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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見,還會怕她個古代富家婆?自是上前去見過了。老婦人又問些諸如“幾歲啦”“可讀過書”的問題,江春俱都照實答了。聽聞不曾讀過書,老太太頗為惋惜。又問當時救人可害怕,自己活人術跟誰學得這類問題。小江春只得道自己也想不起跟誰學得,當時只曉得要讓小公子醒來。自家表弟病一場,外婆都要跟著哭一場呢,自是不能讓那小公子的奶奶外婆也跟著哭,情急之下只想著讓他吐口濁氣出來,吸口陽氣進去,自是無師自通了。老太太聽她說得童趣,倒也未深究。就是那少年也聽得一愣,想不到這小呆子還確實會投機,懂不懂不重要,會投機,能救命就行了不是?倒是那自稱“竇元芳”的青年,面上雖也不顯什么,一副對小丫頭言談深信不疑的樣子,其實內里怎么想也只他曉得了。老婦人嘆息著夸了句“好孩子,難為你了”,就不再多言,金孫的親爹在這,自己這岳母也不好越俎代庖的。只轉過頭問道:“元芳,你怎么看?”第28章酬謝且說老婦人那一句“元芳你怎么看”將小江春逗得嘴角抽~搐,幸好這老婦人不是穿越的,不然自己也得憋笑呢。青年元芳見她小小的人兒,嘴角抽~搐,似乎是在憋笑?眉頭微皺,不解。見老岳母問到自己,元芳自是附和:“這女公子確是可造之材,淳哥兒得她相救,乃是大幸。”又閑話家常,問些“嬸子家中幾口人丁”“平日做些什么營生”“家中收種可還順利”的問題。王氏俱老老實實答了。雖然江春并不覺得他們會真的對江家什么都不了解。正聊著呢,背包谷的男人們家來了。滿滿登登的大背簍,塞滿了金黃色的包谷棒子,頂上還冒了個高高的尖兒出來,男人們個個掙得臉紅脖子粗的,汗水順著脖頸往下滴落……不料那幾個丫鬟還紅了臉避開去。江春內心嘀咕:這些小jiejie養得嬌,個個跟閨閣小姐似的,這行人果然不簡單……那趙姓少年見小江春還盯著男人脖頸瞧,又將她定義為“不知禮儀”“不懂教化”的野孩子了。趁著幫江老伯倒騰包谷的時候,王氏小聲將幾人來意簡單說了下,也讓他心里有點數。江老伯擦過臉手后,與眾人招呼了一聲,眼見著幾人錦衣華服的,也怯于上前了,只與三個兒子在邊上站了,仿佛四個等著挨訓的學生。江春只得無話找話,問爹老倌,阿嬤幾人可回了。江老大訥訥答了句“收著鐮刀后頭來了”。江春正好道:“那我去造晚食吧。”這一行人自是不會在江家用飯的,青年元芳只道:“小姑娘別忙了,嬸子也快坐下歇歇。晚輩此番前來,是為備上薄禮一份,聊表謝意的。”話音將落,不待江家奶孫二人拒絕,門口走進一漢子來,正是那日跳入水中救起淳哥兒的黑衣男子。只見他四平八穩地端著一漆黑托盤上前來,行了一禮就往江春跟前來。可憐九歲的江春還沒他腰桿子高,自是見不著托盤里有甚的……好想墊腳尖看看,但又覺著太沒出息,過于“見錢眼開”了,只好作罷。元芳覷了她似有似無的墊腳尖動作一眼,似是理解她的苦惱,幫著揭開托盤上蓋著的紅布,露出一片銀光來。王氏差點兒閃瞎了老花眼,心里觀音菩薩玉帝爺爺王母娘娘太上老君諸神保佑地求上一通,那可是白花花的銀錠子哪!江二叔還“咝”地倒吸了一口涼氣,可憐銀角子都沒見過幾次的江家眾人,直接瞧見這么多這么亮這么大一盤銀錠子。暗戳戳攢了一個月私房錢的江春也是眼波微動的,想自己起早貪黑,人背馬馱的一個月,也才得十兩不到的銀子。這托盤里的銀錠子光一個就得有二十兩?或者是三十兩?四十兩應該比這要大點兒……奶孫二人各有心事,俱都忘了推拒一番。少年見那小呆子看見銀子又呆了,嘴角輕哼一聲,扭頭不屑,別以為自己沒看見她墊腳尖!這幅樣子與自己那日在酒樓里見到的“投~機分子”倒是一模一樣……想著越看越覺得她眼熟。哼,果然見錢眼開,掉錢眼里的小呆子,還是個小騙子,小投機……元芳自是理解民生多艱的,農家一年就指著田地里的產出過日子了,也沒多少余錢。遂解釋道:“這回出門身上現銀無多,只去銀樓兌了二百兩紋銀奉上,略表晚輩心意,還望嬸子千萬莫推拒。”王氏戰戰兢兢收下了十個銀錠子,江春也跟著松了口氣,江家太需要錢了,可不是清高的時候哪!老婦人見狀微笑,給身后丫鬟使了眼色,那抱著百寶箱的姑娘嘴角含笑地就走上前來。老婦人道:“好妹子,這是老jiejie的微薄心意,前些日子從箱子里翻了些還看得過眼的首飾出來,你們瞧著能花用的花用,能兌錢的兌錢,若有看得上眼的就留著自家戴戴吧。”只見那丫鬟在箱子小鎖上輕輕一按,“卡擦”一聲,鎖芯彈開。丫鬟打開箱子蓋兒,原諒前世農村出身的江春也沒見過幾樣首飾,沒見識又詞窮的她只能用“珠光寶氣”來形容了。那丫鬟一層一層的翻著給小江春看,口齒伶俐地介紹道:“這是老夫人年輕時最愛戴的金鑲玉頭面了,金子雖然不重,但勝在做功精致,是汴梁城里‘悅容坊’出品的,這金葉子就跟真的一樣,走起路來還一閃一顫的,跟枝頭綠葉迎風招展一樣哩……”“這牡丹紋銀手鐲也是老夫人常戴的呢,府里姑奶奶未嫁時也稀罕這呢……”“這猴兒,要你多嘴多舌,留給春姑娘她自有定奪。”老太太假意嗔罵道。不得不承認,這丫鬟的話雖有夸大的成分,但這一整箱共三層的首飾,也是價值不菲了,對江家來說可謂是“天降厚財”“價值連城”了。但這份厚禮,又并非王氏幾人看起來的那樣“喜從天降”。誠然,小江春救了她金孫的性命,救命之恩是重于泰山,但明知兩家人地位懸殊的情況下,還贈了對江家來說如此厚重的謝禮,有時候禮太厚了就是有“買斷”之意了。這份恩情從此買斷,往后兩家人就不再有甚干系了。況且,從進門至今,青年元芳雖彬彬有禮,面面俱到的,但那份客氣中總是透著疏離。且在自報家門時只道自己是汴梁人士,姓甚名誰也不知真假,那小公子也只略提了姓趙(還不知真假)……這就是明顯的不想與自家再有過多接觸了。江春倒也不沮喪,反正她也沒有挾恩圖報的意思,階層不一樣,自己也沒有硬要湊上去的必要。他們這樣楚河漢界劃清了,江春還反倒覺著輕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