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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下,雙手生生摳掉椅子后背的漆。太疼了,這時候問她什么都肯交代,但陸珣不問了。 因為真相近在眼前。 章程程沒打算藏身宋家,沒打算用鐵片殺人。畢竟面對面的殺人很嚴重,是一種需要逃亡、需要坐牢甚至槍斃的同歸于盡式報仇。她不肯付這個代價,所以半夜三更帶著火柴盒潛入宋家后院,為了放火。 兩分錢的一盒火柴,隨手劃兩把丟進草木之中,再用繩索仔細綁好大門。她打算沿著墻壁爬回章家,在這不遠不近的黑暗中欣賞熊熊燃燒的火焰。 多好。 那些她所羨慕的、嫉妒的、厭惡的東西都將在這場明亮的火里得到凈化。一夜過后,這兒只剩下爛木破屋,以及幾具焦黑消融的尸體。而她多半能躲過劫難,獲得她的美滿回歸她的家庭。 好到不能更好了,cao作起來又簡單。 今晚但凡沒有陸珣探路在前,沒有生氣的貓在后院里憤怒刨土在后。沒有阿彪沒有醒著的阿汀;之后就沒有昏昏欲睡、被廚房動靜弄醒的宋敬冬。 章程程或許今晚能夠得逞。或許明晚后晚、三月半年后,要么通過火,要么通過別的什么方式,她總能想辦法除掉礙事的宋家人。 這是她人生里的頭等大事。她堅信自己必須除掉礙事的宋家人,然后才能繼續滿于現狀的活下去。 遲早要除掉。 就差那么點兒。 但凡陸珣松懈點兒、懶散點兒,為了手頭的生意動作慢上幾分。或許他這輩子所幸運的、偏執的拼命的東西都將在這場丑惡的火里消失殆盡。 一夜過后,這兒只剩下爛木破屋,以及幾具焦黑消融的尸體。他的人生就到此為止了。 從頭到尾成了徹底的笑話,他會成為真正的、活該的、罪有應得的怪物。本該在最初就死掉,免得拖累任何人。 這樣想著,兩個立場截然不同的人眼里同時發出濃郁的狠意,恨不得將對方扒皮抽筋再碎尸萬段。 章程程眼里充滿淚水與憎恨,她用目光劈砍殺他。而他背對著房屋,仗著她動彈不得,垂著眼皮捏著火柴棒、面無表情地燙她。 手背手腕手臂。 大腿小腿腳底板。 有的是地方燙。 衣物布料暈染出焦黑的圈,有些皮rou燒得深,冒著微微的煙死去了;有些皮rou死里逃生,浮起水泡,又被一一戳破。 那火好像根本沒滅,沿著經脈燒到身體里。章程程大腦空白,只覺得五臟四肢七竅被放在火上炙烤,痛徹心扉到眼淚掉不下來,徒有撕心裂肺的尖叫被堵在嗓子眼。 火燒得很漂亮。 她抽搐得也很厲害,不斷翻眼。 陸珣靜靜望著她,臂膀上淺淺的燙痕忽然發燙。 那是親生母親阿香死之前留下的遺產,陸珣突然發現了:原來用著殘忍手段對付你所厭惡的東西,看著她痛苦,她絕望,她想死又死不掉的時候。你會高興的。 你的心頭泛起鋼鐵般冰冷的愉悅感。你會情不自禁的沉淪下去,如同深陷泥潭無法自拔。 難怪阿香當年不讓他上山自生自滅,難怪非要把他鎖在房屋里,難怪夜夜癡迷上癮般對他發瘋。 難怪。 陸珣想著難怪,手指自發的動作。 仿佛繼承了阿香這惡劣的愛好,無法控制自己停下來。即便阿汀在后頭喊他,他不回頭,他沒反應。 這有點不對勁兒。 阿汀放下嗷嗷求關注的貓,往院子對面走去。 纖細的影子落下來,陸珣沉目長睫,既陰冷又平靜。如同在雜貨鋪子里見著新玩具那般著迷,他將自己受過的創傷,淡淡然施加在旁人身上,沒有絲毫的動搖。 而章程程手腳密密麻麻的焦黑圓點。額頭汗如瀑布下,衣服都打濕了。 “喵……” 貓屁顛屁顛跟過來,瞧瞧這個瞧瞧那個。很快被陌生的陸珣弄得糊涂,仰頭扒拉著阿汀的腳,表示它不喜歡這個陸珣。 阿汀摸摸它的頭,屏住呼吸。 天邊涼風吹動深灰色的云,月光忽明忽暗著。她用手指碰他的肩,他動作微停,過兩秒仍舊慢慢抽出細的火柴。 民間有句話叫做壓死駱駝的最后稻草,王君口里則是大魔頭走上歧途的關鍵□□物。而眼下陸珣手里拿著的,便是火柴盒子里最后一根。 “陸珣。” 阿汀壓下身來,在他面前縮成小團。 他望著她,眼緩慢地開又緩慢地合。當初奄奄一息蜷縮在角落,她大膽接近他的時候,他就拿這種眼神打量她。 “好了陸珣。” 她握住他的手,將大而骨干的掌貼上臉龐。一個柔軟的包容的吻落在掌根,兩汪水似的眼睛望著他。阿汀輕聲說:“到這里就好了,陸珣。” 像水膜隔閡被打破。 陸珣被拽回安全線內,醒了過來。 而章程程也到了忍耐的極限,吐出塞嘴的臟布。口齒盛滿鮮血地喃喃:“林雪春、賤貨。你怎么還不死,你就該被活活燒死!死!去死!“ 越說越精神失控,她雙目赤紅,走火入魔般仰頭暢暢快快地大喊一聲:“林雪春你早晚要死!不得好死!!” 石破天驚。 它飛速穿走過長長的朝柳巷,恍惚間竟如漫漫一生臨死前的、最后嘶鳴。 * 林雪春醒了。 還勃然大怒。 “狗日玩意兒讓不讓人睡覺了?!” 她睜眼,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麻利披上外衣套上鞋,大步帶風往外走,邊走邊破口大罵:“貓叫完狗叫,狗叫完人叫。大半夜的你他奶奶都嚷嚷個什么勁兒,沒完沒了了是吧?!” “誰喊老娘了?滾出來看我弄不死你!” 抬腳踹開門,林雪春共在院子里瞅見四人:一對兄妹、神出鬼沒的野小子陸珣,還有個五花大綁小板凳的女人,頭發亂七八糟擋著臉,看不清楚樣貌。 “這誰啊?” 林雪春話音剛落,外頭傳來敲門聲:“我們是街道公安局的,麻煩開下門配合調查,我們來找章程程。” 程你個大頭鬼! 美夢被打斷的老媽子正處于暴躁狀態,差點心直口快說:章家在隔壁,你們腦子進水找錯門。 不過話到嘴邊,她想起某種可能性。立即擦亮眼睛伸長脖子,手指著女人一口氣丟出好多問題:“這是章程程?就她半夜喊魂似的喊老娘?這玩意兒死咱們家來做什么?她怎么進來的?” 三言兩語說不清,宋敬冬先去開門。 打開門才發現,這會兒外頭不光兩個老公安帶個年輕小公安。更有家家戶戶被章程程鬧醒的男女老小,以為鬧出人命官司,這便裹起胳膊跑出來一探究竟。 “章、章程程在哪里?” 小公安被推到前頭磕磕絆絆提問。后頭兩個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