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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京佑抹過臉頰,隱約瞧見紅色。他定定看了片刻,笑容一點點的沉斂下來,發現桌上那張契約,已經被陸珣撕得粉碎。 “沒用的。” 他說:“宋家別想再賣半根草藥。” 話音剛落,天邊濃云乍破,大雨傾盆而下。 屋里冷起來,他們也打起來了。 一邊是在真正戰場上翻滾過無數回的軍人,肩上的勛章由鮮血性命凝聚而成。他老了,但還沒廢,招式絕不花哨,招招老辣而致命; 而毛頭小子生長于原始的掠奪,熱愛廝殺,一股子沖勁流過四肢百骸,在身體里橫沖直撞。 他們分別存著怒氣,分別深深厭惡,爭鋒相對,誰也不肯落下半點氣勢。心跳聲變得迅猛,又變得緩慢沉重。 不管你的血還是我的血,總歸是父子的血混合在一塊兒,溶于瓦縫間漏下的水里。 就公平角度而言,勝者是陸珣。 年輕小子的攻擊充滿野性、率性,強而有力。人生里沒有謙讓,更沒有倫理,能夠眨也不眨地踹上老人的胸膛,將他踢在門板上,跌在小士兵的手臂上。 老廢物。 他瞇起狹長的眼眸,手背懶散抹掉唇角的猩紅,面帶不屑。 但陸京佑在世上摸爬滾打五十遭,手邊早已堆積起成堆的武器。只需點頭應允,三五成群的幫手便涌進屋子里。 他們年輕力壯,人多勢眾,手頭還有帶電的棍棒武器,所以就結果而言,這場搏斗的勝利屬于陸京佑。 陸珣被摁在地上,四肢頭肩落在他所不屑的凡夫俗子手中,算得上有生以來最大的一次侮辱。 他仰望著陸京佑,眼中裝載無窮無盡的陰暗煞氣,充滿血腥味。似乎在盤算要怎樣狠狠記住這筆仇,將來如何拿下獵物折磨它,再把它撕得粉身碎骨。 血海深仇一樣的眼神。 陸京佑笑了笑。 因他贏了,居高臨下看著他,姿態散漫而從容。 “連狼都稱不上,只是狗而已。” 他蹲下來,靠近他,嘴唇里吐出低低的話語:“就算告訴你,我要買城里所有的中藥鋪子,順便讓他們兄妹倆沒地兒上學,你能怎么樣?” “爹媽不認的玩意兒,勒死然后丟到河里去,也不會有人發現。” 他拍拍他的臉,被他用力咬住,牙口間吐出一個沉甸甸的‘滾’字。 很多人急著幫陸京佑解救手掌,他始終沒動過面色。目光飄飄忽忽,仿佛跨越漫長時光回顧往昔。 好樣的。 他想:這大約就是殺不死打不怕的賤命,骨頭硬得厲害,生在戰亂里頭才好。 “跟我走,或者安心呆在這里被丫頭片子養著,做一條沒用的狗。你自己看著辦。” 陸京佑說完就走。 其他的幫手也退出去,只剩下陸珣獨在黑暗里。 血的氣味膨脹在鼻腔和喉嚨口,疼痛像流動的火焰,灼燒著整個身體——骨頭、肌rou、皮膚。 總是遍體鱗傷。 他側身臥著,胸膛微微起伏,心臟撲通撲通,有一下沒一下的跳著。越來越慢。 雨水滴答落在額心,眼皮緩緩合上了。 滿屋寂靜無聲。 作者有話要說: 狼滅。 ☆、再見 關于陸珣究竟在那片冰冷的水泥地上躺了多久、想過多少, 已是無人知曉的秘密了。 據說宋敬冬走到自家院子邊上時,正好瞧見陸珣走出小屋。 渾身淋透, 衣服黏黏膩膩貼在肌膚上,隱約可見突出的肋骨。他的舊傷未愈,新血被雨水沖得淺淡, 褲腳邊上扒著瘦小的貓。 看不出經歷過一場打斗, 更像是一個不安分的學生, 趁著小小老師出門,立馬丟下作業出去玩。 不愛學習的臭小子。 宋敬冬想笑話他的。沒想到再往前走五步, 視野之中突兀冒出兩輛古怪的車。 體型扁平,外殼黑漆漆,猶如蜷曲的龐然大物。它彈開一扇車門,陸珣走進去, 像沉默的罪犯步入牢籠。 宋敬冬意識到不對勁。 “你們是誰?” 他快步上前, 半道被兩個男人擋住。 他們樣貌年輕,身板個頭過得去, 穿著較為普通。除了手持武器外, 瞧著并沒有威懾力, 遠不足上回陸家大哥帶來的士兵。 宋敬冬暗暗衡量他們的力量猜測他們的身份, 不經意瞥見陸京佑的面龐, 稍作停滯。 這人年歲不小, 不過身形精壯,挺闊整潔的中山裝之下,似乎藏著一具老練的軀體;一雙眼睛被松弛眼皮蓋住大半, 分明比他矮,自下而上看他時,卻有居高臨下的睥睨感。 應該是那種時常發號施令、不容反抗的老人,不適合硬碰硬,更不適合示弱。 這么想著,宋敬冬溫笑道:“不管多名貴的車,不打招呼往別家院子闖,總該讓人問兩句吧?” 不卑不亢的語氣,令陸京佑的眼皮抬起稍許。 “陸京佑。” 他伸出長滿厚繭的手,蒼老的聲音里不帶一點感情色彩:“勞煩你們照料我家小子,有什么需要你盡管說。” “客氣了。” 宋敬冬輕輕掂住那只手,笑不及眼地說:“好歹是歸在我家的小孩,不能您說帶走就帶走,不然出事,責任還要我們家擔。您看我找他說幾句,問問他自己的意思,應當不礙事吧?” 老頭口氣不小。 小毛頭說話挺能繞彎。 兩人同時在心里評價對方,陸京佑往后退一步,放他走到車邊。 “陸珣。” 宋敬冬探身進去,同時腦筋飛速運作: 狹窄的車廂難以施展拳腳,當然他也不擅長搏斗。外頭的人看起來不好對付,要怎么做,才能讓陸珣毫發無損地逃出去? 宋敬冬原先是個面面俱到的人,這會兒壓根沒想過陸珣自愿離開的可能性,很是少見,也很理所當然。 因為這小子粘阿汀的勁兒天下無敵,比作牛皮糖還不為過。 算術練字要她盯著,洗頭洗澡要她催著,但凡老媽子丁點的不留意,他連魚刺都要阿汀挑。 他是條走哪跟哪的大尾巴狼,把她當做自個兒獨有的寶物,不許任何人比他更親近她。也從不肯親近任何人,超過她。這樣絕對的臭小子,怎么可能走? 肯定是陸京佑在其中搗鬼。 未免自家小丫頭生氣,宋敬冬cao著兩倍哥哥的心,繼續盤算:山下不是陸珣的主地盤,他在陡峭的山上才是無所不能的。只要逮住機會,放他上山,再來十個八個人也未必斗得過山上惡犬。 對,上山就行。 分秒間打定主意,他拉他,想把他拉出來,卻發現無論如何都拉不動他。心底那個最不可能的可能浮上來,宋敬冬皺眉道:“你要走?” 陸珣緩緩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