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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慢慢變老吧。” 這時白晝完全泯滅,眼前夜空浩瀚盛大,星星尚未亮起,月亮在云霧間藏匿。 他沙沙地應:“好。” 捕捉到身后窸窣的動靜,起身回望去,無數(shù)個大小的輪廓在夜色中隱隱約約。 是狼狗。 好大群的狼狗,高高低低包圍山頭,良久后走出來一頭老狗。 尾巴僵直垂在兩腿之間,四肢哆嗦。頂著雙黯淡的眼睛走近他身邊,它仔仔細細地嗅,隨即緩緩趴俯下來,有氣無力地嗷嗚一聲。 “嗷嗚~~” 狼狗們接連嚎叫起來,似狼似狗,似兇似泣。 那只老狗合上眼皮,逐漸沒了呼吸。 * “就是它帶我去后山,找到桃林。” 抹黑挖坑埋狗的當下,陸珣冷不防說了這樣的話。 他記得很清楚。 當年的小屁孩還沒有貓,好不容易掙脫束縛,無處可去,橫沖直撞闖到后山狼狗地盤中,剎那間被上百雙戒備的眼盯住。它是領頭的那只,高高在上,動作敏捷。 像道閃電猛劃過來,又抓又咬,人狗打成一團滿地滾。 那段日子他總在山上亂逛不肯離開,雙方邂逅必有打斗。 似乎是不死不休的對頭模式。直到阿香找來三四個粗壯的幫手,用食物用網(wǎng)用棍棒硬生生將失去意識的小屁孩逮回去。那只狗遠遠看著,目光炯炯。 時隔半個月他再度躥上山,如無頭蒼蠅般翻來找去,餓到半死。無意撞見狼狗群掃蕩孤山,抓捕兔子麻雀為食,甚至去山腳偷點村人后院的雞鴨飽腹。 他無聲無息跟著,偷偷摸摸學著。 它們偶有sao動,但被領頭狗掃兩眼,便乖乖沉默下來,權當他不存在。 被驅逐畏懼的狗,與被驅逐畏懼的小毛孩,大約從那之后默認關系緩和。 春夏他上樹摘果,冬天他下水抓魚。而它分享暖烘烘的窩,領著他去找桃子,到后來實在沒什么好玩意兒,便叼回來只濕淋淋睜不開眼睛的小黑貓崽子,送給他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非常公平合理的跨種族合作。 恰好那天陸珣肚里飽飽,心情好,貓得以劫后余生,安安穩(wěn)穩(wěn)在狼狗群里長大。過不到兩年便長成雜食動物,嗓子里動不動冒出不倫不類的狗叫,驕橫到不行。 一切過去記憶猶新,奈何狗壽命短短,已是英雄末年。 想必純靠意志力撐了好久,舊友碰面知平安,這才安然死去。 “陸珣……” 阿汀小心翼翼靠向他,一個模糊的黑團。 “沒事。” “我習慣了。”他淡淡地說:“只要你……” 話語半路戛止,土坑填好。 圍坐在周圍的狗紛紛湊上來,鼻子貼地四處嗅嗅,仿佛要深深記住這里的氣味,深深沉入肺腑。 猶如約定俗成的規(guī)矩,它們嗅完了,齊刷刷走過來,伸出濕熱的舌頭舔舔陸珣的手。或圍繞著走兩圈,而后不約而同名地轉身離開,遠去在夜里。 “聽說狗是群居動物,能夠分辨你有沒有親近的家人。你很孤獨,它才會靠近你安慰你。” 看不清陸珣的表情,阿汀輕輕道:“現(xiàn)在它們都走了,說明你沒那么孤獨。” “這樣去想的話,好像反而變成好事了,是吧?” 她小心翼翼靠近他,貼著他安慰。 過了很久,四下看不清路,陸珣背著阿汀不緊不慢往山下走。 不知怎的她忽而開口問:“你有沒有認識的出版社老板?” 無緣無故不可提及出版社,陸珣反問:“王君?” 果不其然的,阿汀悶聲悶氣地抱怨,“要是君兒的不好就算了。可是他們明明都承認不錯,只因為她是女生,不讓過審不肯冒險……” “太不公平了。” 本質為了賺錢,避開風險而已,站在生意角度陸珣無可厚非。 回歸陸先生角度便是了然:“出點錢幫他們分擔風險,試個水不難。后續(xù)售賣怎么樣,就要看書的質量了。” 阿汀快快地點下巴,原本便是看王君走遍出版社沒回信,希望她有個機會罷了。 “知道了。” 陸珣說:“待會打個電話就行。” “嗯。” 寬闊的背溫暖而平穩(wěn),小姑娘伏在肩頭,手指頭撥弄著他短短yingying的發(fā)梢。 腦海里不禁浮出個成語,叫做歲月靜好。 她小小打個哈欠,昏昏欲睡著,咕噥出聲:“陸珣,我有點愛你。” 鄉(xiāng)間小路上,陸珣腳步心跳皆是一滯,好半晌質問:“就有點?” “那樣才有進步的空間呀。” 她含糊地說:“還要好久好久才變老,現(xiàn)在太愛你……以后你聽膩了,我還得想別的好聽話來哄你,很難想的。” 陸珣:行,算你厲害。 什么扮豬吃老虎,揣著聰明裝糊涂,宋阿汀不外如是。 “算盤打得還挺長遠啊。” 他捏捏她的小腿,她笑著晃悠甩開。 兩人東倒西歪往前走,前頭黑瘦的小伙子尷尬撓頭:“阿汀、老大,呃……” “阿健。” 有外人在,阿汀登時滑下來,陸珣腦殼突突地跳,有個聲音喊:阿健阿健,好厲害的阿健。 上下看兩眼,小伙子其貌不揚,打扮土氣,獨獨笑起來牙齒白燦燦的。 “你找我們嗎?”阿汀問。 他點點頭:“村長給你們擺了四桌酒,大家伙兒就等你們了。” 陸珣想:處于變聲期,聲線不咋樣。 阿汀詫異:“擺酒?什么時候的事,我們怎么……” “隨意擺的幾桌,大伙兒湊錢謝謝你們家分出來的草藥活計嘛。” 他干笑,“王姨王叔已經(jīng)去了,還有你們車上那個男的都在。要沒什么要拿的,我現(xiàn)在領你們去?” 會不會太麻煩了? 阿汀猶豫不定,陸珣兀自想:個子不高,視線閃躲,看起來膽子不大鎮(zhèn)不住場。 總結:不咋滴的阿健,完全無法搶奪陸榜首的鋒芒,不必放在心上。 好了他回過神。 接風洗塵的酒桌擺都擺了,兩人抬腳走。 誰知后頭猛然冒出條體型龐大的狗,經(jīng)過他們,然后倒地,汪汪嗚嗚開始打滾。 碰、碰瓷……? 阿汀揉揉眼睛,只見它發(fā)病似的左滾右滾,袒露出軟綿綿的肚皮。 “這山上的狼狗吧?” 阿健蹲下身要摸,它雙手雙腿擋住,尾巴啪啪甩地,焦急的目光瞅著陸珣。 “汪汪汪汪汪。” 邊叫邊打滾,狂蹭褲腿狂扒拉褲腿。 狗:你懂吧?這下懂了吧? 陸珣:?不懂。 在場三臉懵逼一臉冷漠,阿健不得不催促:“要不咱們先走吧,別讓他們等急了。” 陸珣冷血無情地用腳推開傻狗,三人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