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3
看著她矮小的背影,皺著眉頭,大長腿一邁將手搭她肩膀上:“好端端的撒什么氣?你的委屈我能理解,你受的罪我自是會從他身上討回來的。只是你不對,說你兩句又怎了?怎還這般不懂事,跟個小兒似的又哭又鬧,怎嘴臉恁多!”江春三十歲的人了,被他質問得委屈異常:什么叫我“不對”?我哪不對了?沒出車禍沒被劈腿沒生病的,卻莫名其妙穿越來這cao蛋的世界,家窮我來打點正經零工怎了?這也是我的錯?府里統(tǒng)一發(fā)放的“工作服”,是我說不穿就能不穿的嗎?從頭到尾未與林僑順說過一句話卻被他惦記上,難道也是我的錯?長這般矮小,危急關頭體力不給力,也是我的錯?“我他媽到底錯哪了?”小江春含著淚怒吼,哪還留意到爆粗口的問題。竇元芳將那眉頭皺得更緊了,若有蒼蠅停在上面,早就被夾死了:“我送你去縣學讀書你就讀成這般?口出不雅,規(guī)矩都學到哪了?哪還有個女娃子的樣子?”“好啊,既是你送我去縣學讀書,我就得感恩戴德?你說甚就是甚?這學大不了我不上了!”你兒子的命還是我救的呢,該感恩戴德的人是你竇元芳!江春從不覺著江家能蓋得起房、自己能上得起學是全憑竇元芳的施舍,在她看來,那二百兩銀子不過是她憑借一技之長救人應得的報酬罷了,她付出了技術與智力,他給了銀子與機會,不過是等價交換罷了!不知這種直男哪來的優(yōu)越感!不過氣歸氣,她還是理智尚存的,這種話也只是腹誹而已。竇元芳更不解了:“你個孩子,大人說甚自然就是甚,哪有你這般嘴臉多的孩子?”江春要被他的胡攪蠻纏氣笑了,拔腳欲走。竇元芳卻已預料到,將她攔住了:“怎動不動就走的?你這樣子怎出去,先將衣裳整理好罷。”江春亦冷靜下來了,想起自己與他“你無情你殘酷你無理取鬧”地折騰半日,怎感覺智商瞬間降至小學生似的?果然是憋屈久了,不在沉默中爆發(fā),就在沉默中變|態(tài)了,哦,不,是失態(tài)。只見她擦凈淚水,穩(wěn)了穩(wěn)情緒,真心誠意地對他福了一福道:“小女多謝竇公子相救之恩,今日多有得罪,還望公子切莫放心上,是小女失態(tài)了。”直到小江春背影消失在門口,竇元芳還皺著眉頭,摸著下巴奇怪:怎感覺還是在生氣哩?明明撒氣的是你,又哭又鬧的也是你,動不動說走就走的還是你……不過,才這般小大,經了這事,估計,是嚇傻了罷?想到她好好個小姑娘被嚇傻了,見到那主仆二人坐地上哼哼哧哧的死豬樣子,頓時又氣不打一處來,真是打死他們亦不為過。似是想起什么來,他咧了咧嘴角,露出一個在那主仆二人看來堪比閻王的“笑”來:你林家不是要卯足了勁要攀一門好親嗎?也不知若讓全金江縣人曉得……會怎樣?說著也不待他二人求饒,上去對著后頸一個手刀,將二人劈昏了。這邊竇元芳所作所為暫且不表,只說江春出了那院子,早已記不清來時那些七彎八拐的小路了,只豎起耳朵聽了一下,尋著有人聲的地方而去。過了那片杏林,終于可見早先的“啟月閣”了。院門前早就沒了海棠的影子,她只得順著原路返回大廚房。廚房里頭較走之前更忙了,老人辦壽宴多在午后,此時正是菜品忙著出鍋的時候,人人恨不得一個掰成兩個使。見她送個食盒去了半日,那灶上婆子責道:“個黃毛丫頭,怎去了半日方回?磨洋工也忒會找竅門哩!待牛婆子來了定要與她告上一狀,找來的都是些甚貨色……”江春只得低著頭任她罵,其間事由只可天知地知。余年嫂子從外頭進來,橫了婆子一眼,婆子只得訕訕地住了嘴。她卻著意瞧了小江春紅腫的臉頰兩眼,再觀她浮腫的雙眼,嘆了口氣道:“你今日就在后頭燒火罷。”又叫過海棠來與她一道。那海棠自打江春進門就不住眼偷瞟她,見著這副形容,哪還有不明白的,只不大自在地應下來,兩人相顧無言地看著灶火。日頭愈發(fā)升高,一切菜品皆已裝盤,待外頭慶嫂子一聲令下,眾丫鬟小廝就抬了托盤往外走,來往仆從眾多,不消一刻鐘的時辰,備好的各式主菜、冷盤俱端走了,只每樣留了四五份一模一樣備用的。大廚房的人亦跟著出去了,只余幾個粗使的在議論方才陣勢。“今年老夫人做壽真是了不得哩!大夫人主張從迎客樓端酒席,被老夫人拒了呢。”“這是為何?迎客樓的酒席做得可好哩!”“切,你當誰都與你一樣只算計著吃?老夫人說了,三老爺難得回一次,還攜了貴客一道呢,自是要讓他們嘗嘗家里的味道,那酒樓里的哪日吃不得?”“也是,三老爺在汴京當大官,水里游的天上飛的啥沒吃過,自是不會差這一頓酒的。”“咦……這你又不懂了吧,人怕出名豬怕壯,有個詞兒叫‘樹大招風’,當今官家最重民生的,三老爺官位那般高,不知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呢……算了算了,與你說了也不懂,莫來擾我清夢了!”江春|心不在焉地聽著,才將著了那一遭,心情雖平復些了,但心內這股委屈與氣憤卻是無處發(fā)泄。這cao蛋的世界,甚男女平等,女子在體力上哪是男子的對手,若他們真要做些什么,女子也是無法的……若她有胡沁雪的家世,或是能有竇元芳的武力值,她還會受這般屈辱嗎?她不知道答案,內心有個聲音告訴她不能將自己的不幸歸結于地位、權利的懸殊,不能去找客觀因素來安慰自己……但馬上又有另一個聲音在叩問她:那你真的有錯嗎?你錯在哪了?于是,問題又回到竇元芳曾責怪過她的“不對”了。毫無疑問,今日是她幸運,得了竇元芳的幫助。要感謝他,這亦是毋庸置疑的。至于他是直男癌,亦或是封建社會禮教培養(yǎng)出來的本土直男,都與自己無關。她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讓自己盡快強大起來,不要再作他人砧板上的魚rou……惟有自強,方能自保。身旁的海棠心虛了半日,眼見著無人注意這邊,方湊過頭來小聲道:“那處,那處可還是疼得受不了?先忍忍罷,出去了記得買只藥膏子擦擦,要記得每日清洗,不然會懷上小娃娃的……忍幾天也就過去了。”江春:……她這才想起來,可恨之人亦有可憐之處,海棠也是被那人渣禍害了的。看著她那閃爍的腫泡眼,她雖外貌不起眼,有話也藏心里,還把自己推出去,但……唉,算了,才吃過虧呢,還是別圣母了。江春只是恨不得將那王八蛋剝皮抽筋,竇元芳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