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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說話殷勤:“客官,住店還是打尖?”……小七越來越有個小二的樣子了。之前那個神秘莫測的武林江湖,小七如今也算大略知道江南江北山東山西有個什么門派,也知道這些天常聽掌柜的扼腕嘆息:“桌子,要補辦,二樓第五間上房那張床也斷了腳,唉……”,是因為最近洛陽開了個武林大會,全國各地的江湖人都湊到京畿附近了。掌柜的那句“本小利薄”難得說幾次,但江湖客來一個便得說好幾次。不過轉過頭算盤一撥,又常聽得路小三偷笑出聲。只不過,從那個只有路小三愛去打擾的安靜后院里,到這個讓他識得更多人,識得更多事的大堂,對小七而言到底是好還是壞,現在誰都還不知道。這日里,客棧里又來了幾個掌柜的最頭痛的,路小三最喜歡的,江湖客。為首的男子穿件暗紅袍子,腰上掛把挺直的長劍,跨匹黃驃馬,人卻是懶洋洋的,眼角又是向上吊著,神情比上次那個抱和尚的客官還要傲三分。牽馬的雜役一路小跑過去,連頭都不敢抬,生怕多看了他幾眼便被剮去眼珠子。按理這般人帶的跟班多半也是狗眼看人低的,可這人后面卻跟著個眉粗眼亮的年輕人,穿一身灰褐短衣裳,嘴里吊兒郎當的咬了根枯草,騎的竟然還是匹村夫才看得上眼的小驢子!一匹黃驃馬,精神十足,一頭小毛驢,有氣沒力。坐騎與主人的精神反差極大。跟班的與雜役一道去栓馬,說著喂那黃驃馬要怎樣怎樣……為首的紅衣男子也不吩咐什么,徑自進店。進得店門,紅衣男子也不理迎上來的小七,直撿了客棧最中央的桌子一坐,比坐他家里還自在。小七連忙提了茶壺跟過去,一邊上茶一邊報起菜來:“客官想吃點什么?咱們店的紅燒獅子頭、翡翠珍珠、油滾……”還沒報上幾個,那男子手輕輕一揮,道:“只管把你們這最好的酒菜端上來!”一顆圓溜溜金豆子應聲落在桌上,把個剛從后院端了盤子出來的路小三瞧得嘴都合不攏了,出手這么闊氣的主兒可難得遇到一個!小七答了聲:“客官您稍等!”,趕緊撿了金豆子傳菜去也。待他把第一道菜端上來,正見著那跟班的厚著臉皮要跟主子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紅衣男子面色不善的瞪了他一眼,眼神很是凌厲。那跟班的竟像沒看見的似的,眉眼之間沒一點懼怕,一屁股坐了下來,還一把奪了主子手里的酒壺往自己杯子里倒,嘴里念叨著:“喝這么多,不想活了?”。紅衣男子既不奪回酒壺,也不訓斥下人,只冷笑一聲,道:“憑他們……”一句話似沒說完,那男子突然把薄唇抿得死緊。跟班見他不說話,更是得寸進尺:“看吧看吧,疼起來了吧!”紅衣男子也不再開口,雖然神色里極不耐煩,卻是對這人一讓再讓。小七縮縮肩膀,暗想,自己還是不夠眼力,又看錯了,這哪里是個跟班。食過五味,酒過三巡,那一壺好酒自然是全進了假跟班的肚子,小七見桌面上的酒菜沒人動了,便準備去收拾碗筷,再問他們住不住店。這時紅衣男子發話了:“酒喝夠了,飯也吃飽了,現在你可以滾了吧?”。語氣冷得嚇人。“滾?往哪兒滾?好不容易遇上個冤大頭,哪能說滾就滾呢?”穿得像跟班的年輕人無賴般回道。原來是個騙吃騙喝的!小七打心里鄙視這人。那假跟班才不管旁人怎么看他,反客為主的向小七招招手,道:“小二哥,還有房么?”小七回道:“有,當然有了!不知客官想要上房還是中房?”沒等假跟班開口,紅衣男子搶先道:“一間上房。只要一間。”小七便按他說的往樓上上房帶去。給錢的是主子,自然不用看那無賴一時為難一時又變成高興的奇怪臉色。小七打開門,紅衣男子站在門口掃視了一圈,對房間似乎還算滿意。誰知他前腳剛進門,立刻一轉身,“啪”的便把房門關嚴了,留下假跟班在門外苦著臉:“喂,我怎么辦啊?”門里一個促狹的聲音傳來:“與我何干?”原來還是趕人的意思。“切~”“客官,您看再開一間房么?”小七雖不待見這人,可對方是客,還是待了八分周到。假跟班這才把眼睛從屋門轉到小七身上,理了理衣服,嘿嘿一笑:“不用,小爺今兒就睡這了!”說罷盤腿往門前一坐,竟像不打算挪窩了。客棧是人來人往的地方,古怪的事情見得多了,既然客人愿意,小七也不便多說什么。此時屋內又傳出聲音來:“小二,打洗澡水。小心別放了奇怪的東西進來。”假跟班被罵了也不生氣,還幫著催小七:“快去快去,熱了一天不洗洗可真難受!”小七和路小三抬了浴桶來,假跟班正好擋在門口,他見兩人為難的笑臉,也不起來,就著坐姿挪開了兩尺。接著提水來回幾趟,門大打開,那人卻也乖乖的門檻都沒踏進去一步。下樓時,路小三與小七說:“這些怪人還是少惹為妙,咱們做小二的,只偷偷看熱鬧就好!”夜里,客棧里便不安穩起來。說來這武林大會一開,總有幾個房間打得稀里嘩啦。快打佯時又來了三個客官,一進店,氣氛生生被他們帶得低了幾丈。下樓時,路小三與小七說:“這些怪人還是少惹為妙,咱們做小二的,只偷偷看熱鬧就好!”小七附和著點頭,路小三說的是真理兒,要惹了這些人,幾條命都不夠搭的。上次那群漢子沖進只剩小七的房間那一刻,他便知道了。好在那天是瞞了過去,若是沒有……25-26(小修)這一陣夜里老是不太安穩,那武林大會一開,總有幾個房間打得稀里嘩啦。打佯時又來了三個客官。店里每夜需兩個小二輪夜,專門在一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