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yī)院，他恢復(fù)的相當(dāng)緩慢。住院部一片寂靜，值班的護(hù)士在睡覺，江凱繞過去推開江海的病房門。

天要亮了，微弱的光從窗外落進(jìn)來，江凱看到熟睡的江海。他走過去拉過椅子坐下，看著江海。

江海瘦了很多，他之前太肥，皮已經(jīng)耷拉下去。江海也有慈父的時候，只是太短暫，江凱想回憶他們在一起的美好時光，想了半天愣是沒想到。

江凱不知道為什么要回來，他也許想跑路。但不知道要去哪里，進(jìn)了病房，他坐到這里，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無處可求。

江凱在病房待到六點(diǎn)，轉(zhuǎn)身走出病房。長長的醫(yī)院走廊，寂靜無聲。

四個小時的路程，他又到H市。

江凱進(jìn)房間的時候司機(jī)已經(jīng)醒來，驚訝，“江總，你什么時候出去的？”

“早上。”江凱進(jìn)了浴室。

“我出去吃早餐，你要帶什么？”

“都行。”江凱脫掉衣服，打開了淋浴。溫?zé)岬乃湎聛恚瓌P閉上眼，他深深的哽咽，蹲下去抱住自己。

三點(diǎn)之前，商豐城給了他一個時間。江凱赤身走出去穿上干凈的襯衣，黑色的長褲。江凱靠在沙發(fā)上吹頭發(fā)，目光漠然。

商豐城是不是算好了，昨天自己會去找他？江凱以為自己掌握了命運(yùn)，不過是一個牢籠跳到了另一個牢籠。

十點(diǎn)半，劉飛把早餐拿回來。“江總。”

“你出去，下樓，隨便找個地方，待一天。”江凱說，“我想靜靜。”

“啊？”

“出去！”江凱提高聲音。

劉飛沒見過江凱發(fā)脾氣，張了張嘴，沒有辯解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江凱沒有吃早餐，怕馬上吐出來。他起身走到鏡子前整理自己的衣服，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商豐城在意的到底是他，還是商子然？江凱不敢想，太惡心了。

電話響了起來，江凱拿起來看到來電是張大海，接通。

“江凱，有進(jìn)展了么？”

“我還在跑。”江凱把臉埋在手心，拼命壓下情緒，說道，“快有結(jié)果了。”

“盡快，拖一天就是一天的錢。”

掛斷電話。

江凱扔下手機(jī)，起身出門。他敲門，許久門才打開。江凱抬頭看到商豐城，商豐城穿戴整齊，黑色襯衣黑色西裝長褲，一絲不茍。

“江凱？”

媽的，都這個時候了還裝你妹啊。

江凱偏了下頭，桃花眼泛著瀲滟的光，笑著道，“商總不是在等我？”

第24章

商豐城劍眉上揚(yáng)，黑眸越加的沉，“進(jìn)來吧。”

江凱進(jìn)門反手關(guān)上門，他壓下那逼仄的緊張，掃視這個套房，“商總。”

“喝什么？”商豐城彎腰打開冰箱，回頭象征性的征詢。

“酒吧。”

商豐城取了一瓶水放到桌子上，“早上喝酒？”

“已經(jīng)中午了。”江凱盯著他的背影，心里很氣，氣的恨不得殺了他，但臉上并沒有什么表示，“我可以坐么？”

商豐城看了他一眼，在對面坐下，抬手示意，“隨便。”

江凱看到角落處商豐城的行李箱，他是真的要走。

江凱坐下，抬眸就和商豐城對上視線，四目相對。江凱心里惡心，已經(jīng)百分百確認(rèn)了，商豐城就是要他。

“有事就說。”商豐城淡淡道。

江凱看著商豐城許久，走過去蹲到商豐城面前，仰起頭，碰到商豐城的手。江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過臉上表情沒變，他的嗓音低了下去，“商總。”

