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凱哭的眼睛通紅，他本來就漂亮，哭起來更美。桃花眼濕潤，看起來柔軟無害。商豐城擦過他的臉，拿過煙盒取了一支煙靠著點燃深吸，然后遞給他。說不出什么感受，他第一次遇到這種說哭就哭的，骨頭軟成柳條的人，“要抽煙么？”

商豐城在江凱身上發生過很多第一次，如果以前哪個男人在他面前哭，商豐城大概會把人踹出去。但對著江凱，商豐城就忍住了，這踹出去估計就踹到別人的被窩了。

江凱不喜歡商豐城吸過的煙，但現在他也不能多想，接過煙嘆口氣。趴在床上抽煙，大腦還是一片空白，他恍恍惚惚的想，一世英名算是毀了。

商豐城摸著江凱毛茸茸的頭發，小狗似的，“做哭了？出息。”

江凱咬著煙回頭，碰觸到商豐城危險的目光，把想說的話壓了回去，“您體力好，威猛。”

商豐城失笑，這熊孩子，“不滿意？”

“滿意，不然怎么一直往您床上爬呢？”江凱不想看商豐城露出來的肌rou，眼疼，繼續趴著抽煙。

“油嘴滑舌。”商豐城摸江凱的嘴唇，江凱的嘴唇柔軟，商豐城很想這里的滋味，但江凱不愿意，他也不強迫。商豐城滿足之后，脾氣會好。“你找徐劍鋒沒用，浪費時間。”

今晚撞見江凱跟徐劍鋒見面，兩人都是心知肚明，江凱也沒有太大意外。

“你又不管我。”江凱說，“你把我踹下車，我這不是無人可找，又沒有其他的辦法。”

“你找他就能越過我了？嗯？”

今天看徐劍鋒的態度，肯定是越不過去，還是求商豐城，這個龜兒子。江凱心涼，但涼的也有限，因為有心里準備，反正他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

“不能。”江凱老實道。“求誰都不如求你。”

商豐城被逗笑了，這熊孩子倒是不犟嘴，商豐城一支煙抽完，說道，“不能就聽話。”

江凱怎么聽話？江凱想到那次在顧瑜場子里見到的人，跪在商豐城面前。他認為的聽話就是跪著么？江凱有些惡心。

不過這事兒深究起來也沒什么意思，江凱把最后一口煙抽完，商豐城起身進浴室說道，“過來。”

江凱看著那浴室，不想去，他把熄滅的煙頭扔到煙灰缸里，下床的時候扯到傷處，疼的他膝蓋發軟。

江凱走進浴室，人剛踏進去就落入商豐城的懷里。商豐城關上門，把江凱按在洗手池上，看著鏡子里的他，“不會低頭？”

江凱看著自己，特別陌生。他跟一個男人搞到了一起，江凱有些迷茫，什么時候是個頭？

“我不知道你認為的低頭標準是什么？”

江凱是被商豐城抱出浴室，頭挨到枕頭他就陷入了昏睡。凌晨江凱因為呼吸不暢而清醒，黑暗中，他身體不能動彈。一瞬間腦海里閃過無數的恐怖念頭，江凱拼命的掙扎，下一刻低沉沙啞嗓音響起，“想死呢？”

江凱抬起頭，燈亮了，他看到商豐城的臉。對他來說，看到商豐城的臉比看到閻王更驚恐。

“干什么？”他抬手蓋在眼上，半夜被吵醒的滋味并不好受。

江凱惡心的不行，現在也顧不得會不會惹商豐城不高興了。用力掙脫他的懷抱，快步走向洗手間。

商豐城還沒徹底清醒，就聽到嘔吐的聲音，他放下手。

這小子身體真夠差，多做一次就這德行了。

江凱晚上沒吃什么東西，全喝酒了，這會兒吐的膽汁都要出來，耳鳴頭暈。頭上多了一只手，江凱抬頭，逆光下他看不清商豐城的臉，只是一道陰影。

商豐城按下沖水，摸江凱的額頭，“發燒了？”

江凱又要吐，商豐城拍他的脊背，“你這么弱能活幾年？”

跟你恐怕真沒幾年好活，江凱在痛苦的邊緣還見縫插針的吐槽商豐城，商豐城太能折騰。

商豐城轉身下樓接了杯熱水，從藥箱里翻出退燒藥走回去。很煩躁，江凱說病就病，跟以前的對象都不一樣，他病起來驚天動地。

除了好看，真是一無是處。

商豐城進門看到江凱病蔫蔫的趴在床邊，坐過去拉起江凱放到床上，把藥和水遞過去，嗓音低沉，“喝藥。”

江凱翻看著說明書，怕被商豐城毒死，商豐城拿過去取出四顆藥遞到他嘴邊，命令，“張嘴。”

江凱張嘴商豐城就把藥扔到他的嘴里，水拿過去喂給江凱，“喝。”

江凱皺眉，滿嘴苦澀，他又有些惡心。“謝謝。”

喝完藥躺回去，江凱昏昏沉沉，他的命都在商豐城手里，江凱脆弱的想，這要是被搞一輩子，那真是昏天暗地。

商豐城上床摸江凱的額頭，道，“天亮還發燒就去醫院。”

江凱懶的跟他說話，拉過被子蓋著，“別抱我，熱。”

商豐城關掉空調，把江凱拉到懷里。

就抱怎么了？

江凱第二次醒來是早上六點，商豐城往他身上涂藥。

江凱掙扎，商豐城按住江凱的腿，說道，“不準動。”

“你放了什么？”

“藥。”商豐城皺眉，不耐煩，“我能弄死你？”

“誰說不能？”江凱嘀咕。

“你說什么？”商豐城聲音陰沉，有著危險意味，“再說一遍？”

江凱假裝昏迷，就真的昏迷了。

江凱徹底清醒是九點，已經退燒。

床頭有干凈的衣服，江凱穿上襯衣長褲下樓，聽到商豐城打電話的聲音。江凱繞過樓梯，看到商豐城坐在客廳沙發跟人聊。他蹙眉，商豐城突然抬眸看過來，措不及防撞上。

江凱點頭致意，去找廚房。

商豐城結束了對話，撂下電話起身，“江凱？”

江凱已經找到水，打開喝了大半瓶。“早。”

江凱臉色慘白，嘴唇也沒什么血色。商豐城伸手摸他的額頭，江凱躲到一半反應過來就停住了，商豐城陰沉的眼落到他身上，“怕我？”

江凱又喝了一口水，“尊敬您。”

商豐城想抽他了，摸到江凱的額頭并不熱，才放下手，“餓了？”

“嗯。”

“想吃什么？”

江凱簡直受寵若驚，他這還能點菜？

“……都行。”

商豐城拿起電話通知管家送餐過來，說道，“吃完飯去市區。”

江凱看了看商豐城，試探著問，“顧瑜要哪塊地？”

“平湖邊上。”

江凱抿了抿嘴唇，到沙發處坐下，“平湖還挺漂亮。”

“吃完飯帶你過去看看。”商豐城坐到對面。

江凱沒說話，他現在還沒有更詳細的數據，不知道那塊地值不值得爭。

早餐清淡，淡出鳥了。江凱喝著粥，忽然很想吃烤鴨，烤鴨肯定是吃不到，商豐城再揍他一頓不合適。他讓自己去想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