚府州府外十里處的補武學里,這天氣熱得愈發明顯。尤其是對于來自汴京的竇元芳主仆二人來說,往年在京里皆是六月中下旬才開始熱得起來,大理郡這邊果然是稻子皆能種兩季的地界兒,迎面一陣風吹來皆是又干又燥的熱氣兒……素來苦夏的元芳已是又瘦了些。回到主仆二人住處,眼見著竇元芳都飲下半大壺涼茶水了,永遠作布景板的竇三忍不住了,試探著問道:“相公可是有甚心事?”元芳望了他一眼,沉聲問道:“你也過了及冠之年了,可曾有過甚打算?”木頭樁子竇三難得地偏了偏頭,不解主子所云“打算”是指何事。“你我二人從小一處長大,而今年紀已大,倒是可以考慮一下成家之事了?!?/br>竇三萬年不變的表情終于有了一絲松動,心道:問我成家之事,莫非是相公他自己……有所屬意了?可自己跟了他這多年,除了先頭娘子,也未見他與甚女子有過往來啊,也不知是誰,能令巋然如相公者亦這般搖動起來……竇元芳咳了聲,清清嗓子,方帶了兩分難為情道:“我有一事不明,你莫笑話。”竇三睜大了眼睛,心內頗有兩分蠢蠢欲試:難道相公是要與我推心置腹、剖白心路了嗎……這倒是期待。“若小兒賭氣了該怎辦?”竇元芳脫口而出。竇三難掩失望,原來是問小公子淳哥兒的事啊,小小的人兒才三歲不到呢,話且說不會呢,父親就到了這千里之外,將他獨自一個留在京中……小兒嘛,會賭氣吃味實屬正常。只不過,這小兒嘛,倒是不能慣!“自是打一頓就好了的……當然小公子自是與我們這些皮糙rou厚的不同,只在我們這些下人里,誰家小兒膽敢賭氣吃味的,皆是揍一頓就教好了的?!?/br>元芳又皺起眉,那又不是自己孩子,打她似乎有些越俎代庖了,且對個女娃娃,動粗不是火上澆油?最主要的還是她方受了那般委屈,自己雖已幫她出過氣了,但好似還是不滿意?四月去金江時遠遠見了一面,她仍是苦悶異常,還瘦了些……只不知前幾日那場氣她出得如何了?想了想,他只得又問道:“那若是不好下手真打,又該怎辦?”“那就予他些小兒的心愛之物罷!哄哄也就好了!”說是這般說,但他內心卻犯嘀咕:淳哥兒以前不敢與相公賭氣啊,“不好下手真打”,更是聞所未聞……果然是父子兩個隔得遠了,相公的父綱不得振了?或是小兒長大就漸漸牛了性子?竇元芳松了口氣,還有法子就行,自己當日委實不該責難于她,但要與她賠罪,他又彎不下腰來,難免心內嗤笑:哪有大人與小兒賠罪的,若真這般慣著她,哪還有甚長幼倫常?看她苦悶異常,他愈發不知該如何與那嘴臉變來變去的小兒相處了,不過“心愛之物”……她的心愛之物該就是了罷,走哪帶哪不離身的。自己當年其實也是給人送過“心愛之物”的,只經歷了五六年,他算是明白了,一個人若是不喜你,那你送的物件自是不喜的,甚至與你有關的一切皆是不喜的……包括她的親生兒女。只是這種“不喜”,有的人是放在臉上的,像那小兒,臉色比天氣還精彩,一日間就讓他見識完了霧露云雨……而有的人卻是藏在心里,歷經幾年時光,吃過幾次虧苦方能令他看透。竇三見著主子那陰晴不定的臉,以及熟悉的懊惱神色,自己也沉默了:相公怕是又想起先頭娘子了罷?忠心的竇三不想好容易才釋懷了的主子又憶起往昔來,猶豫了一下,還是多嘴道:“逝者已矣,過去的就過去罷,先頭娘子在天之靈一定是不欲見到相公哀愁的……”竇元芳本好容易舒展了兩分的眉頭,聽到“先頭娘子”四字又再次緊皺一處,再聞“在天之靈”四字,即使藏得再深,亦露出兩分厭惡神色來,直將眼神如利劍一般射向竇三,整個人身上的溫度似乎也降了幾度,竇三的話就被堵在嗓子眼兒了。看來這先頭娘子在相公面前還是不能提的禁忌,自己似乎是逾越了。另一頭,雖然休學日定下熟藥所的工,但江春還是想在縣里走走,若有別的機會,只要不與做工沖突的……待十月份高氏一生產,花錢的地方只會更多。當然,還有另外的原因,卻是只能她獨自個曉得的,自從林僑順被馬王爺收了兩條“腿”后,她體會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