商豐城目光沉暗，光從落地窗戶照射進(jìn)來，罩在江凱的半邊臉上。他白皙的肌膚，一雙眼干凈透徹。

“您想要什么？”

商豐城抬手放在江凱的頭發(fā)上，緩緩落下去，拇指擦過江凱好看的眉眼。江凱最近剪短了頭發(fā)，穿起了白襯衣。商豐城喜歡江凱穿白襯衣，干凈。沈建文給他打電話的時候，商豐城就想過有這么一天，江凱會親自送到他的床上。

粗糲的手指擦過江凱的眼，江凱閉上眼。

他得拼命忍住才能不一拳打翻商豐城，心里好笑，更多的是悲涼。何等驕傲的江凱，如今被自己揉的渣都不剩。

“你。”低沉富含磁性的男低音，字句清晰。“江凱。”

他的拇指落到江凱的嘴唇上，江凱的嘴唇柔軟。

江凱睜開眼，濃密睫毛微顫，發(fā)紅的眼睛泛著水霧。嘴角上揚(yáng)，商豐城的手指撫上江凱的嘴唇。江凱舔了下，眼尾上揚(yáng)。“您直說就是了，我這么笨，怎么聽得懂。”

商豐城猛的拉起江凱，反手就按到了沙發(fā)上。江凱摔在沙發(fā)上，撞到鼻子，江凱的淚就涌了出來。

商豐城從后面咬住他的脖頸，嗓音沙啞，“洗過了？”

那雙不安分的手穿過腰，解著他的襯衣。

“嗯。”

“很懂。”

江凱被扔到臥室大床上，他剛要回頭，脖子被壓住。江凱的臉埋在枕頭里，他知道這一遭逃不過，也沒想掙扎。“您三點(diǎn)的飛機(jī)，來不及吧？”

“可以改航班。”商豐城溫?zé)岢梁竦纳ひ袈涞浇瓌P的耳畔，“跟男人做過么？”

江凱咬牙，隨即松開，搖頭，“沒有。”

一個月前，甚至一周前江凱都不敢想，自己會干這種事。把自己的骨頭打斷，揉碎，把尊嚴(yán)踩到地上。

商豐城進(jìn)去的時候，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商豐城摸他的脖子。江凱又把頭垂下去，咬著牙，“商總……”

商豐城的活可真他媽的爛。

“嗯？”

“疼……”

商豐城捏住他的脖子又拉起來，江凱喘不過氣。他忽然發(fā)瘋一般的掙扎，商豐城要?dú)⑺浪＝瓌P翻身沒翻過去，商豐城壓住他的腰，劈開了江凱的腿。

江凱猶如瀕死的魚撲騰了兩下摔回去，商豐城弄到底。放開他，他潦草的親了下江凱的脖子，“忍著。”

江凱呼吸著新鮮空氣，腦中一片空白。

商豐城活爛時間還長，結(jié)束之后，江凱整個人都麻木了。木楞著看前方，商豐城拍了拍江凱的腰，抽身下床。

江凱的臉埋在枕頭里，意識昏昏沉沉。

許久，聽到浴室那邊傳來的水聲，商豐城去洗澡了。

江凱掙扎著起來穿上衣服，商豐城裹著浴袍出來，黑色頭發(fā)濕漉漉的。看了江凱一眼，走出去坐到沙發(fā)上跟人打電話。

江凱忍著疼洗澡，心里煩躁的很，江海倒下后，他過的都是什么日子？江凱看著匯入水流的血跡，抬手一拳砸在墻上。

江凱把頭抵在冰涼的墻壁上，疼混合著屈辱，江凱咬著牙。總會過去的，江凱嫌這里的浴袍臟，又穿上了自己那套衣服，穿褲子的時候他差點(diǎn)死在浴室。江凱走出去，揉了揉濕頭發(fā)。

商豐城在抽煙，手里拿著手機(jī)把一條短信發(f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