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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工具箱給收拾好,弘晉很難得地、開口打斷了國風更加難得的溫言勸哄。「這魚好像怪怪的。」沉默地點頭贊同了弘晉的推測,國風忽然以完全無法臆測其動機的態度,轉身拿起裝滿回收廢紙的紙箱。然後,一邊朝著鯉魚的所在位置移動、國風一邊開始喃喃自語。「這條魚好像會對某些特定的字眼有反應,像是魚湯啊,清蒸鯉魚,豆瓣鯉魚,拿它來活魚--」發現水里的鯉魚又開始躁動,這次國風沒再遲疑,在又要發生跳缸事件前一秒、眼明手快地將紙箱給壓上了垃圾筒。聽著從垃圾桶里傳來的碰撞聲,弘晉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都快跟承綱漆黑一片的電腦螢幕同色了。「……它在撞紙箱耶。」「我知道。」簡短的回應後,國風轉頭望向呆立在旁邊的承綱。「幫我把桌上那本神話學辭典……還有書架上隨便挑兩本書過來,越厚越大本越好。不然垃圾桶要翻了。」完全不敢怠慢,承綱連忙找了幾本目測書背厚度超過五公分的書,然後和弘晉一人抓住還在晃動的垃圾桶、一人將書往紙箱上堆,費了番功夫總算是壓制住了還在躁動的鯉魚。「--現在怎麼辦?」三人的目光集中在姑且用大量重物壓住的垃圾桶上頭,不曉得沉默了多久,已經完全恢復平常那張撲克臉的國風,忽然推開椅子站起身,一直線地走向呆坐在鞋架上的承綱。「不用煩惱,我會負起責任的。」抬起臉,承綱才愣愣地回了句「你愿意負責把它丟掉嗎」,肩膀忽然被國風緊緊抓住--如果不是對方的表情太嚴肅、現下的氣氛太僵硬,承綱大概就要慘叫出聲了。然後,國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做出了比承綱到目前為止看過的所有漫畫連續劇、還要夸張數百倍的超展開提議。「我們來養它吧!」勇者的使用規則(4)「--嗄?」此話一出,承綱和弘晉的哀號聲,立刻響徹了隔音本來就不太好的宿舍。無視房門外此起彼落的干、叫屁,國風完全沒有動搖的清清喉嚨、開始試圖說服面前的室友們。「你們不覺得這條魚很有趣嗎?」「哪里有趣啊!」想不到國風表情嚴肅、竟然口出一點說服力都沒有的說詞,完全無法接受的承綱,險些當場從鞋架上摔下去。「它打我的臉耶!連我老爸都--」「我懂我懂,還有你的阿公也沒打過你。」點點頭,國風一本正經地繼續嘴上的說服行動。「稍微想像一下,你有聽過白鶴報恩的故事嗎?」忍住就要出口的「啥?」,勉強讓自己的態度和表情不顯得太過憐憫,承綱刻意的嘆了口長氣。「……我說阿國,面對現實吧。這條魚不可能變成美少女的。」可能是說的太過直接了,狼狽的表情從國風臉上一閃而過,趁著他放松手掌力道的瞬間,承綱連忙從鞋架上站起身。「你,你不相信嗎?」「會相信的人才有問題吧!」就算我在宿舍常常漫畫不離手、也用不著以為我腦袋構造是活在二次元吧?「承綱,你好歹也念了三年的數學教育系,怎麼連一點想像力都沒有?」走到桌前確認筆電的狀況,承綱勉強壓下心中的悲憤,一邊立起筆電、讓機器里的水流出來,一邊苦哈哈的回應。「不,數學教育跟這方面的想像力一點關連也沒有吧……」「多少有吧,你想像一下--」或許是這些話實在太過不著邊際也達不成共識,一旁的弘晉以已經聽不下去的口氣、打斷了兩人鬼打墻似的對話。「國風你饒了我吧為什麼會想把它留下來啊!」雖然是腹背受敵,但轉過身去的國風滿臉就是在等弘晉發難的輕松神情,儼然有備而來。「我會負責照顧它的,絕對不會麻煩到你。」「嗯,這樣的話……」停頓一秒,剛剛似乎還和承綱站在差不多陣線的弘晉,忽然話鋒一轉。「讓我考慮考慮。」想不到平常根本沒和室友交流過幾次的國風,竟然準確掌握了弘晉只要不惹麻煩上身就什麼都好的心理,知道自己這下八成得孤軍奮戰了,承綱於是假裝沒聽到國風朝自己走過來的腳步聲,繼續清理筆電里的積水。「那,承綱--」等等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答應喔這條魚可是毀我筆電的仇人沒賞它一記鐵錘已經很不錯了你休想把它留在我的視線范圍--拒絕之詞迅速地在腦中運轉了一遍,承綱才說了一句「等等」,轉過臉來看到的,卻是國風頹喪的苦笑。「我現在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你才會答應了耶。」「欸?」不知道該先驚訝,今天看到了國風超過十次以上的表情變化;還是該感嘆原來說起話來一向冷淡的國風也有沮喪的時候,承綱連忙結結巴巴的回話。「你,你什麼都不用說--我都不會答應的。」「……不然這樣好不好?」皺緊眉頭像在用力思考的國風,帶著儼然是孤注一擲的壯絕表情,望向承綱的雙眼。「你答應的話,我以後就每天都喊你學長。」「真的嗎?」話一出口忽然驚覺不妙,承綱慌亂地想否認自己剛才下意識的反應,卻被國風迅速回應「當然是真的」,而完全錯失了耍賴的時機。--等到承綱發現,自己內心其實很在意國風明明年紀比較小、卻不喊自己學長這件事,早就被國風看得一清二楚時,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了。然後,承綱在近距離內,目擊了和國風認識這段日子以來、頭一次看到他露出的燦爛笑容。那是讓承綱幾乎無法移開視線的,很溫柔很好看的笑顏。「那就決定羅?」勇者的使用規則(5)第二章在被啪拉啪拉的水聲給吵醒的瞬間,承綱非常悲哀地發現,自己竟然產生了極為強烈的逃避現實沖動。像是一覺醒來發現昨天的一切其實只是做夢、或是國風發現養魚很麻煩,就把鯉魚放回原地之類的--強撐著還沒完全清醒的腦袋進行各種基本上難以實現的妄想,承綱懶洋洋地撐起身子,望向隔壁的床位。隔壁床位的國風似乎已經出門了,看著那摺疊整齊、與其說是豆腐乾反而更像磚塊的棉被,知道前述後半部份的希望八成是難以實現,承綱也只能邊打呵欠,一邊掀開棉被準備下床。踏上床邊的梯子,感覺一陣冷風吹上大腿,這下子承綱總算是接受了前半部份的愿望也不可能成真的現實。因為昨晚拜托弘晉幫忙卸下面板的泡水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