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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 有一股力量來勢洶洶,非要撬開她的殼,伸手進來玩弄一下脆弱的貝rou。她抓緊了他的衣服布料,十只腳指頭已經蜷縮起來了。 動彈一下腿,又被死死壓住。 一只有力的大手掌扣在腦后,壓得她反抗不得。所有掙扎抗拒對他無效,她折騰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這個事實,有點兒自暴自棄了賭氣地一動不動,不理他。 漫長的深吻花了好久時間結束。 對于阿汀來說,別扭的夢也結束了。她高興了,老實巴交沉到海底吐泡泡,想把一身的燥熱全部散出去。 沒醒。 因為想到要來陸珣的公司,昨晚失眠好久。欠缺的睡眠翻倍涌來,淹沒了她,以至于被這樣欺負了,還是安安靜靜像精致洋娃娃那樣,睡相特別乖。 獨獨唇色濃了,像鮮艷欲滴的血。 她喜歡雨,陸珣更喜歡血。喜歡它飽滿的色澤,鐵銹的氣味,以及背后象征著的混亂、陰暗、斗爭包括生命。 指腹在唇邊揉弄,陸珣的狹長細眸微微瞇起。漆黑的頭發落下來,為眉目間添了兩份古怪的陰郁,這神態類似于動物捕捉到獵物,大卸八塊吞吃入腹前的最后一眼。 是假惺惺的溝通,請你允許我享用。 貓醒過來,一下子明白這個眼神,尾巴骨頭涌動著,兇兇喵了一聲。 你清醒點! 貓壓根不明白復雜的凡間,大人的世界里有另外一種吃法。它焦躁地舔著手,大眼睛瞪著,怎么喵都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意味。仿佛義憤填膺地指責說:你這沒出息沒良心的家伙! 中午飯菜不夠你吃還是兜里的錢不夠你買零嘴兒?!你竟然對自己人下手,實在喪心病狂! 太讓我失望了氣死我了! 貓氣鼓鼓,低頭咬住阿汀的頭發拉扯,大概想竭盡所能喊她起來,快跑。 “別鬧她。” 陸珣兩根手指一收,掐住它的腮。它咧開嘴唇沖他齜牙:我要把你的罪行告訴她,你別想攔著我! 可拉倒吧。 你有這么仗義? 陸珣挑眉:“想要什么?” 這貓機靈,未必真的聽懂人話。只是他們相伴多年,在山林村莊里同生共死很多回,并肩作戰無數次。這份默契是舉世無雙的,常人難以達到。 他很了解它的小心思小狡猾,它更了解他的手指眼珠。立即察覺這個眉毛挑得角度很微妙,代表著它的好日子來了,這時候要什么就能有什么。 陸珣真的會傷害阿汀么 不會。 連貓都知道不會,一秒收起做作的戲碼,轉身跳下沙發。腦袋撞倒垃圾桶,叼出焉巴的草莓放到陸珣的眼前,再往前推,意思很明確:我要蛋糕,有小草莓的蛋糕。 “換個別的。” 陸珣說話向來沒有回旋余地。貓不高興地打翻草莓,又一頭扎進自己的小碗里翻了又翻,拖出一條魚骨頭。 它飯量超大,中午打包一條清蒸黃魚,吃得干干凈凈連一條魚絲rou都不剩。 還不夠,還要魚。 給我魚! 它放下魚骨頭,坐得端正,貓視眈眈。 “知道了。” 陸珣掃了得意忘形的貓一眼,手指頭勾著薄被往上拉了一截。淡淡道:“看好她。” 還要你說哦! 貓躥上沙發,親親熱熱爬到阿汀身上。還沒合上眼皮就被陸珣揪起來,丟到沙發靠背上去,“你睡這。” 哼。 睡就睡。 貓拍掉他的爪子,二話不說埋頭就睡。 臭脾氣。 一人一貓畫面不錯,陸珣看了好一會兒,走過去拉上窗戶與布簾,然后帶上辦公室的門。 察覺動靜,辦公室外的五顆人頭齊刷刷抬起。 無論男女年長,對上陸珣的眼神皆是一凜。仿佛偷懶被逮住似的心虛,訕訕叫聲老板,低下頭去拼命的干活。 “南江那批貨點完沒?”陸珣問, 跟吳偉光決裂之后,鐘表生意暫時擱淺。剩下煙酒是老本行,利潤大來錢快 —— 煙是上頭管制的東西,由國企大公司把控著。嚴格按照登記在冊的店鋪規模、銷售情況,十天半個月往下派一批貨。 上頭對香煙的態度很模棱兩可,因而無論怎么調控,大規模的店里香煙必然庫存不足。 小店常有意外,謊報銷售情況拿到更多的煙,囤積兩三個月的貨,稍微提價賣給大店。這種大小店之間的往來公平合理,互助互利,算是行業內的潛規則,不被抓住就萬事大吉。 陸珣這兒做得更大膽。 他名下掛了幾家店鋪,正兒八經的營業執照,大小店之間來回周旋,外人看著貨量多,但抓不住絲毫毛病。 實際上香煙路子鋪向各個城市,掌控著當地價格浮動。在低價處高價收散煙,再弄去跟高價的地兒更高價賣給缺貨的大店鋪。 本質賺個差價,贏在港口有路子。 煙酒這玩意兒摻假得不少,他們出手都是保真十倍賠假的。因此信譽很好,清點貨物需要投入的精力也很多,必須讓老手把關。 南江是他們手里數一數二的大市場,偏偏這回拿貨少得出奇。還讓眼力最好的春梅把關,這事兒大家不敢多問,但記得牢靠。 被這么一問,異口同聲回答:“是春梅管的。” 春梅。 陸珣臉上沒什么表情:“她不在?” 員工們一看就曉得,他還是不記得她。 陸珣這人做老板很怪,怪得又很有意思。 你把事辦好了,工作期間打瞌睡翹腳丫子他都不在意的,眼角不帶看你一樣。出手也闊氣,誰家里有個難處,隨手送你兩個月工資。 說起來像個隨和老板,偏偏不是。 他年紀這么輕,威懾重得離譜。平日絕不跟你們說笑,更不可能打成一片。摸著良心說實話,他太不近人情了,從來不記名字,腦袋里好像只有‘管南江貨的’、‘管陳家港貨的’這類代詞。 春梅在他手底下干事兩年了,辦公室里就倆姑娘。陸珣至今記不得臉——他們私下說,他記性好得厲害,一串數字念過就不忘。恐怕不是記不住他們,而是懶得費心思記他們。 臉記不住,更別提名字。 春梅杠了整整兩年,搶著干活爭著干好,生日許愿他能念出她的名字。轉眼九個月過去,大老板刀槍不入軟硬不吃,惹得他們這群旁觀同事,都百感交集起來。 最百感交集的短發姑娘,猶豫片刻做了補充:“春梅她媽沒了,昨天跟徐律師打過招呼,回家辦喪事去了。明天早上就來。” 好歹該問候一聲吧? 沒有的。 “讓她下午回來。” 這個指令過于冷酷了,短發姑娘像是見了鬼似的表情。忍不住重申:”她家里沒男人的,她媽沒了這喪事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