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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家家還是別牽扯進來比較好。 “送她回去。” 陸珣碾滅了煙,徐克己一個恍惚想不開,指著自己問:“我送她回去?” 陸珣:你睜著眼睛做夢? “你看著他們收拾東西,然后買票回老家。” 徐克己嘴角抽動:“今晚?” 陸珣面無表情:“耳聾?” “車票吃住報銷嗎??” 陸珣直接抽走他沒點燃的煙,丟到垃圾桶里。意思很明確:看到這支煙了沒?丟掉都不給你,還想報銷?上車做夢吧你。 至于嗎兄弟? 徐克己心痛到無法呼吸,一臉貧窮的絕望。 活該。 他不高興陸珣就高興了,又在窗口站好久,覺得身上的煙草味被風吹散得□□成,這才往沙發邊上走去。 貓吃飽了肚子,正在打滾。 阿汀低頭拿手指頭逗它,視線邊緣多了一截筆直的褲腿。循著直線往上看,慢慢就是陸珣凌厲的下巴線,對上他的沉目長睫。 “事情談完了?” 阿汀仰起潔凈的臉來,明眸皓齒。 陸珣不自覺磨了一下指間,想起她唇齒軟膩的觸感,想起微甜的滋味。意識在欲念中放肆沉淪,回顧,眉目漸沈。 “走了。” “要帶貓嗎?” “喵!” 貓:帶!! 陸珣:“不帶。” * 沒了貓,車里好安靜。 紛亂的行人房屋如流水般劃過兩旁,外頭細雨漫漫風也漫漫。云層縫隙的光線落下來,很淡,模糊掉陸珣側面冷冽的線條。 莫名就像黃昏下昏昏欲睡的動物,滿身的懶怠,很好順毛的樣子。 突然想說點什么。 安靜的傍晚太溫柔,讓小姑娘怦然心動,又讓這份心動無所遁形。因而必須說點什么,打破這個場景,好讓一驚一乍的心臟稍作休息。 “陸珣。” 不知不覺開了口。 發覺他看過來,下意識視線打個轉兒。阿汀巧妙地錯開了對視,腦袋斜靠在窗邊想了老半天,終于想出下半截話:“經常有人來搗亂嗎?像下午那樣。” “偶爾。” 手掌把控著方向盤,陸珣分心大略統計一下,得出更精確的答案:兩三個月一次。 背地里的陰謀數不勝數,大大小小都有。但就這樣赤|裸裸擺上明面的,翻遍整個北通,除了陸老三不做第二人選。 他蠢。 玩不了暗箭只會明槍,次次賠上夫人折了兵,休養兩個月再卷土重來,把戲都不帶變,特別上趕著送死。 獨獨這回進步巨大,稱得上可喜可賀。作為同姓兄弟,陸珣黑腸子很多,正想著要送什么大禮大禮作為反擊,冷不丁阿汀提出一個人意料之外的問題:“讓他們來搗亂的人,也姓陸么?” 陸珣思維一頓。 他很少在她面前提及陸家,撐死側面表現過厭惡。主要不想把她卷進這場無聊的紛爭,沒透露過任何信息。估計她到現在還沒弄清楚,陸家究竟是干什么的,平輩之中他又有多少個兄弟姐妹,分為幾個陣營。 今天這出戲,沒料到她能想到這一層。 陸珣頗為意外,但還是臉不紅心不跳,謊言信手拈來:“同行搞垮了吳偉光嘗到甜頭,想趁機拖我下水,一個人獨占生意場子。很正常。“ 很正常,別多做聯想。 小姑娘依舊靠在窗上,看不清神色,不知心里想著什么,有沒有接受這個說法。 過了很久再度開口:“這個辦公室不用了嗎?” 她看到他們花大半天時間,把滿屋子的紙張文檔收得干干凈凈,全放在紙板箱里密封。 “換個地方省麻煩。” “什么時候換啊?” “晚上回去。” 意思是待會兒他還得趕回去。 天色逐漸暗下來了,路燈光遲遲沒亮起。車在昏暗中穿行整整四十分鐘,阿汀想到這早晚的一個半鐘頭車程,太耽誤他時間了。不由道:“明天你應該很忙,我就不去了。” 口上這樣說,低頭掰起手指頭算:明天學習,后天去體育館練隊形。大后天考試,大大后天閱兵儀式 …… 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 原來后頭等著她的,竟是整整三天份的見不到,附加一天份的臺上臺下遙不可及。這就是傳說中的樂極生悲嗎? 小姑娘落下眉眼,猶如垂著耳朵的兔子,提早開始無精打采。 有點兒希望這條路變長,再變長,最好長得沒有盡頭。誰知道不到五分鐘,熟悉的學校大門出現在面前了。 這情況大概是雪上加霜吧。 接連遭受兩個成語打擊的阿汀,默默嘆了一口氣,抱緊了書包,“我自己回寢室吧,你晚上開車小心點,要看著路。” 陸珣不答。 解安全帶是他的事兒,誰都不能搶。阿汀老實巴交坐著,任由陸大老板陸大教官掌控這小小的玩意兒,堪比細小的腳鐐。 不解不能走,解開才能走。 這次他沒立刻解開。 視線落得低低,陸珣意味不明地打量著那個彈出的按鈕,對待它的神色,跟白天港口那群刻意發難的人是一樣的——他把它視作敵人。 阿汀靜靜不催促,她看著他。大約用上整整三天份的重量注視他,以至于他抬起頭來,用眼睛漫不經心問著:沒事又想看看我? 一個想不開,阿汀脫口而出:“春梅……是誰啊?” “春梅?” 陸珣不記得這號人,臉上沒有表情。阿汀悄悄看他,也很自然抓不住任何有用的線索。 名為春梅的姑娘多大年紀,長得好看嗎?他是否欣賞她的能干?她們抬頭不見低頭見,有沒有過不同于其他同事的小小來往? 完全看不出來。 只有大腦在重播七個字:近水樓臺先得月。播著播著又變成:能干春梅配陸珣。 不高興。 阿汀帶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不高興,聲音小了下去:“有人說她喜歡你。” “喜歡我?” 陸珣偏頭去瞧她的眼睛,她有點兒心慌意亂地巴眨。濃密的睫毛上下撲騰,陸珣忽然就想起來了。 辦公室里有人很愛在他面前眨眼睛。眼睛沒阿汀清澈,眼睫沒阿汀纖長,連頻率都沒阿汀這份討人喜歡—— 總而言之,比不上阿汀半根頭發絲。 陸珣壓根沒上心過,這時候大費力氣去回想,才勉為其難的想起那雙眼睛屬于女人,負責南江這批貨的盤點。 大概就是所謂的春梅。 我對她沒興趣。 本可以這么說的,他偏不按牌理出牌。 彷佛瞧見有趣的獵物,沉睡的龐然大物驟然醒來,陸珣勾起唇角:“你不高興了?” “就……有點。” 阿汀聲音輕軟,很誠實地給他比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