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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治愈偏執的他[八零]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1

分卷閱讀51

    林雪春不輕不重連拍三下,見他沒動靜,又去使勁兒掰手指。

    掰扯好一會兒,直將五根冰冷泛青的手指給整得發紅,這小子仍舊闔著眼,死死攥住阿汀的衣角。一副‘要頭一顆要命一條,反正弄死我我也不松手’的混賬樣子。

    要是被不知情的人瞧見,準以為她是個惡丈母娘,活生生拆散一對小鴛鴦。

    但也不想想,這小子要本事沒本事,要家底沒家底,人模狗樣的哪里配得上她家寶貝阿汀一根手指頭?

    林雪春越看越來氣,掐著腰命令道:“阿汀你趕緊的下來。”

    阿汀看看不省人事的陸珣,合起兩只小手作懇求狀。

    “mama讓我也去吧。”

    她軟聲軟氣地說:“他沒去過醫院,肯定會害怕的。”

    “你咋知道他沒去過?”

    “這混蛋小子光著腳丫登山爬樹,使貓喚狗還成天打架,害怕個屁!”

    “再說你一個小丫頭能幫他挨針頭還是吞藥?要你咸吃蘿卜淡cao心,趕緊下來!”

    阿汀一時想不出說辭應對,好在哥哥及時開口:“媽,就讓她一起吧。”

    林雪春怒眉:“你也和我對著干??”

    “主要看這天,保不準誰家房屋塌了田地壞了,到時候每家每戶要出人幫忙。要是你們倆在家,你出去了,不就留下阿汀一個?”

    一番話說得有理有據,畢竟這事年年有。

    去年刮大臺風,老劉家到處顯擺剛建的平房,招呼大伙兒去他家躲臺風。結果人家的茅草屋子都好好的,唯獨他家房子坍塌。要不是老村長半夜出動,挨家挨戶敲門去救人,指不定死傷多少。

    而自打瘸子那事過后,林雪春絕不肯讓阿汀獨自一個呆著。這小胳膊小腿的打也打不過,跑又跑不快,再遇上打壞注意的狗東西,有個萬一可怎么辦?

    這么一想,孰輕孰重便一目了然。

    她兇兇瞪一眼陸珣,千叮嚀萬囑咐兒子照看好女兒,終究松開了手。

    前頭的宋于秋立即把三輪車蹬得飛快,車身搖來晃去,風把粗布吹成一個鼓鼓的大包子。

    車里阿汀安安靜靜,只是垂著纖長的睫毛,一眨不眨、全神貫注盯著陸珣。仿佛生怕一個疏忽,他就會淪為冷冰冰的尸體。

    宋敬冬歪頭去看她的詳細的神情,沒想到能找著兩只汪汪的眼睛。

    這小丫頭。

    自個兒遇事不見得這樣慌,對野小子是真的上心。

    他有點好笑又好氣,像安慰又像取笑的說了一句:“哭什么?人還好好躺著,不會沒的。”

    “沒有哭。”

    阿汀反駁,又很小聲很小聲地說:“他肯定好疼。”

    “你又知道了?”

    宋敬冬純屬調侃,不料阿汀抬起半張臉,認真地點點頭:“要不是很疼,他不會找我們幫忙的。”

    “也不會叫我的名字……”

    聲音漸小,她拉著薄被,小心地合上漏洞,好像想為他打造一個風雨不侵的堡壘。

    宋敬冬啞口無言。

    任他自詡聰慧,一雙近視的眼睛足以看透天底下許多人事物。但關于野生野長的陸珣,還有這陌生又找不出岔子的阿汀,不管分開還是合在一塊兒……

    定定看著,無論如何也看不出個所以然。

    “爸。”

    宋敬冬朝宋于秋的后背喊了聲:“過了橋那段路有點難騎,我來替你。”

    要活著啊。

    他想:只要活著,早晚有一天能弄明白的。

    *

    緊趕慢趕到了縣城醫院。宋于秋背上陸珣,拉著阿汀的胳膊,一雙腳走得快而穩健,一下子竄到過道另一頭去。

    遠遠看見一個年輕的值班護士坐在那兒,宋敬冬立即上去問:“家里小孩打架摔傷了,胸腔那塊骨頭好像有毛病,值班醫生在不在?”

    小護士想說‘先掛號去’,不過抬起頭來,遇上宋敬冬那張臉,不小心恍了神。

    有人搶先招呼道:“這不是冬子么?”

    一個年歲不小的男人,腦袋小,身子高又壯實得不像話。瞧著像是一塊大磚頭傷疊一個玻璃珠的模樣。

    阿汀見過他一回,正是大龍的爸爸。

    “老宋也大半夜跑縣城來了?一家三口全來了?這是誰出毛病了?”

    大龍爸嬉皮笑臉地搭話,繞過來,看到陸珣,笑容立即消失,“原來是這小畜生。”

    宋于秋壓根沒看他,手指敲了敲臺子,還是問:“值班醫生在哪?”

    “呃……在里面休息……”

    對上他的眼睛,小護士一時把掛號這事忘到天邊去,把實情給交代出來。

    “叫他出來。”

    滿臉的不茍言笑,淡淡的四個字,特像新上任的副院長,充滿威嚴。

    小護士下意識站起來,又被一雙粗手給摁坐下去。

    “看你老宋平時不聲不響,竟然還知道值班醫生。不像我這粗人,老是大夫大夫的叫。”

    “不過老宋啊,咱們畢竟是一村子人,別怪我不提點你,做好人也分值不值當。”

    大龍爸仰起一截下巴,看向陸珣的眼神既不屑又古怪:“這沒爹沒娘的小雜種可不記你的恩情,有這份閑工夫,還不如多干點活,攢兩個錢給你閨女上高中。家里供倆小孩讀書,多不容易啊。”

    宋于秋終于正眼看向他,也看向他身后四個弟兄。

    個個鼻青臉腫的,臉頰手腳留著尖銳的爪痕,再眼熟不過了。

    因為他也被背上這小子狠狠抓過一回。

    “你打的?”

    察覺到言語有誤,他停頓,更改措辭:“五個大人欺負一個小孩?”

    大龍爸呼吸一滯。

    這宋于秋明明是村里出了名的木頭,又憨厚又好欺負。什么時候練就一雙利眼,三兩言語就看出內情來了?

    不過不礙事。

    宋家只有父子倆,帶著半死不活的小子和黃毛小丫頭,能拿他們五個成年大漢怎樣?

    “是我。”

    大龍爸索性大大方方地承認。

    “你也別覺著我下手狠,實在是這小子麻煩找到我頭上來。之前把我兒子打得厲害,耳朵傷了一只,到現在還不靈光。大雨天的,我帶著弟兄趕去山上收桃子。好不容易翻過半座山,差點打滑給摔死。結果我瞧見什么?”

    “就這小子!”

    “以前在我家果園里小偷小摸就算了,這回更過分!大搖大擺躺在樹上,拿樹枝打我的桃樹。上百個水靈的桃,全在地上爛成一團,你想想是幾個錢?再不好好教訓他一頓,改天把樹給拔光,我找誰賠去?”

    仿佛場景重現,他說得上火,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醫院里不允許隨地吐痰!”

    小護士忍不住斥責他,被他兇神惡煞地瞪回來。

    阿汀反駁:“那不是你的果園。”

    孩子們都曉得,