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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么事。” 陸珣不作多想地否認,再被她否認掉:“說謊。昨晚電話自動掛斷,你為什么沒打回來?睡著了,忘了,還是有事?” 選項都給提供了,不過條條大路通死亡。 正要信口拈來幾套假說辭,她又悶聲悶氣:“不說實話你還是別說話了。撒謊太明顯,我就不想理你了。” “這算威脅么?” 陸珣似笑非笑。 “不算。” 心跳數到六十八了,阿汀實事求是說了一句:“好不容易見到面,我還是想理你的。” “這還不算威脅?” “不算。” 那就不算。 陸珣頷首在她發間親了一下,“不是什么好事,下次說。今晚不還有事么?” 他不想毀她心情,或是想拖延。 阿汀仰頭看他:“我下午沒課,陪朋友在圖書館看書。你呢?” 陸珣隨手抽兩本書,“你陪她們,我陪你。” “好。” 阿汀帶著他回到座位上,遞書給徐潔。 另外一本書給王君。她埋頭大寫特寫中,喉嚨里含著一個模糊不清的謝謝,頭都沒抬。 “不用謝。” 阿汀撫著裙子坐下來。 她的心回來了,就坐在觸手可及的地方,自然不慌不亂。再去看那本晦澀的現代醫學研究,一下子入了迷,讀得津津有味還另作筆記,連個眼角都沒分給身邊的陸珣。 直到他過來碰她的指尖,她抬眼,這才發現他把兩本書擱在腦袋下,根本當成枕頭,剝奪了書原有的尊嚴。 明白過來:“這書不好看?” 陸珣稍稍抬起頭,讓她看:羅樹的,還有羅索的。 原來那排都是外國書的翻譯本。 這兩本書也的確有催眠神書的名號。 阿汀笑了,梨渦清甜。往那邊移了點椅子,給他別的書,“可以看這個,講撒哈拉沙漠的,比較有意思。” 陸珣瞅瞅兩本正兒八經的厚書,再瞅瞅所謂的,附到她耳邊用氣音問:“你都看過?” 眼睫輕顫,阿汀小小應了一聲。 以為會去看她推薦的,沒想到低估了陸珣的脾氣。他不肯被看低,翻開瓦爾登湖看起來。 碰到她的手指則是繼續往前延伸,過了指甲蓋慢悠悠往前,摸著她的骨節一點一點將食指收入掌心。 接著是中指,無名指。 他動作小,很耐心地花了十多分鐘拿下她整只手。沒驚動任何人,只是擺在眼前的瓦爾登湖十多分鐘沒翻頁,擺明沒在認真看。 “你在看嗎?”阿汀分神問。 “不好看。” 既然被揭穿,就沒必要裝模作樣了。 陸珣懶洋洋枕著手臂,眼珠子轉過來盯她的側臉。光看不夠,還要擺弄她的左手。這里摸摸那里捏捏,自娛自樂的樣子又幼稚又老實,讓人不忍心怪他心散。 反正前后桌上沒人,就沒管他。 阿汀摘抄完一頁西醫傳播的歷史,想問陸珣要不要出去走走的時候,意外發現他已經睡著了。 這人把她的手壓在冰涼的側臉下,猶如盤著尾巴睡在金幣上的龍,守財奴性質很重,看著怪可愛的。 這樣看書不太方便。 阿汀試著抽手,沒抽出來。反倒讓他不悅地皺起眉頭,更加收緊手指。即使睡到最深處,還是困著她不放。 真孩子氣啊。 阿汀眉眼彎彎,側頭趴在桌上看了會兒。 午后兩三點是一天最熱的時候,日頭旺盛。熱烈的陽光粘了陸珣滿肩膀,還照著他的眉眼。 阿汀伸手給他擋,卻不是長久之計。 找來書,試著立在桌上擋陽光。 不過她左手沒法動彈,右手繞一大圈過去,沒法靈活起來。再加上這書軟皮,立不穩,在浮塵碎屑中搖搖晃晃,最終啪嗒倒下來,仿佛在笑話她這個獨臂俠。 唉,有點麻煩。 阿汀嘗試了好幾遍,一次兩次三次都失敗。對面徐潔呼呼大睡著,王君恰好從忘我狀態中蘇醒,伸著懶腰問她:“干嘛呢?” “光太亮了,我想給他擋擋。” 阿汀看向她:“你寫好了?” 給誰擋? 王君斜眼一看,差點連人帶椅翻過去,“他什么時候來的?怎么一點聲音沒有,鬼都比他有動靜。” 阿汀忍俊不禁:“是你太入迷了,視而不見。” “我有這么厲害么?” 王君撓撓耳朵,滔滔不絕說起自個兒剛寫的劇情。 阿汀時不時應個聲兒表示自己在聽,一只手還在那邊立書本遮陽光。 王君看不過去,“你怎么不拉窗簾?多干脆。” “過不去。” 阿汀身體站不直,原來左手被陸小子牽制了,難怪。 “手拿不出來了是吧?” 權當做石頭壓手臂,王君邊擼袖子邊撇嘴:“這小子花樣就是多,睡個覺還不老實。看我幫你,保證拿出手來!” 阿汀連連擺手,“我不想弄醒他。” “他醒了再睡唄,你這樣算怎么一回事?翻書做筆記都不方便,待會兒手還麻了。” “還是讓他睡吧,他應該……很久沒好好睡過了。” 她低頭望著他,眼里呈著細碎的光,柔得不可思議。這一眼里有好多感情,把他們之間的親密、依偎以及透徹的理解都表現得淋漓盡致。 王君不知不覺看傻眼,于是有了剎那間的休止。 過兩秒,牙根涌上一股子酸甜的味道。 “君兒?” “你早說啊,我去拉窗簾不就得了?” 她一躍而起,逃避似的跑去窗邊拉上簾子,把陽光擋得嚴嚴實實,一絲縫隙都不留。 陸遜眉心的褶皺淡了,阿汀笑著說謝謝。 “不用謝,我可不是為了你拉窗簾的。” 王君怕她想歪,立馬急匆匆聲明:“當然更不可能為了陸小子!” “那是因為徐潔?” 阿汀一臉‘我就知道你們吵架歸吵架,其實還是相親相愛好朋友’的欣慰笑臉,老媽子一樣。 “徐潔才使喚不動我。” 王君深沉嘆息:“我是為了平安活下去,迫不得已挺身而出的,你明白嗎?” 阿汀歪頭,果然不明白。 不明白就算了。 王君坐回到位子上,分分鐘寫了一出女俠仗義拯救柔弱女子,把登徒子打得落花流水屁滾尿流的片段。并且將登徒子鄭重命名為:陸珣 讓你牛,讓你狂,讓你膩歪酸我牙。 王女俠臉不紅心不跳地偏心小伙伴,所有罪責推到陸珣身上。一口氣寫到他跪地求饒,哇哇哭著說再也不敢玷污小女兒家的清白。 爽! 作者有話要說: 我卡文我卑微,是蹦迪榨干了我?! ☆、阿宋夜攤 六點, 阿宋夜攤準時開張。 頭頂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